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点点头:“大哥,说得对,那你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吗?”
乔枫:“这倒猜不到,不确定他会做什么,现在有爹护着,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乔欣:“大哥,你低估了他的本事,也低估了他的无耻,快吃吧,吃完了还有一场仗要打呢!”
外面张氏还在骂,里面吃饭的吃的飞快,老爷子领了一大帮人进了院子,循这张氏的骂声,找了过来。
屋子里的人,以经吃完了饭,收了碗筷,乔欣拉着杏儿乔枫躲在门缝里看热闹。
只见外面一大群人,乔欣认得,都是乔家村的,估计是老畜生骗来的。
只见老畜生走到张氏身边,说道:“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你不去吃饭,到这里来作什么?”
张氏气呼呼的,自嫁给老畜生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憋屈,眼泪都出来了:“还吃什么吃,这个不孝子把我给你和几个读书的孩子特意做的饭全抢了,天哪!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一屋子的讨债鬼……”
“好了,他们爱吃,就让他们吃吧,不过是些饭食,不碍事的。”老爷子拦住张氏的话,再让她说下去,恐怕越发不像话,张氏这些年一点心眼也没长,在家里,关起门来,她爱骂谁骂谁,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可这会有许多外人,可不能让她坏事。
老爷子抱拳道:“对不住了各位,让各位看笑话了,家里孩子们不懂事,老妻平时节俭惯了,抠抠搜搜的,省下一点白面,几个鸡蛋,说是给我那读书的小儿子和两个孙子,说读书最伤脑筋,需要好好补补。
这不,就闹了这一出,都怪老婆子太小气,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让大家见笑了。”
乔禄插嘴道:“爹,这怎么能怪娘呢,明明是他们不对,昨天晚上还差点把大哥大嫂打死,您不说他也就算了,还包庇他……”
“住嘴!胡说什么!”老畜生断喝一声似打断他的话,其实还是让他把该说的都说了。
“一家子骨肉亲,说的什么话,你大哥大嫂明明是自己摔倒了,才受的伤,你在胡说八道,我要请家法了!”
张氏一根筋,却神来一笔:“老头子,老大两口子明明就是让这个不孝子打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床,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乔禄接过张氏的话,怕她说太多露馅:“爹,你要偏着三房,我没意见,可你不能不讲理啊,老三昨儿不仅打了大哥两口子,他还差点打了娘啊!要不是我们拉着娘,现在娘指不定怎么样呢!”
虽然乔禄说的多半不实,可张氏是个没脑子的,她别的没听见,就听见乔寿差点打了她,想起昨晚的凶险,又是自己最孝顺的儿子一下翻了脸,叫她一时难以接受。
所以越发觉得委屈,当即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道:“我是前世杀了人了,还是放了火了,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时唯观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她家老三不是一直都很孝顺吗?发生了什么事了这是?”
“是啊,她婶子,她家老三不是一向老实吗?怎地还要打他娘?”
“父母再怎么有错,也不能伸手打呀,看张氏那伤心样,应该不是假的。”
这时大房的两个女儿哭哭啼啼的过来了,乔柳儿柔柔弱弱,梨花带雨的看着好不可怜,走到老爷子跟前跪下道:“爷,我爹娘现在躺在炕上疼得厉害,大夫说是伤了肺腑,说以后再也做不了重活……”
话没说完咽咽哽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以后怎么办,我爹再也下不了地,我娘也做不了活,还要用药掉着命……呜……我们一家以后怎么过……呜……呜呜呜……”
“是啊,这泥腿子不能干活可怎么活呀,这乔老三太不是东西了。”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太狠心了,真下得了手。”
“是啊,都把人打残了,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乔欣觉得乔柳儿不去演戏可惜了。
按住杏儿蠢蠢欲动的手:“别动,也别出声,今天我们只看戏,不参与,看,他们是不是很会演戏,多学着点,以后用得上。”
乔枫若有所思:“欣儿,你说他们都是演的?”
乔欣:“难道不是吗,他们说的都是大实话?”
乔枫:“当然不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乔欣:“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利益了。”
乔枫:“利益?他们演一场戏有什么利益?”
乔欣:“我先问你,他们演戏是给谁看的?”
乔枫:“难道不是我们?”
乔欣:“当然不是,是给外面那些乡亲们看的。”
乔枫:“为什么?”
乔欣:“你猜猜?”
乔枫:“……”
乔欣:“爹昨天晚上说过什么?”
乔枫:“爹昨晚说了许多话,我哪能都记得。”
乔欣:“最要紧的那句。”
乔枫:“分家?”
乔欣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一句。”
乔枫“……我还是不明白。”
乔欣:“你想啊,咱爹提出分家,态度那么硬,还油盐不进,老爷子拿他没办法了,以前的那一套不管用了,硬是拿他没办法了。
若爹执意要分家,再这么个闹法,这家恐怕就分的成了,家里那么多家产,要是分给我们应得的,岂不是像割他们的肉一样难受?
你当其它几房不想分家,他们只是斗不过老爷子罢了,你看那乔柳儿,说得那些话,那都是有意思在里边的。”
乔枫:“听她说,大伯和大伯娘伤得很重,爹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乔欣:“不是吧!你信她!她说的都是假话,那两个跟本没受什么伤,爹打人是有方法的,看着重,实则轻。
大哥,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別人,別被表面上的东西蒙蔽,你看看外面那些人,他们听乔柳儿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以前还为我们家抱不平,现在因为几句话就转了风向,你要像他们一样吗?
我教你们读书,就是希望你们明理,凡事多思考,就不会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那乔柳儿年纪小小,就以经心机深沉,她如此说,有几个意思在里面呢。
第一,搏同情,这也是为了配合老爷子演戏,老爷子多半是许了什么好处的。
第二,为利益,万一,真的分家,她家的劳动力都被爹打伤了,以后都不能干活了,分家产的时候肯定要多分一些,其它兄弟也不能说什么,人家可能以后都下不了地,作为一个泥腿子,下不了地就意味着没了收入,她们一家六口以后怎么过活?
所以其它兄弟不但不能说什么,还要帮他种地。
你们说说,她的心机深不深?”
杏儿:“太不可思议了,欣儿这都是真的吗,同这样的人住一个屋檐下,太可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给卖了。”
乔欣:“是啊,大姐你得学着点,还有,你们都提防她一点,她外表柔柔弱弱的,看着豪无攻击力,实则最是心狠手辣。”
乔枫对乔柳儿感观不错,听乔欣这么说,有些不以为然:“欣儿,我觉得柳儿姐人不错的,怎的你对她有这么大的偏见。”
“偏见!”乔欣不可思议的看着乔枫:“我对她……有偏见!你不信我你问大姐,问茵儿,问小梧小桐,看他们是不是也说我是偏见!”
“大哥……”杏儿缕了缕头发:“乔柳儿那种货色,也植得大哥维护,大哥是吃多了吧!”
两个小家伙也义愤填膺地:“就是,大哥坏!”
乔枫尴尬的摸摸鼻子:“那个……二妹,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