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抱着自己的双臂,一边给火盆里加上些草纸。
突然,外面竟然打了一个响雷,一道闪电从屋檐下来,整个天空仿佛都被照亮了。
我看着被闪电照亮的天空发呆,突然,一张面目全非、满是鲜血的脸在屋檐的位置出现,我一个激灵,被这张脸吓得呆滞了。等反应过来,冷汗都出来了,我定了定神,此时的我外热内冷,还打了一个寒颤。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
那张满是血渍的脸却又不见了。
我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摇了摇头,又下意识去看一眼引魂灯。
我发现,引魂灯居然灭了!
刚刚燃得好好的引魂灯,突然就熄灭了,我心里面设想了各种可怕的原因。
与屋檐上那张脸有关?还是因为风吹熄灭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是不详的征兆。
一时间我手足无措,总是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回头的时候,刚好又是一个无声的闪电,闪电照亮的那个地方,也就是堂屋门口的台阶下面,我分明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长发遮住了脸颊。
难不成这世界真有什么灵?
许是好奇心,也许是为了确认是不是恶作剧,或者是眼花,我慌慌张张地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电筒,朝着刚刚那个方向射过去,刚刚的白衣长发遮脸的女人却是不见了,我又朝着四周扫射了一圈,确实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这一会儿也只是一个劲儿地闪电,却不见下雨。引魂灯已经熄灭了,而且还有那张脸,以及那个白衣长发的女人,不管是不是眼花,我真希望父亲赶紧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祖母的棺材板时不时在微微挪动。
但是当我定神细看时,却并无任何动静。
眼看着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我竟有些睡意了。我害怕一个人去黑房睡,也不想睡,因为祖母的引魂灯已经灭了,而且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也许是坐了太久的车,走了很长的山路,实在是太劳累了,我忍不住趴在灵堂上的一个长凳子上眯一小会儿。
睡得迷迷糊糊,仿佛已经坠入了美好梦境,梦中还看见了林莉漂亮精致的脸蛋儿和一双白嫩细长的美腿,睡意正浓,希望沉醉在美梦中,不想醒来。
但是,偏偏是不能遂人意,父亲的声音惊醒了我。
“你怎么睡着了,你自己起来看看。”
父亲的声音有些激动,而且有几丝责怪我的意思。父亲很少责怪我,但是这次却这样激烈,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我缓缓睁开双眼,看见了祖母的棺材板居然起来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就要跳出来一般。
跟着父亲一路的还有一个风水先生,他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左眼好像瞎了,全部是白的,并无半点黑色。
风水先生示意父亲咬破中指,然后贴在我的眉心上。
父亲问,到底是谁偷走了尸体。
欧先生并未作答。
我似懂非懂,道门中人?三魂七魄?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此时,天已蒙蒙亮,太阳也已经从东边升起来了。
欧先生要父亲弄一只鸡,一定是要雏鸡,然后还要弄一条大黑狗,越凶恶的越好,黑狗血驱邪。
父亲让我在家给欧先生打下手,他去村里面找雏鸡和黑狗血。
只见欧先生拿出了一堆“法器”出来,他用一张符箓蘸了瓶子里独特的水,在自己左眼唰一过,那符箓就已经燃烧起来了。
紧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本破破旧旧的书,书的扉页已经发黄,看得出来有些年代了,我突然想起来,祖母好像也有一本这样的书,只不过我没有细看。
欧先生把书翻到了其中一页,嘴里面念念有词,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欧先生念念有词,又拿出了一个罐子,罐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了,而且还生锈了。
他端坐了一会儿,问道:“你爸回来没有?”
我摇了摇头。
欧先生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看了看,然后又四处转悠了一下。
父亲终于回来了,他气喘吁吁,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雏鸡和死了的黑狗。
欧先生疑惑地问:“怎么黑狗死了?”
“太凶恶了,根本近不了身,主人家只得几棍子打死了它。”
欧先生有些可惜,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欧先生让父亲把雏鸡杀了,把血接在一个大盆里,然后把黑狗的血也挤在盆里面。
待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欧先生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是十二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