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单寒义的憋屈,北方部族反而得到了执锋的热情款待,无比满足。
他们与势大力强的羌古部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族长因为爱女之死才起兵,已经在心里给皋国人贴上了薄情寡义的标签。
所以他们的目标也简单。
摆脱皋国,宣布独立,若能捞点什么就更好了。
反正有皋国当冤大头,为什么不支持?
至于单寒义的感受……勉强算在考虑范围之内吧。执锋算计别人的时候一点都不愧疚。
接下来是旷日持久的谈判,无论是唇枪舌剑还是地痞无赖,执锋都游刃有余。
形势的转折是在第三天,单宸若麾下的另一队人马抵达,双方在城外碰了个面。
单宸若的人马要驻扎,但是守城的羌古部士兵不肯,谁也不退让。
激烈的冲突后,羌古部一人重伤,十八人轻伤。
单宸若的人马更惨,三人重伤,轻伤近百。
消息传进来的时候,单寒义与执锋僵持不下,闻讯心头一喜,面上却严肃地说:“右贤王,过分了吧?”
执锋心中暗骂麻烦,翻了个白眼说:“过什么分,未来的皋皇殿下是没见过打架,还是打架没受过伤?”
单宸若冷冷插口道:“这是皋国的都城,我皋国士兵不能进驻,还不叫过分?”
说话间,已经得到调停的双方人马首领都被带上大殿。
羌古部的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将,健步如飞,余怒未消。
单宸若方面的却是个女将,倒提长枪。摘下头盔的瞬间,执锋挑了下眉毛:“苏瑾竹?”
经过三年的历练,苏瑾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原本的鹅蛋脸也变得有棱角起来。
就是她间接害死君铃的吧?执锋眸子渐渐冰冷,调笑道:“好俏的人儿啊,宸王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苏瑾竹感受到冷意,单膝跪地,头也不抬地说抱拳道:“属下苏瑾竹,见过皇上,宸王,右贤王。”
呵,称呼和顺序,都很有意思。
“居然不是宸王妃?”执锋挑眉,鄙夷地望向单宸若:“你俩的孩子都快一岁了吧,爹娘都出来打仗,还这是苦命。”
单宸若的脸黑了黑:“请右贤王不要引开话题,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问题,”执锋轻嗤一声,“我打下来的地盘,就是我的,宸王殿下是没带耳朵,还是没带脑子?”
“这里是皋国国都!”单寒义咬牙切齿。
“你们可以再建一个。”对于羌古部这种有四个国都的土豪来说,还真不是个事。
“相约进攻却按兵不动,是为失信。
突袭都城却洗劫国库,是为失义。
洗劫国库却不肯归还,是为失诚。
身为臣子却和君主相对而坐,是为失礼。”
苏瑾竹突然插话道:“右贤王,我皋国的文化底蕴虽不算深厚,却还懂些礼义廉耻,还请您和您的部下入乡随俗。”
“伶牙俐齿。”执锋站起来,走到苏瑾竹面前,直视她脸上尚未消退完全的疤痕,“不愧是李怀山的女儿,单宸若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