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
哪知我刚走了没有十几步,耳旁传来一阵渗人的奸笑声。
变了!眼前全变了,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牧云的那鬼打墙好歹还能看见点东西,这里是什么也见不到。
我摸着黑使劲挥舞桃木棍,却是什么也打不到,没有办法只能一手把桃木棍当做瞎子探路的竹竿,一手牵着乌蹄硬着头皮往前走。
好在是没有什么陷阱,走了大约有十分钟,眼前不再是一片黑而是灰蒙蒙的,天上没有太阳,也不知道是清晨还是黄昏,总算是能看见点东西了。
我能看出来这是一个荒村,路边杂草丛生,四周薄雾弥漫,不远处是一座座半倒塌的土坯房与茅草屋,砖瓦房也有,只是也没有任何灯光。
我不确定这是哪里,但我很肯定这不是人间的地方,要么是幻境要么是鬼地!
当时我怕了,睡荒坟野观跟那里比起来,毛都不算!后来我又不怕了,因为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得找出口!
慢慢走出半里路,一个水潭把路截断了,这里的雾气更浓,我根本看不出水潭的面积有多大。
“难道这里是终点?我再也出不去了?”我想甩出牧云给的定魂珠,但想了想这还不到最危险的时候,又收了起来。
我围着水潭边走,潭边上有数不尽的牛羊马骡的尸骨,但是很奇怪,人的骨架却是一个也没有。
“呼~~”
阴风更加浓烈了,吹得我遍体生寒,我紧了紧衣服,大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啊?”
“轰!”
那水潭突然有了变化,水花四溅中在潭底冒出一座三层石塔,不高也就有六七米,只是从上到下阵阵金光爆闪,我只看了一眼视线就再也离不开,浑浑噩噩一步一步的朝那水中石塔走去。
乌蹄用力的拽我,我却是松开了缰绳,乌蹄又跑到我身前用马头拼命的顶我胸口。
可我当时力大如牛,竟然把乌蹄拨到了一旁继续往前走,乌蹄对我不离不弃,马眼中流着泪水继续来阻拦我。
“啪!”
这一次乌蹄背上的桃木棍好巧不巧的正好敲到我的额头,登时我就清醒了过来!
此时水潭中的水已经快要漫到我胸口了,我再往前看,嗨,哪里是一座石塔?你猜是什么?是一块一米多高的墓碑,上边用正楷一笔一划的刻着:亡妻玉凤,爱女曼丽之墓!
特么的,看着就邪门啊,哪里有母女俩葬在一个墓的?
趁着清醒,我赶紧转身,脚下却是使不出半分力气,我的右脚被一只不似人手的爪子抓住了,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只两三个呼吸我整个人就被拖入了水中,寒潭里的水冰凉刺骨,我被灌了两口却是想起了牧云给我的那颗定魂珠。
我在胸前掏出那颗定魂珠,在水中把胳膊扬起,用尽全力丢了出去!
奇怪的事发生了,那拽我的爪子瞬间就松开了,潭水也不见了,在岸边更是凭空出现了一扇小门,乌蹄跳下潭坑,我飞身上马一夹马腹,乌蹄会意,前蹄扬起跃上岸边,急速的钻入了小门。
从那小门中出来,正是乱坟岭!我贪婪的呼吸着山上的空气,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活着真他妈的好。
“乌蹄我们走!”
我上了马,乌蹄欢快的嘶鸣一声就朝山下跑去,只是跑了还没有五十米,乌蹄突然发出一声悲鸣,把我抛了出去,我扭头回看,乌蹄那惊恐的眼神我到现在依然记得!
好似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撕咬乌蹄的身子,疼的乌蹄直打滚,乌蹄也许看的见,四蹄猛踢并用头颅去顶,但都是无济于事,血一滴一滴的溅在地上、溅在树上、溅在我的身上。
“直娘贼!”
看到乌蹄的惨样,让我顿时把胆怯丢掉了,哥哥我当时就火了,抡起桃木棍围着乌蹄虚空乱抽起来,还真起了作用,随着我的抽打,周围的虚空中冒起了一缕缕的青烟。
在我疯魔般的抽打下,随着一声鬼嚎,一个少了半边脸的白发老太太现出了身子,面部就是一个干尸,眼珠子还他娘的少了一个,另一个就是个窟窿眼子,唰唰的往外爬蛆虫。
身上的寿衣被我打烂了,嘴边血红血红的,嘀嗒嘀嗒的往下滴血。
都这样了,那老鬼嘴里还咀嚼着,这特么的都是我家乌蹄的肉啊。
“仙人板板!”
我不待她动手,我先出手了,桃木棍照着它的烂脑袋就抽了过去,哪知桃木棍刚举起来,这老鬼瞬间消失了。
我大惊,这鬼要是隐身我可对付不了,这时候乌蹄已经站起来了,我拉起乌蹄就往山下跑。
“儿啊,你怎么能打你娘呢?你这个不孝子,快,现在看看你娘的惨样子。”
“还没完没了了?”
这鬼东西记吃不记打,在前方现出鬼身,冲我伸出两只爪子要来掐我脖子。
“老子怕你?”
抡起桃木棍我就继续打它,桃木棍太神奇了,就像有磁力一般,那老鬼想跑就像被棍子吸住根本跑不了!
我打,用尽全力打,直到打的它跪地求饶,为了给乌蹄报仇,为了不让它继续害人,我也不能放过它!
任凭它怎么求饶,我也不松劲,继续抽它,不一会这老鬼婆子就化作的一缕青烟消散了。
我来不及喘口气,马上连滚带爬的去看乌蹄的伤,可怜的乌蹄这时候已经起不来了,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哀鸣,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连拉带托才把它扶起来,仔细检查一番后,发觉乌蹄伤口不少但都不是致命伤。
那些爪痕虽然把毛发都抓掉,但是乌蹄皮糙肉厚也算不得什么,最危险的是在乌蹄右后腿上少了一块巴掌大的肉,露出了骨头,更好似伤到了血管!
血像溪水一般,无休无止,这样流下去可不行,我先是用烈酒“一杯醉”给它清洗伤口,然后用干净的换洗衣服给它堵血,最后扯成布条给他包扎,没有用,都没有用!
“不行,我必须救乌蹄!”
我疯了一般又去林子里找了些止血的药草,回来嚼碎了给乌蹄敷上,但是血依然止不住,我急的乱转,突然,马鞍的鹿皮褡裢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