最终,黑白子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功力,不过不是由他自己舍弃,而是被任我行抓住脉门直接吸干了内力,在惨叫声中,黑白子的身体像破布一样直接被扔到了地上,虽然他的两个兄弟赶忙将自己的二哥扶起,却发现他已然晕了过去,便急忙带到后面施救。
黑白子的内力既然已经被吞噬干净,其他三兄弟也已经自废内力,那么这江南四友对任我行来说也就没什么价值,不过是毫无用处的废物罢了。只是可惜了那三兄弟的内力没有夺到手。
“这四个废物,你要的话便拿走吧!只是今日一别,你我之间恩仇已清,下一次再见面,是敌是友,就要看你之决定了!不送!”大手一挥,任我行表示现在他不想再看到岳松和这四个废物了。
岳松无所谓的朝对面三人施了一礼,然后便带着江南四友离开了。这四个人现在内力尽失,都是些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脚步虚浮的简直是一吹便倒,当务之急反而是要给这四个家伙找个交通工具。
一路上安静的走到梅庄门口,岳松把自己身上的钱数了一遍,自觉雇辆马车和船应该是足够了,至于到了目的地之后该怎么办,那就到那再说!
深夜之中,寒风吹来。岳松正准备先去找个客栈安顿一晚,却敏锐的听到有急促而轻灵的脚步声传来,山庄之中能有这种脚步声的只有任大小姐了。
转过身来等了数息,果然看到一身青衣的任大小姐快步走了过来,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什么。
摆出一副笑容面对面前的美人,岳松有所料想的问道:“不知任大小姐追上来所为何事?不会是给我们送盘缠的吧?!”
任大小姐娇艳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笑容,用清亮的声音说道:“岳先生,虽然你不愿继续帮助父亲,但大恩不言谢,总不能让豪杰之士困窘于钱财,这些钱财便奉送给先生,以助先生行游天下。”态度诚恳,言语动听。关切敬重之意溢于言表。
脑中思虑千回百转,岳松面色如常的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包裹,从重量上看,这里面的钱已经足够他好好挥霍一阵了。
而在他的后方,分别拿着自己熟悉工具的四个老人也上前致谢,任大小姐也用完美的姿态作出了回应,并提醒他们要提防杨莲亭派来的杀手。
在双方微笑着挥手作别之后,这件事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重见天日的任我行要回去搞风搞雨,想来杨莲亭马上就没有多少空闲去追杀这没什么用处的江南四友了。
在客栈中,岳松正盘坐在床上炼气养元,他现在距离任督贯通只差了最后一丝,但这最后一点要么靠水磨功夫磨,要么就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样服食了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遗憾的是,五毒教的药酒终究还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一次又一次的精炼内元,提升纯度,修炼内功就是要这样一日复一日的坚持下去,所以一般是老年的长辈内力较为深厚。
当然,修炼的是何种内功也是至关重要,像是修炼四大奇功的年轻人就能比那些修炼普通心法的武林前辈们进步迅速的多。
正沉浸在内气运行的暖流中,岳松听到了敲门声,只好缓缓睁开眼示意道:“进来!”木门被轻轻的推开,较之以前衰老了许多的江南四友走了进来,为首的黄钟公朝着依旧坐在床上的岳松深深施礼道:
“老朽代兄弟们谢过少侠,若非有少侠在,我等兄弟的性命皆不在自己之手,纵能活命,也要沦为任教主手下奴隶了!”其余三人也是同声致谢,虽然里面也有人目光躲闪,不过岳松也懒得去计较了。
“正好你们也过来了,就分别把这些东西拿走吧!”袖子一挥,岳松将旁边桌子上的包袱皮掀开,里面除了金银之外却是几幅卷轴古书,正是向问天原本准备打算拿来忽悠这些人用的古画琴谱,计划改变之后,这些东西自然也就不被他看重,顺手被任盈盈拿来送给了岳松。
“这是!……唉!”眼前先是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黄钟公伸出胳膊拦下了跃跃欲试的三位兄弟,感慨的说道:“这些玩物想来便是原来向问天准备拿来对付我们的手段,就算没有少侠参与其中,我们四人又如何能顶得住诱惑,守住任教主呢?
迷而不返,终至无路!这些宝物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又有何用呢!还请少侠收藏起来吧,我等能留残命便已足矣!”
“那我就把它们都送给你们,你们就负责把它们都传扬出去,别再让这些东西再被埋进坟墓里了!”岳松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这种情况下,四人也只能拜领了。
弯腰以谢,黄钟公颤颤巍巍的问道:“不知少侠要将老朽们带往何处?吾等现在已经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这一身杂学之外也就再无其他本事了。”
“先去金陵,再往西川。到那再说!”简单干脆,岳松重新闭上了眼睛,四个老人也默默的退了出去,他们的江湖生涯终于宣告结束了,但在接下来的余生中,他们还是有些事可以去做的。
明日一早,岳松便出门雇了辆马车载着所有人一起向北而行,他们会先前往金陵,然后在那里换船一路逆流而上前往西川。作为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西川的地方势力相当强大,魔教在那里的影响相当弱小。除了找地方安顿江南四友之外,岳松也正好去西川游览一番,像什么峨眉青城,可都是他在之前的时代都没有去过的。
在一个月之后,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水上旅行,一行人终于越过了长江三峡到达了重庆,在路过长江三峡的时候,这四个老人还兴致大发的弹琴作诗绘画,显然都已经兴致勃勃的接受了现在的生活,困守在梅庄的12年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太过漫长了。
在重庆的码头下船,此时已经是盛夏时分,重庆这个地方的温度已经高到了相当的地步,岳松已经把外套脱下,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衣,而那四个倒还是一副文雅人士的打扮,只是手上拿着的水壶和他们抱着的琴和棋盘看上去有点滑稽。
依旧是先去找了个客栈住下,重庆这个地方各族混居,山路崎岖,各种语言混杂在一处,倒是让人感觉相当特异,不过本地的各种美食倒是让岳松眼前一亮。
之后岳松就把整个城区逛了一遍,最终把四人带到了靠近江边的一处庄园里,告诉他们这就是之后他们度过余生的地方了。
“地我已经买下了,平常的吃穿用度就要靠你们自己去挣,东边是个村子,你们可以去里面开办私塾;往南一点,是个地主家的大院,你们也可以去里面做个西席先生;至于什么结交达官贵人或者上街卖艺,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只要能在死前把这一身本领传承下去就是了!
言尽于此,我们之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就此永别!”
说完之后,岳松一个腾身消失在了四人眼前,他还要抓紧时间去西川北部逛逛,再呆在重庆这个火炉他也有些受不了。
一脸呆滞的看着岳松就这么消失了,江南四友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在一阵热风吹过之后,他们才在黄钟公的带领下向着岳松消失的方向深深一礼。
从今往后,江湖之事便再和他们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