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乾坤

营帐之内，李若虚心中是千头万绪，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无语，感情程咬金早就做好了安排，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自己这七上八下胆战心惊的一堆内心戏，感情就只是自己吓自己。

罢了罢了，既然大佬都安排好了，自己就负责躺就好了。毕竟以自己现在的体量，难不成还能正面站出来和魏王府的人对垒？自己目前还是越不起眼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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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接下来几天就继续跟着张明县尉吧，能避开和魏王府的人见面，还是尽量避开的好。”程处默思虑片刻后，接着就对李若虚开口道。

“程将军放心，下官必定会好好看顾李若虚兄弟的，必定不会让若虚兄弟被魏王府的人发现。”张明立刻就接过话保证道。

“那本将就代父亲把这两个小兄弟交托给张明县尉了。”程处默意味深长的看着张明道。

张明闻言重重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的决心。

“嗯，魏王府来人这边我自会应对，接下来我会安排一部分金吾卫分散到天门县城各处，给他们机会探听到清楚的消息。

这样才好让他们能全身心都放到女真使团身上，替我们监视好女真人的一举一动。”程处默点了点头，颇有些不太正经的微微坏笑着开口道。

张明也是露出同样有些狭促的微笑：“那魏王府的家伙就交给程将军了，在下就先带着李若虚和平十方两位兄弟告辞了，免得和魏王府的人撞上。”

“嗯，你们就先离开吧，之后的事我来应付。”程处默掸了掸身上的战袍，表现得十分淡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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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金吾卫营地后，张明还是领着李若虚和平十方继续巡视天门县城各处街道。

三人一路无事的来到城门附近，一眼就看到一大批武林人士聚在一起，浩浩荡荡往城门口而去，声势颇为浩大。

张明召来城门处驻守的县兵统领询问：“这些武林人士是要去干什么？”

“属下问过他们的去向，这些人都是去殒日原的，说是要去取得传承。

不过以属下看，这些人阵型散乱且大多只是三五个人聚成一伙，明显就是些乌合之众。”这名统领作了一揖，条理清楚的禀报。

张明闻言皱了皱眉：“这么快就有这么多人耐不住诱惑了，破虚传承哪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得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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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这么多人聚集起来，其中偏偏没见到任何的名门大派之人，倒是队伍后面跟着不少高手，怕是有人暗中煽动，想让这些乌合之众先去探探路。”

“那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殒日原经过之前的一场大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李若虚有些好奇的开口道。

“那我们就跟上去看看，也好知道殒日原是否出现了什么变化吧。”张明微笑着看起来随意的就做出了决定。

“那如果这群人里恰巧就有人得到传承了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平十方突然冷不丁就出声道。

“虽然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极小，但的确是有可能发生的，说不定就有个天命之人，都不需要任何信物，直接就完美契合慕容垂的武道，或者天资卓绝，气运逆天什么的，直接就得到了传承。”李若虚脑子里猛然就冒出了这一玄幻武侠小说常见的桥段。

张明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李若虚和平十方，一个也是真能提出来，另一个更是十分熟练的分析起来了，说起来还挺头头是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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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话本听多了吧！

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张明拉着脸开口道：“哪来的什么天命之人，以我张明活了这快三十年的时间，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天命在身的说法。

天理是天理，自有其自然运行之道。人道是人道，自有众生之念以定伦。

虽说人之灵体出于天地，天人两者相依相存，但人道自有一番心念、文明之衍化，论于天道，当是合而不同。

天人相互之间的影响只体现在有关天地众生的大势之处，人道自有独立之运转，人可以顺应天道运转，天地之道理也运用于人文之诸相，但天道岂又因一人而致天理运于人道之变？

世间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天命所钟之人，只有众生万民认同敬仰之人。

既立于人道，此间花落花开，承因结果，皆显于人道，则所谓气运，皆出于人灵心念。

不至破虚，何谈天道？”

平十方闻言沉思片刻，而后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未来要靠自己争取？”

张明沉默了片刻后，有些无言以对的点头道：“你理解的，倒也不算错…………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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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赶快赶去殒日原吧。”

说完便带头往城门外走去。

李若虚颇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拍了拍一脸认真的平十方的肩膀，然后两人一起跟了上去。

不过边走边细想起来，对于张明方才的一番话，李若虚倒还真是颇有了些感触。

所谓天理者，就是天地自然运行的规则，以李若虚的观念明白简单的来说，就是牛顿第一、第二定律，能量守恒定律，电磁转换定律这些自然宇宙的规则，人们可以总结利用，甚至凭借这些规矩创造鬼斧天工之造物，但再如何并不能改变制定。

而人道就是人文社会的各种制度，包括各种社会形式，人文观念及文明，其实人类社会有不少的道德情理都不符合于天理，其中有好有坏，有为情义而轻用利，亦有见私利而盲大义。

不论是善恶之别，荣辱之念，这些都是人道众生之念衍化决定的，到底与天理无关，这既是人性的优越，同样是人性的蔽陋。

当然人类社会许多的规则同样是根据天地自然的运转而制定，这个世界的武道到高境界是也要讲究天人相交的。

至于这个天人合一中的天与人之交集究竟怎么回事，还是要自己达到那个境界去亲身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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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虚脑海里冒出来这许多的想法，感觉自己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又似乎想到的都是废话。心念流转间却是心头一动，各种莫名的玄妙涌上心头。

《乾天八势》中天乾势、地坤势的奥妙自然而然的浮现于李若虚的心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乾天坤地，盖合天人之变，蕴万气之虚实机要，更可化周天之变，联合相应，妙用无穷。

不过李若虚目前连先天境都没有，尚不能真正发挥出这乾坤两势的真正玄妙，但却能凭借乾坤之势维持心境，随意吸纳天地元气，并练就先天真炁。

不再像之前，十次练炁中里要失败个六七次。

李若虚此刻感觉如果再炼先天真炁时完全能做到十拿九稳，看来自己通往先天之境的效率得到了大大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