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将军!”
“秦将军,你们这是……”
话说那秦天带着军队从山洞中集体突围出去之后,一出山洞,迎面就遇上了越坚,也不管不顾就从带人山坡山冲了下来,大声叫喊,越坚那边也正左顾右盼呢,突然看到那洞口气势汹汹的冲出一批人来,当即吓了一跳,拔出腰间宝剑就要带军迎敌。
可还没等越坚大军做好迎敌准备,大部分将士都没站稳,拿着武器眼看着就要冲上去了,谁曾想那领头人大喊一声,越坚这才发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天的军队,不过此时秦天军队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逃也似的本来,显然是受了埋伏。
秦天的军队也可以说是死伤大半,很多人直接被截留在山洞里,前面的军队还好,遇袭做好反应听命令就跑,一起冲出去总能活下来一些,后军就完犊子了,听命令又听不清楚,听清楚了敌人又多,一层接着一层,活活就把他们给困死了。
能逃出来和越坚大军集合的,基本上也是丢盔弃甲、衣衫不整,伤员也有不少,不过大多都是轻伤,不妨碍行军速度,可秦天哪里甘心啊,自己的军队,和越坚的谋划,放出风声,仔细思考了每一个环节,鬼知道是谁泄露了此等机密。
这一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些人显然对这个山洞了解的非常透彻,就连哪里有入口、暗道,还不易被发现,哪里能藏住军队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东西都考虑到了,要么就是这家伙勘察过地形,这种可能基本不存在,那么就是老世族将领里出了奸细。
“越将军,我等按照计划进入山洞,一路上行进的好好的,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杀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将我军杀散,若非赶着来此地集合,通知你,我早就带着将领反杀回去了,也要庆幸此地没有埋伏,否则……”
“啊……”
“敌袭!敌袭!”
秦天话音刚落,越坚大军后方就传来一阵骚动,随后是喊杀声传来,这个声音着实让他心头一沉,越坚脸色也很不好,刚刚抬手要发号施令,眼神不经意的瞥到侧面,然后瞳孔一缩。
“敌袭!举盾牌!”
几乎是拼尽全力喊出这两声命令后,他直接举起大刀,蓄势待发,秦天也立马回过神来,举起长枪,郑重的看向天上,那里有漫天的箭雨从两边突然射出,那些其余的将领反应就要慢上一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箭支差不多要临近身前了。
那些士兵们当然更来不及反应,某些意识超前的,还能极限举盾,勉勉强强挡住箭支,没能反应过来的基本上或多或少都被箭支射杀了,一时间惨叫声遍地,军队伤亡不计其数,还不等他们喘一口气呢,又是一波箭雨。
后方骚乱也还在继续,喊杀声阵阵,不过没有了通报声,应该是和什么人大战起来了,就是没有情报传递过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估摸着是脱不开身,被缠住了,应该不像他们前军,被漫天箭雨伏击,估摸着是什么叛军部队从两边突然冲杀过来了。
第二波箭雨也带来了不少伤亡,可基本上那些幸存下来兵士的都举起盾牌了,那些将领也有几个负伤的,好在越坚和秦天二人武艺高强,那些箭雨又不是针对性的,对于他们来说可能会有麻烦,但还不至于手忙脚乱,能够应付,妥妥的。
还不等第三波箭雨出现,两边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一大群让来,还有很多骑兵,叫喊着就从山坡上冲下来,气势汹汹,看他们身上黑色的铠甲也不清楚是什么军队,总算是到了重头戏了,越坚紧握大刀,十分谨慎的看着两边那些冲杀下来的军队。
“结阵迎敌!”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哪里管得了什么后军如何如何,先自保等挡了这波冲击,再做筹划也不迟,秦天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能在大秦的祖地秦西,组织出这么大的一支军队,其中幕后黑手的能量不可小觑。
前军那些剩下的将士聚集在一起,听到主将越坚的将令后更是毫不犹豫的开始列阵,军阵有大有小,大军阵用于大军作战,小军阵就用于小型团队作战,现在虽然前军剩下的人不少,可时间也不多,不如结成一个个小军阵各自为战。
“杀!”
随着铺天盖地的喊杀声,那些突如其来的兵马也总算是冲到了前军身前,普一相撞,双方顿时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那两边的军队,如同豺狼虎豹一般,举起武器就杀进了人群,顿时喊杀声、惨叫声、惊呼声迭起。
越坚和秦天为首的将领们一个个也和那些敌人战成一团,时不时就斩杀一些敌人,将那些家伙枭首,也有将领被斩落马下,倒也不是他学艺不精,怪只怪对方针对,好多人围杀一个,又不是什么江湖高手,武艺高强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前军将士基本上是十人二十人抱成一团,形成一个军阵,这样的军阵还有不少,越坚和秦天这边就是众将领形成一个军阵,不过这个军阵比起那些临时结起来的军阵可实用多了,可攻可守可进可退,既不会对主将有危险,也不至于被围困致死。
那些敌军一看到这边将领都聚集在一起了,当然就要有很多人围攻这边了,要知道砍一百个小兵,还不如砍一个将领来的舒服,那赏赐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上了,所以这些将领组成了壁垒,也成了敌军眼中的香馍馍,谁都想啃一口。
基本上都得硌着牙,他们可牙口不好,也没学过军阵,不知道这种军阵的破绽所在,死了很多人最后才杀了一个将领,相比之下其他地方的战友或多或少都杀了一些秦军,也有人杀了副将什么的。
这样一来围困这里的这些人可就急眼了,自己等人废了这么大力气,居然才带走一个,一份军功哪里够分,为了巨额想赏金,他们直接就像不要命了似的,那些将领也一个个变成了一大堆金银,哪里还有什么犹豫,直接冲上前去。
可那些将领这么一回缩,露出个破绽诱敌深入,有那么突然的一个回马枪,愣是杀的他们措手不及,这一来一回,就是几条敌军人命,所谓以伤换伤根本不存在,除非以命换伤,还别说,真有人为了赏金不要命了就这么做了。
一时间那些将领压力山大,饶是被保护着的越坚、秦天二人感觉也是如此,当时就增加了不小的难度,机动性受到了相当大的阻碍,力量发挥出来是发挥出来了,可人家以命换伤,这着实就有点恶心了。
你想要把他们杀了,那就得付出些许代价,就算你不想付出代价可以规避,他们也可以如蛆附骨一般黏上来,你又不能退,一不小心还可能会被夺走性命,这些家伙就像是刺猬一样,浑身是刺,攻击性还强,不管你动不动他都会被扎出血来。
敌军一使用这种不要命的战法,越坚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即便他知道,这点数量的敌人根本没什么问题,等到时间一久,秦军人数战力优势就会逐渐扩大化,直到最后都能将这些敌军留下,全部都给带走,现在的失利只是暂时性的。
后军没什么好担心的,粮草之类跟在屁股后面,后军的将士基本上都是精英,被偷袭最多手忙脚乱一下,很快也恢复了本色,听那喊杀声,估摸着后军的将士已经逐渐占据上风了。
越坚一直搞不明白的是中军,要知道那里面基本上都是自己塞进去发新兵蛋子、老弱病残、进军队镀金的那些老世族子弟兵,现在战事突发,这帮家伙大部分应该都会“嗷嗷”叫着往上冲啊,至少也应该两头支援吧。
偏偏这些家伙没有出现,中军一片沉寂,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后军还在打杀,前军也遭到了伏击,唯一没有遭到伏击的中军按兵不动,饶是秦天也有些摸不清他们的脑回路,就好像越南山所带领的军队并没有中军一样。
越坚一言不发的对抗起了那些突袭的敌军,他没有时间思考或者解释那么多,战后有时间他会阐明一切,但不是现在,联手迎敌,将敌人攻势冲散,那才是当务之急,秦天怎么想关他屁事。
“撤!”
不知什么情况,两边山头突然响起了鸣金声,那些突袭的敌军兵马听到声音后,也不管什么快要杀掉秦军将领之类的事情了,调转马头就一起撤了回去,撤退也是很整齐划一的,纪律严明,这很显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部队,秦天的眉头皱了起来,事情开始有些复杂了。
后方的骚乱,或许也是因为鸣金收兵的声音,慢慢开始隐没下去,后军将士倒也没有被冲昏头脑乘胜追击,反倒是象征性喊了几声,本身是不动如山的,这也断了对方杀回马枪的可能性,万一有埋伏可就得不偿失了。
越坚也没有组织人手追赶,反倒是目送着那些家伙离开,中途一言不发,眼神变个不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秦天看来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敢去质疑之类的,默默的收起染血的长枪,让人清点起伤亡来。
这一战也不能说就是他们大败吧,只能说是被偷袭,打了一个猝不及防,伤亡数字可能不会太大,毕竟总共就是前军后军两军被偷袭,中军和两翼都按兵不动,应该都是越坚的意思,这点伤亡情况影响不了行军,更影响不了他们勤王。
可越坚制止了那个要去做统计的将领,反而让他传令全军原地稍微整顿一下,秦天的命令自然也就作废了,这并不是他想要刻意刁难秦天,实在是军事机密不可泄露,更何况勤王平反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耽搁,一路上他们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整整三面令牌,天子都已经降下整整三面令牌,催他们加快行军速度,赶紧赶赴前线战场,将三座重城重新夺回,诛杀叛逆,支援皇城,这三面令牌的每一面都能抵他越坚的一条老命。
不久之后,全军整顿完成,那些将士尸体越坚也不掩埋,说了一句“有人会帮忙的”,就发号施令,全军全速前进,向东方山海城方向急行军,秦天一路上跟个闷葫芦丝的,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东西,越坚倒还是和往常一眼,正经严肃不爱说废话。
那些将领们一个个也不再催促了,仅仅跟在越坚身后驾马驰骋,大军也瞬间加快了行军步伐,不过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并没有半点纰漏,可以说对于行军布置,秦天还是很拿手的,可要论行军打仗,那就是越坚各胜一筹。
现在二者结合,那这支秦军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精锐了,哪怕其中也有鱼龙混杂的场景,可毕竟大军基数庞大,这一路上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阻拦呢,说不定就能大干一场,也好筛选筛选军中的残次品,将精锐部队通通保留下来。
“在下中军司马,杨威,见过主将大人!”
一个将领不知道是得了谁的命令,径自从中军里走出来,大力驱马,赶到了前军的方位,又紧接着赶到越南山身边,紧跟着就在越南山身后跟随,一边驾马驰骋,还一边行礼。
“礼数就免了,中军司马杨威,我且问你,后军遇袭为何不救,前军遇袭为何不援?”
越坚语气平淡,听不出半点火气,可表情却很严肃,但也不是很严厉,这句话的意思模棱两可,听起来像是询问,可有更像是斥责,就是那语气有些不大对头,甚至还有可能会是赞赏。
“在下恪守军令,主将不发军令,大军便不可轻举妄动!主将下令慢行我中军便慢行,下令停止行军我军立即停下,可后来后军遇袭无将令,前军遭遇也无将令支援,更何况前军将士哪里就敌不过那些逆贼……”
杨威说的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颇有些道理,更是以军令如山作为底牌,表情也没有半点异样,眼神一片清澈,想来是说的心里话,也都是真话,一般来说没有命令大军不得私自调动,哪怕他这个中军司马都没有权利,在这不叫墨守成规,军人历来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
“很好,很好。”秦天听着听着,就鼓起了掌,很是赞赏的看向杨威,似乎是很欣赏他,可还没过多久,满脸的笑容就化作了寒霜,手中长枪突然一个刺出一道枪花,那本来坐在马背上的杨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摔了下来,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