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先生端坐,嘴里面念着莫名其妙的词语。
突然,盆里的血竟然一下子干了,形成了一道血柱直冲上来。
“孽障,还不知悔改。”欧先生骂道。
紧接着,欧先生又从他的大布袋里面拿出一把类似于僵尸片中林正英的佩剑来,只见他右手持剑指着血柱,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符箓,他的右手青筋暴起,额头已经有了汗珠,那道血柱也是渐渐消减下去。
最后,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父亲让我拿一些纸和水给欧先生。
欧先生一边喝水,一边说:“没事了,今晚凌晨一点她就回门了。”
因为欧先生说要凌晨一点祖母才会回门,所以我和父亲一直在灵堂等着,欧先生因为有事早早离开了。
我和父亲两个人都很紧张,一直没有睡,十点多的时候,我有些困意,父亲让我先去眯一小会儿,要到一点的时候喊我,但是我坚持不睡。
我睁大了眼睛,希望看到祖母的魂魄,或者看看说祖母是怎么样回门的。
但是等了二十多分钟,却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说实话,我的内心是比较怀疑的,这个欧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说祖回门就会回门?他口中的回门又是什么?又为何他随便取出佩剑和符箓就能让我看见神奇的血柱消减?
我对他一无所知,但父亲却好像和他相识已久了。
眼看着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我和父亲都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父亲,已经年过半百,常年在外务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又是处理丧事,而且还发生了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怪事,他老人家是经不起这样折腾的,至于我还好一点,年轻人毕竟精力相对旺盛一些。
这几天几天下来,父亲显得很憔悴,好像是老了好几岁。
我和父亲都非常注意情绪,尽量不让村里人知道祖母的事情。
祖母这辈子扎纸人纸马,做灯笼花圈这些与死人有关的东西,本来就很邪性,他们要是知道了祖母死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指不定会说些什么肮脏的话出来。
就在我没精打采,半睡半醒的时候,父亲用手肘拐了我一下,示意有异常情况发生。
我睁开了半睁半闭的眼睛,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情况,但是却感到了一丝丝的冷风,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风。
突然,冷风变得强劲,草纸被风高高吹起,在半空飘散,香火盆里的灰也是被吹得四处都是,把灵堂弄得凌乱不堪,我和父亲都睁不开眼了。
“嘭”。
我和父亲都还没有来得及应对突如其来的大风,就停电了。
这时,大风却停息了,我和父亲定了定神,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而沉静。
然后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设备,向四周照射了一番,很是凌乱!
父亲拿过我的手机,把光照向了祖母的棺材,因为之前,棺材板翘起来了一部分,出于禁忌,也没有合拢。
我和父亲通过手电筒的光可以看见祖母的尸体又躺在里面了!
父亲没有多的言语,而是默默把凌乱不堪的灵堂收拾了一番。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父亲让我早早休息,明天让欧先生来看看,然后决定祖母的后事安排。
我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但是我有些害怕,尽管如此,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很想睡另外一个房间,不想睡这个偏屋,因为这个偏屋的后面是一列列正对着的祖坟。
而且偏屋紧挨着的柴房也是很邪性的,记得小时候,那个柴房半夜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响动。
偏屋非常潮湿,有一个窗户,是那种不能关闭的土坯房窗户。
一个人躺在床上,非常害怕,于是想方设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打游戏,坑货那么多,可以让我愤怒,人一愤怒就不害怕了。
玩了几局游戏,被队友坑惨,挫败感强烈。又读了几首非著名诗人的诗,油然而生一种敬意,同龄人的诗都已经写得这样好了,而自己却……
不一会儿也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梦,梦中我和林莉手拉着手在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海里奔驰,蝴蝶飞来飞去,天空中还有絮状的白云,那么清澈的蓝天,太阳很美。但是,突然就变天了,太阳躲起来了,还下起了雪,非常冷。
突然,林莉的眼睛就变红了,而且她的脸开始腐烂,很多蛆虫在她脸上蠕动,我吓得六神无主,一个趔趄,就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还是漆黑一片,但是我明显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着我的左脚踝关节。
我不禁想,不会还是在做梦吧,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拉着我的脚踝呢?毕竟看过电影《盗梦空间》的人都知道,人有的时候有几重梦境,醒来之后,你以为是现实世界了,但是依然还是在梦中。
但是,电影始终是电影,梦醒来之后哪里还有什么第二重梦境,醒来当然是真实世界,即使醒来后的真实世界不那么美妙,比如就像现在的我,处在一个非常不美妙,而且非常恐怖的真实环境中。
我在猜想,也许是什么动物,比如猫,甚至于是山上的那些野兔之类的动物,但是,这都是我的美好愿望罢了,显而易见,这分明就是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