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看着仍然恍惚的女孩,上前安慰了她几句,直到女孩情绪渐渐平稳了才离去。
时间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江小鱼找到樊玲娜,准备一起回去。刚跟宴会的女主人告别,那个胖女人突然出现,挡在她们面前。
“就是她,”胖女人手指着江小鱼,脸上恨恨的表情,“姐,就是这个女人刚才威胁我,还打我。”她嘴里喊的姐正是宴会主人沈夫人。
沈夫人和樊玲娜皆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小鱼和胖女人。
江小鱼看着这个岁数不小的胖女人竟然像小孩一般告状,突然就笑了,看到沈夫人和樊玲娜的目光射来,立刻又止住了笑,然后说:“沈夫人,阿姨,你看,我和她打架谁会赢?”胖女人四肢粗壮,江小鱼纤细娇柔,两人根本不是一重量级的选手,怎么看都是胖女人比较占优势。任谁这么一衡量,自然都会觉得是胖女人欺负了江小鱼。
沈夫人看向胖女人,说:“啊幔,到底怎么回事?樊夫人和江小姐是我的贵客,不可无礼。”
“是她无礼,你看我这身衣服,”胖女人指指衣服上的酒渍。“她还想告我打人,敲诈,还扯我衣服,差点让我大庭广众之下裸奔。”胖女人大声控诉着。
樊玲娜和沈夫人脸上皆是更加迷惑的表情。
“我来说怎么回事吧,”江小鱼站出来说,没等众人反应,她便口齿伶俐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听完江小鱼的诉说。樊玲娜先开口“小鱼,你也太不懂事了,人家只不过是想让那小姑娘长点记性,未必真的会为难她,你不分原由就上前掺和,还不给人家道歉。”
江小鱼惊讶地看着樊玲娜,“凭什么我道歉啊?明明是她蛮不讲理,仗势欺人,以大欺小,”
“闭嘴,”樊玲娜出声喝止江小鱼继续往下说,“你是客人,你要清楚自己今天来是做什么的?宴会上发生任何事,自然有主人会去处理,而你在主人的宴会上闹事,你想干什么?”
“是客人我就得对不公平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你们一直遵循的礼仪就是看到有钱有势的人就礼貌禅让,转眼对不如自己身份地位的人就肆意践踏吗?”
“啪,”一声跪响,江小鱼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
樊玲娜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喷火地盯着江小鱼,她实是气,这孩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顶嘴。
江小鱼瞪着樊玲娜。胖女人在一边很解气,握紧了拳头,似乎嫌那一巴掌力道不够,想自己亲自动手。而沈夫人没料到会发生这样一幕,兀自惊诧着。
樊玲娜突然转身对着沈夫人说:“对不起,沈夫人,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改日登门道歉。”
沈夫人上前拉着樊玲娜的手:“你别动气,我家啊幔性子玩劣,这江小姐我看也是硬脾气的人。这整件事我们都还不太清楚,谁对谁错还不知道呢,回头我找那个服务员问个清楚。你也别责怪江小姐了,她还小,是个孩子,你跟她好好说。”
“谢谢沈夫人深明大义,不跟这孩子计较。如此,我们便不再叨扰。你留步。”樊玲娜说着就往外走,江小鱼跟在后面。
出了宴会大门,江小鱼大声对樊玲娜说:“阿姨,你的处世原则就是没有原则地迎合她们吗?只要不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发生任何不公平的事情就视而不见吗?”
“你还说,”樊玲娜停下脚步瞪着她,“你以为上流社会的人都是救世主吗?哪里都有不公平的事情,你都要管吗?为了一个服务员你得罪沈夫人值得吗?”
“你这话不对,服务员就不是人吗?就没有尊严吗?我爸妈从小就教我做人要坚持自己的本心,要勇敢。你这种见风使舵、委曲求全的心态会让你做人失去方向感。不会被人尊敬。”
“你是在教我做人吗?当我在商海打拼的时候,这世界上还没有你呢,你尝过孤立无援,被人落进下石的滋味吗?知道手握重权一朝失势被人踩在脚底是什么感觉吗?你爸妈是小人物,井底之蛙,根本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自己掀不起浪来,就靠着那点阿Q精神,麻痹自己,说服自己安于小人物的生活。”
“才不是,我爸爸妈妈活得光明磊落,敢说敢做,每天脚踏实地做事情,淡泊名利,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们每天心机深沉,真心朋友都交不到几个,活得才叫累。”
“你闭嘴,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樊玲娜长久以来一直被人尊敬着,何曾被人这样当面指责,气得发抖。“我让你多认识一些人,学习交际,是为了有一天,面对突发情况有所倚仗,你竟然不识好歹。”
“这些人不管是非曲直,眼里只有利益,哪里有道义可言。真的有难,这些人根本指望不让。跟这些人在一起反而污了眼睛,使心灵蒙尘。”江小鱼想到胖女人嚣张的样子仍然愤恨不平。
“你,你真是顽固不化,枉费我一番心思,你,”话没说完,樊玲娜突然手捂着心口,大汗淋漓。
江小鱼吓到了,赶紧扶樊玲娜坐下来,然后从她包里取出药给她服下。这次樊玲娜吃了药并没有马上好转。江小鱼看情况不对,赶紧叫司机把车开过来,然后将樊玲娜送到医院去了。途中她打电话给荆恒,告诉他樊玲娜心脏病发了,让他赶去医院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