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威胁!
“顾城”眼睛微眯,身体低伏,死死地盯着老王。准确地说,盯着他手里的枪。
必须要一击拿下他手里的枪,否则会有危险。“顾城”在心里盘算着,眼神愈发慑人。
“蹲下!不要乱动。“老王没想到这个站着的人竟是一个学生样子的年轻女孩,语气不禁缓和了一些,手下的动作也不自主地放松了些。
机会!
顾城眼中骤然光芒大放!
“啪!“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只手突然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谁?!
“顾城!”那人压低了嗓音叫道,但这声音传在顾城的耳朵中却如铜钟轰鸣,就像一道闪电炸裂了黑暗,意识渐渐清醒地回归。
顾城闭上了眼,又睁开,疯狂的杀意退散,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些许茫然。
顾城学着旁人的样子蹲下,同时不着痕迹地扫了陆亦然一眼。
刚才那个叫醒她的人又是陆亦然。
是巧合吗?顾城不清楚。
闭上眼,顾城的脸色有些苍白,刚才“她”所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就好像在看一个暴虐至极的杀手的血腥表演。
这种感觉绝对不好受,顾城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就像住进了两个人,一个是她这个普通的学生,另一个却是汇聚了世界上所有阴暗的疯子。
这就是那古玉的能力?
顾城内视己身,心脏中的灰色小火苗仍在不紧不慢的燃烧,在火焰的内部,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块古玉的影子。
……
“滴——乌——滴——乌——!”
过了一会,几辆救护车率先赶到,车停下后,医务人员麻利的下车抬担架,把受伤最重的几个人抬走。其中就有顾城的导师钱涛和顾城打伤的几个人。
顾城这时才在人群中看到钱涛,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脑后的鲜血涌出,沾湿了淡蓝色的担架。
“老师!”顾城见到老师的样子,情绪激动,再也顾不上其他,扑了上去。
“医生!医生!我老师他.......他不会有事吧?”见到老师昏迷不醒,顾城有些慌了,拉着一个医务人员问。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被顾城拉着的那人叹了口气,他看伤者一身书卷气,又有顾城这个年轻学生样子的人管他叫老师,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两人是受害者,所以对顾城颇为耐心,“但你老师头部受伤,昏迷不醒,又流血不止,具体情况到底怎样很不好确定,需要尽快送到医院治疗才行。”
顾城听到没有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但医生后面的话又让她的心揪了起来。她松开医生的衣袖,退后一步,深深对他鞠了个躬,道:“谢谢您医生!我老师就拜托您了!麻烦您一定要治好他!”
那医生连连摆手,安慰道:“你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会尽全力救治每一位病人的!”
顾城退到一旁,目送着医务人员们把钱涛抬上车,几个受伤较重的队员也都坐了上去,就连周领队也在几个队员的劝解下跟着去了医院。
“小李,你和小张也跟着过去,开着警车在前面开道,尽快把伤者送到医院。“老王做事面面俱到,派出两人去医院帮忙。
“王叔......那你......”小李有些不放心留老王一人在这。
“场面已经控制住了,支援的同志也马上就到,你不用担心我,快去吧!”老王做事自然有自己的把握,催促道。
“那好吧。”小李不再坚持,领命离开。
......
“说说吧!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目送警车带着救护车离去,老王转过身看着众人,厉声喝道,“胆子不小啊,敢在这聚众斗殴!是谁挑的事!”
考古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有些茫然,领队走了,大家有种群龙无首的感觉,况且大部分人还真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有人来工地里惹事打人了呢?
“王警官是吧?”鹰钩鼻开口了,陪着笑脸道,“幸会幸会,我们是这一片的城办,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半个同行了。今天我们接到举报,说有违章建筑,就来这里调查,哪想到这些自称考古队的家伙一点都不配合,还暴力拒绝调查,率先对我们动手!我们迫不得已才进行反击,没想到却弄成了这样。警官,他们哪是什么考古队员,简直是一群暴徒!我建议把他们全部都给抓起来!“
这个鹰钩鼻张口就来,说得义愤填膺,言语间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考古队身上。
“你放屁!”考古队里有人怒了,“工地在这里发掘已经一年多了,难道你们作为城办就毫不知情?今天分明就是你们先来这里故意百般刁难!小刘只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你就碰瓷说我们考古队打人!还出手就打伤了小刘!陆亦然只是正当防卫,你却借口对所有队员动手!钱老师现在被你们打的受伤昏迷进了医院!要是他真的有个什么好歹,我就......”
“够了!”老王皱着眉头喝道,打断了这个队员的话。
“血口喷人!警官!这帮考古队......”
“我说够了!”老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真假是非老王一时根本无从判断。不过从内心里,老王觉得恐怕这些城办的问题更大一些,原因无他,就像那个考古队员说的一样,工地在这里发掘一年有余了,他这个警察都略知一二,作为城办难道会毫不知情?另一个方面,虽然不在一个体系里,但老王还是清楚,这种同时出动十几个城办去一个地方干一件事的情况是极为罕见的,也从没见过哪个城办上班时腰里还别个警棍。总之,这队城办处处透着古怪,老王觉得这其中恐怕有问题。
不多时,支援的人也赶到了,这次来的人可不少,足有好几辆警车。
老王这才是终于松下了一口气,上前迎接过去,准备把具体情况和自己的推断都说出来。然而当他看到来人时,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来的怎么是他?
老王硬着头皮上前,恭敬地叫道:“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