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喜欢她而只有你对她有好感吗?
你觉得我们都是无缘无故的讨厌她吗?
大哥,不是,不是我们无缘无故的讨厌她的,而是她对我们区别对待。
她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她善良的一面,背着你就欺负我们,她知道我们从来不回来说,就算说了,你去质问她,她也可以装的满脸无辜,你跟本不是她的对手。
其实,我那天落水,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比起季氏,她有过而无不及,而且季氏只是狠毒罢了,没什么脑子,但她却是有手段,有心计,有头脑,让人防不胜防,她现在年纪还小,就以经如此厉害了,要长大了还得了。”
柳氏气得筛糠似的发抖:“我去……跟她拼了,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狠毒……”
乔欣拦住她:“娘,这仇迟早要报的,不必急于一时,您先消消气,到炕上歇会,大姐,给娘倒晚水。”
柳氏双眼通红:“她怎么能够这样,啊!比外人都不如,我们哪里对不住她了,她要这么害我欣儿?”
乔枫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乔欣知道他现在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他活了九年,没有接触过如此复杂的东西。
他一直是单纯的,单纯的环境,单纯的家人。
他的家人没有会弯弯绕绕的人,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诚实,今天突然接收的这些简直是颠覆了他的三观。
门外,乔柳儿突然走到乔寿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控诉:“三叔,我爹娘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下这样的狠手。”
一直像个雕像的乔寿突然开口了,把乔柳儿吓了一跳:“先不说你爹娘了,你就对不起我!”
乔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梨花带雨,瑟瑟发抖如风中落叶,让人看了万分怜惜。
那些心肠软的妇人,都陪着洒了几滴眼泪,拿出手娟擦眼泪。
“唉!真是可怜见的。”
“谁说不是呢!那两口子是废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一直站在一边没说一句话的乔玫儿开口了,乔玫儿跟乔柳儿完全不同,乔柳儿纤细,乔玫儿却有些粗壮,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妈生的。
“三叔胡说八道,我姐怎么对不起你了啊?”
乔柳儿腥腥作态:“玫儿,不可以跟三叔这么说话,他必竟是我们的长辈,我们还是该敬着他的。”
众人都纷纷点头称赞乔柳儿懂事孝顺。
乔玫儿倒是一根筋,这点和张氏挺像的:“姐你怎么还替他说话,他把爹娘打成那样,刚才还那样说你,你还让我尊敬他,你是不是傻呀!”
乔寿突然指着乔柳儿,说道:“你把我欣儿推到河里,差点死了,现在还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別人被你骗了,我不会上你的当!”
乔柳儿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的,难道那贱丫头醒了?
“你胡说,那贱丫头自己掉到河里去的,干我姐姐什么事?”乔玫儿义愤填膺道。
乔柳儿拉住妹妹的手,可怜巴巴的:“妹妹,三叔再怎么不对,始终是我们的长辈,就算他说的不对,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不尊敬她,还有欣儿是我们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说她是贱丫头,我不是经常告诫你,不要学外面那些熬糟婆子说话,別人会以为你没有教养的。”
乔玫儿“可是娘……”
乔柳儿拦住她的话:“娘平时总是教导我们,可你总是累教不改,你这性子可怎么得了。”
见她还要说话,怕她坏事,忙道:“你回去看看爹娘吧,他们身边没个人总是不方便,要喝口水都没人倒,你快回去吧!”
乔玫儿:“那姐你……”
乔柳儿:“我过会就回去,你放心吧!”
乔寿:“你们不要在那里腥腥作态,装模作样,柳儿,三叔我一向待你不薄,你要什么只要我办得到的我都满足了你,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我欣儿碍着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把她推到河里?你推她下河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不喊人救她,她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三叔!”柳儿声泪俱下:“我好歹也是你嫡亲的侄女,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毁了我的名声,对您有什么好处,您昨天才打了我爹娘,今天又当着大家这么说我,我们家和您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乔柳儿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双目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虽然两人各执一词,但乔柳儿明显更可怜,再说她一个小姑娘,谁能想到她是蛇蝎心肠呢,所以众人的天平都向她这边傾斜。
一跟筋的乔玫儿见姐姐这么可怜,怒了,指着乔寿就要骂,乔柳儿见她又要坏事,给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乔喜使了个眼色。
乔喜会意,上前拉住乔玫儿:“我陪你去看你爹娘去。”
乔玫儿使劲挣扎,奈何两人的力量太过悬殊,怎么挣都挣不脱。
乔玫儿大喊:“四叔!放开我啊,你没看到我姐被他欺负了吗?我……”
乔欣看到这里对杏儿说道:“姐,我要出去了,你们千万不要出去。”
杏儿疑惑的:“为什么?”
乔欣:“该我出场了。”
大家都看着她,每个人脸上都有一个问号。
“你们看了这么久,看出来什么门道吗?
那乔柳儿演得真心好,可那乔玫儿却是一根筋,我得把她留下,她们怕她留在这儿会坏事,我却偏不如她们的意。”
乔欣看着自己白嫩的手,这样出去恐怕不行,使用灵力把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加吓人。
蜡黄的小脸,眼窝深陷,头发又稀又黄,鸡爪一样的手布满老茧,瘦弱得一阵风都能吹走。
屋里的人见了,都目瞪口呆。
乔欣打开门,又回过头来说道:“你们都別出来,姐,我出去了你把门关好。”
柳氏指着门口,语无伦次的:“她……她……她怎么弄的?”
杏儿过去拉下她抬起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娘,欣儿可不是普通的人,她是受过神仙点拨的,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快把嘴巴闭上,不然下巴要掉下来了。”
柳氏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佯怒道:“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连娘也要戏弄,在哪儿学的这些歪门邪道?”
杏儿只是格格笑。
乔寿身后,露出一颗小脑袋,正是乔欣。
她挪到乔寿旁边,与乔寿壮硕的身体形成反比,七岁的小姑娘,还没有人家五岁的孩子高。
乔欣站在那里怯生生,大大的眼睛里蓄满眼泪:“大姐姐,我爹没有撒谎,那天我正在河边洗衣服,你是知道的,我们家的衣服特别多,我每天要洗到下午才能洗完,这些婶婶嫂嫂们是知道的,她们每天同我一起洗衣服的。”
人群中的妇人纷纷咐合,都为乔欣打抱不平。
“哎呀,真是可怜见的,这么一个小娃,还没我家小梅大呢,每天要洗几大盆衣服呢!”
“可不是,她们家的事我最清楚了,她们家几个大人都在家歇着呢,竟让一个小娃去洗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的衣裳。”
“丧尽天良哟,这张氏平时飞扬跋扈,又一向不喜柳氏母子。”
“可不是,多好的姑娘,嫁进来被张氏搓磨得不成人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