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老胡龙骧虎步走到喧闹的锦衣青年面前,面色倨傲,似乎打着官腔在教训对方。
既然有人出面,尚天恒也就懒得再理会对方,转头柔声安抚起面前的莲香和尚鼓。
低头间他看着略带委屈和娇羞的莲香,心中不禁抽动了一下。
明眸皓齿红唇白肤,皮裘也掩不住婀娜的身形,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妩媚动人心弦,就是尚天恒,也忍不住想盯着她多看一会。
他叹了口气,难怪这个锦衣公子被弄的失了分寸。
那边里长老胡的出面并没有使得锦衣青年有所收敛,哄闹声反而大了起来。
锦衣公子随从中一名尖嘴猴腮的青年尖声笑道:“胡里长,你要是真想说和,就让那个小娘子陪富大爷喝几杯酒,侍候得我们大爷一高兴,指不定就全听她的了,哪里还用你出头?”
接下来尖嘴青年嘴里说得极为不堪,锦衣公子和身边的众人都不怀好意的哄笑起来。
“侯二,都是神仙湾场面上混的人,真的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吗?”
胡里长被当众泼了面子,气得脸色发青,声音也大起来。
“面子?你一个里长也配有?你让那个娘们过来陪我,在给跪下磕头,我富贵就给你点面子!”
被簇拥的锦衣公子站了出来,一身纯白皮裘显得富贵大气,他一脸不屑的环顾四周,转头看着尖嘴青年:“侯二,你就这点道道,还想跟着我?”侯二闻言脸色大变,立刻带着两名青年朝着尚天恒这边冲了过来,显然试图出手强拉莲香。
莲香惊恐之下退了一步,脚下一滑收不住,直接撞入尚天恒怀里,淡淡的香气入鼻,尚天恒甚至能感觉到她厚厚皮裘下柔软的腰身,一股妙不可言的暖意袭来,格外美妙。
乔装的侍卫们拦住侯二,双方立刻争执撕扯起来。
尚天恒忍不住蹙起眉头,这个富贵是谁?
如今的自治区居然还有人敢大庭广众的调戏妇女,怎么感觉好像回到了草原部族时代。
眼见富贵带着一群小泼皮混混哄笑着围了过来,尚天恒不希望自己的私下出游弄得人人皆知,瞟了步云逢一眼。
步云逢会意,开口说道:“几位,撒撒酒疯差不多就可以了,别过份。今天这事到此为止,改天我请你们到我那里坐坐。”
一旁憋屈好久的顾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谁愿意到你宪兵司令部坐坐,真的是嫌命长吗?
因为尚天恒刻意的低调,顾期被限制的无法施展手脚,步云逢的话让她嘴角露出讥讽的笑。
“这神仙湾真是邪乎,什么人都跳出来了?谁认识你他妈是谁?”
看到顾期面带讥讽,对面一脸不屑的富贵扬起眉毛,显然动了怒气。
此刻觉得被扫了面子的胡里长吹响了挂在胸口的骨哨,急促尖锐的哨音顿时招来本地的保民队。
十几名精壮的汉子出手,一阵子短兵相接的拳脚,那帮纨绔泼皮被打落荒而逃。
胡里长在向导老余的陪伴下,笑呵呵凑到尚天恒身边寒暄起来。
顾期知道尚天恒不喜,一把拉着里长低语了几句,不由分说的拽着他向外走。
尚天恒点了点头,心想保民队的设置不错,在这偏远的地方也挺管用。
保民队是牧场改革时期,在工作组的指导下,成立的准军事化组织,正式名称是保卫民众纠察队。
保民队接受军政府的领导,在整肃风暴后接管地方警戒和治安的任务,成为基层政权不可或缺的力量。
尚天恒笑笑,如果是平日,他可能还会和这位胡里长聊聊。
今天他只想和家人放松一下,顾期的做法让他非常满意。
令人不快的意外总算过去,尚天恒牵着尚鼓的小手,挽着莲香的细腰,朝着温暖的木屋走去。
正要推门走进木屋,尚天恒只听得背后一声尖锐的哨鸣,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天空一道烟火划破蓝蓝的的天空,在空中爆出巨大璀璨的礼花。
“紧急呼救?”
这种哨鸣礼花,是自卫军一种示警求援的信号,说明不远处有自卫军急需救援,按照规定使用者的级别不低。
步云逢的脸色马上变了,他最担心的是尚天恒的安全,难道是外围护卫的示警?
不顾他忧心忡忡的眼神,尚天恒扭头对跟在后面的邹睿大声命令道:“你安排几个弟兄去看看,直接回复我。”
尚天恒乔装出行,邹睿带着手下精锐一直在四周秘密保护。
刚才那种情况,在黑鹰卫眼里毫无威胁,没有尚天恒的命令,他们也不屑主动出手。
如今的哨鸣礼花示警,却立刻拉响了黑鹰卫的警报。
邹睿二话不说点头接令,带着满脸的狐疑转身下去布置。
周围的人群在刚才保民队出手的时候已经散开,如今四周一片狼藉,走进木屋尚天恒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眉角露出几丝无奈。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莲香回头对尚天恒甜甜一笑,两人都想起上次在当时的沫邑城,同福酒楼里吃饭遭遇尤远坤的那一次。
看着那张明媚的笑脸,尚天恒心中那份不快顿时烟消云散,看来她成长得这几年也越来越会保护自己了。
两人静静的对坐,看着一旁跑来跑去的尚鼓,木屋里的暖意让人感到浑身懒洋洋的舒适。
接过步云逢递过来的鱼汤,尚天恒品着滋味,抬头问了句:“咋不说话了,害羞了?”
莲香搁下鱼汤,抬手抿着嘴笑了起来,一阵香风飘起,尚天恒无奈的摇了摇头。
煮好的鱼汤人人有份,屋里的侍卫们也都在四周小桌上埋头苦吃。
不知是神仙湾的冷水鱼鲜,还是步云逢的厨艺了得,鱼汤格外受到大家的欢迎。
“步司令,给大家每个人再加碗汤,还有外面的弟兄。”
尚天恒扬头吩咐道,在众人面前必须喊步司令,两人对视一笑。
莲香嫣然一笑,忙道:“我吃好了,再加一碗可喝不下了。”
尚天恒笑了起来:“喝不下慢慢喝,这东西驱寒,难道要辜负咱们步司令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