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年纪轻轻,却已经是队长,下了车,淡淡地扫了老王一眼,显然是不把他这个小小的协警放在眼里。
“黄队,现在现场的情况……”黄队不理老王,但老王却不能不向黄队报告。
“不用说了。”黄队抬手就打断了老王的话,“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
老王心里暗道不好,这黄队才刚刚到现场,谁跟他了解的情况?况且老王心里清楚,黄队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了队长,纯粹是走了赵副局长的关系,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力!
怕是要坏事!
“谁是考古队的领队?”黄队扬着头,居高临下地问。
“领队受伤去医院了。”有人答。
黄队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黄队,还有那些个城办。”手下的一个青年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
“对,城办!”黄队点点头,“都谁是城办?站出来!”
城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惊疑不定,谁都摸不准这个黄队的心思,没人愿意率先站出来。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难道要我一个个把你们揪出来吗?”黄队不耐烦了,怒斥道。
城办们没有办法,只得乖乖地站了出来。
黄队看着这些城办,挥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都走吧!下次办事长点脑子!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就这么放人走了?
所有人都是一惊,唯有鹰钩鼻眼睛一亮,看来这也是自己人了!
连局子里都有关系,这个樊总还真是神通广大!
鹰钩鼻心中大定,笑道:“谢谢黄队,谢谢黄队!黄队您慧眼如炬,在下佩服!那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您工作了,改天有空我一定当面去感谢您!”
鹰钩鼻心里自有一番打算,如果能攀上黄队这条线,再去和樊总邀邀功,兴许自己也能换身衣服,混个警察当!虽然可能只能当个没编制的协警,但总比城办要好多了!
想到这里,鹰钩鼻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黄队本来一点也看不起这些整天追着小商小贩跑的城办,但没想到这个领头的这么识时务,说出来的话让他颇为受用,一时间脸上也有了些笑容,对着鹰钩鼻点了点头。
“黄队,你这可使不得啊。”
”警官!你怎么能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呢!“
这边黄队和鹰钩鼻对上眼了,那边老王和考古队员却急了,这些城办寻衅滋事,动手打人,怎么能说放走就放走了呢!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黄队先是恶狠狠地瞪了老王一眼,随后就转向考古队员们,“至于你们,作为考古队员,不好好挖坟也就算了,竟然敢不配合调查,还殴打政府的执法人员,简直胆大包天!全都给我带走!”
“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年轻民警齐齐应了一声。
“放手!别碰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叶晓彤一把甩开了一个警官的手,恨得牙痒痒,“明明是这些城办先跑过来惹事,你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没错!凭什么抓我们!”
“为什么放城办走!”
“给我们一个解释!”
一时间群情激奋,场面难以控制!
“还敢反抗!反了你们了!全都给我带走!带走!”眼看场面即将脱出自己的控制,黄队脸色铁青,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他手下的人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但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把人压上警车。而考古队员们虽然心有不甘,忿忿不平,但也不能违抗警察,只得被当做是犯人似的上了警车。
“黄队长。”鹰钩鼻趁机邀功般说道,“您可要小心了,这帮人危险得很,尤其是那个白衣服的和他旁边的那个女的,打伤了我们好几个队员!实在是可恶!”
“这么说这两个人是主犯了?”黄队问。
鹰钩鼻愣了愣:“这......也可以这么说。”
“来人!”黄队招手,指向陆亦然和顾城,“把他们两个给我铐起来!”
“你敢!“
此话一出,考古队员们都怒了,进警察局是一回事,被拷进警察局就是另一回事了!况且这两人都还是学生,若是记了笔录,留下了案底,可能以后再也找不到好工作,可以说这一辈子都毁了!
顾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老师钱涛的情况至今不明,她只想尽快脱身赶去医院,哪想到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
先是推土机,又来一队城办,最后是这个黄队!这些人各个对考古队百班刁难,甚至连动手打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出来了!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指使,说不定就是那个地产的樊总。
顾城现在真是恨死这个樊思仁了,想到这里,她眼中隐隐有金光闪过,压抑在心脏中的杀气蠢蠢欲动。
“黄队长是吧。”另人想不到的是,向来沉默寡言的陆亦然开口了,“不辨是非,随意抓人,你这个警察就是这么当的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只是因为陆亦然话中的指责之意,而是陆亦然说话的时候竟真的带着一种官威,这种官威不是刻意模仿出来的威严,而是那种久居上位之人自然而然泄露出来的气场!
就是因为这种气场,刚才众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陆亦然真的是黄队的上级,在训斥他一样!
黄队也是下意识的低头,做出一副挨训的姿势,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
“铐起来!把他铐起来!”黄队气急败坏,“我怎么当警察不用你教!等进了局子里,我再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这......”
这时他手底下的队员反而犹豫了起来,他们也知道,把人拷走确实是做的有些过了,最重要的是,这些队员们并不像黄队那么没脑子,他们都在想一个重要的问题,陆亦然的这股威压是怎么来的?
气场这东西难以言说,但装是装不出来的,都是久经熏陶才能培养的出来,这个陆亦然,恐怕背景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