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随着天色,渐渐清冷,布帘的马车竟去而复返。
“姑娘或许到了约定地点,未见我二人,便自行离开了。”
“她不会,咳咳…”
马车内清浅的声音,夹杂着细微的喘。
“公子,你这身体,不便再奔波了。”李老拉了拉缰绳,平稳了行进的速度,“公子若放心,让老夫去寻便可。”
“咳咳咳…”马车内隐约听得故意压抑的轻咳声,李老连忙停下,正欲掀了布帘瞧瞧情况,便有一稚嫩的声音响起。
“伯伯,伯伯,买束花吧。”
俯首一看,脚旁多了个小女孩,伸手拽上了李老的衣裳,另一只手举着已经有些败了的花。
“孩子,老伯不需要,你快回家吧。”
“伯伯,伯伯,就买一束吧,只要三文钱。”小女孩见李老开始抚开自己的手,急得喊到,“两文钱,两文钱一束。”
“孩子,伯伯还有事,真的不买花。”
“呜呜呜…伯伯伯伯,我在这等了好久,他们都不买,有一个姐姐说回家拿了钱,就来买我的花,可是姐姐好像被人抓走了,没人买我的花了…”
“我买。”
布帘被掀开,马车里头坐着一人,半束墨发,面色苍白少有血色,裹着一身青衣,一双桃花眼微微的睁着。
“哥,哥哥,你买我的花吗?”小姑娘抽抽搭搭,又惊又喜。
沈玉祁牵着嘴角,柔柔的说道。
“嗯,不过你要告诉我,要买你花的姐姐,长什么模样。”
“姐姐长的可漂亮了,眼睛很大,脸却很小,然后头发长长的,多多的,看着很细软,欸,声音也好听…”小女孩卖力的比划着,包括衣服颜色长短,说得格外具体。
“是她…”沈玉祁垂眼,取了一小块银子,继而问道,“姐姐被谁抓走了,你可知道?”
小女孩看着沈玉祁手里的银子,眨了眨眼睛,抿嘴小声说道。
“哥哥,其实我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被抓走,我只是看到有人在追姐姐,追姐姐的人,好像是县老爷家的。”
小女孩捧着银两,欢天喜地的回了家,此时街道两侧的人已零星无几,沈玉祁两指捏着已然枯败的花,轻轻的叹了一句。
“夜色将至,李老,便把药给我吧。”
李老紧着眉头,一把握住袖中的药瓶。
“公子,你本只要好好修养,便可痊愈,如若用了药,虽可短暂恢复行动能力,可药效一过,便会卧床多日,且伤势再无法完全恢复。”
“李老,你与我说过。”
“公子,此事因老夫而起,便应让老夫来解,哪怕是换人,老夫也绝对会把姑娘换回来。”
“李老,他们若是不承认,你该如何?”李老愣神,似乎没想到他们有可能会不承认,沈玉祁微微倾身,顺势取了他手中的药瓶,张了嘴,将药丸倒入了口中。
风烟残,夕阳晚,华灯初上,飞鸟四散。
屋帐暖香,沉沉浮浮的,安娉婷鼻头皱了皱,缓缓醒了过来。
待目中叠叠重影消散,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满眼都是茫茫的绿。
打量所处屋内,除了布置的一些绿植,那摆设的瓷瓶挂饰,均是玉翡翠,屏风也是镶了玉边的,就连床上的花色都是翠绿翠绿的。
床!
安娉婷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异常不安,挣着要站起身,可手脚都被捆在一块,嘴也被一团布帛塞得实在。
混蛋!抓她回来的十有八九是刘大少,再看这绿油油的一片,安娉婷不知为何,是更加确定了。
试图翻滚下床,谁料屋内的门此刻被人推了开。
安娉婷闭上眼,假寐着。
脚步声自远而近,在床头停了下来。
“臭娘们,还没醒。”
果然是刘大少。
“既然敢捉弄本大少,让你跑,还不是落在我手里。”刘大少眯上眼打量起躺在床上的安娉婷,想起在迎月阁时,摸到的小手,滑嫩无比,两眼一眯,双手不自觉的摩擦起来,“倒是可以先快活快活,嘿嘿嘿。”
刘大少捋起衣袖,半弯着身子,低头嗅了嗅,入鼻一股幽幽的香,
“好香~”
正想再凑近些,塞在她嘴里的布帛挡了大半,刘大少便伸手把布帛取了出来,丢在一旁,眼见安娉婷娇艳欲滴的唇裸露着,刘大少咽了咽口水,撅着嘴就往上凑。
“嘭~”安娉婷朝着刘大少的鼻子,就是一脑袋撞上去,顷刻间,满耳都是刘大少的哀嚎。
“哎哟哎哟哟,鼻子,我的鼻子!”
安娉婷借机坐起身,可手脚被困,依旧动弹不得,只好大喊着“救命”。
刘大少捂着鼻子,看着大块的血淌在掌心,面目瞬间凶狠起来,朝着安娉婷的脸就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巴掌力气颇大,安娉婷被打翻在床头,头磕在边侧,疼得钻心,闷哼一声,便再喊不出声。
“臭婆娘,让你喊,我告诉你,没人能救你!”
刘大少咬牙恶狠狠道,突然想到什么,反过身,从桌上翻出个杯盏,胡乱倒了些水,拿着一包粉末丢进去搅起来。
“你个臭娘们,还装清高,我让你装清高,哈哈哈,你喜欢下药,好好好,让你也来尝尝此药的滋味!”
刘大少提着杯盏走到床头前,安娉婷挣了两下,额角疼得发晕,没能脱离,被刘大少手指捏着两颊,硬生生灌了一整杯。
安娉婷意识到时,俯在床沿,生呕了一顿,可就是吐不出来,深深的喘着气,眼中光景,颠颠撞撞,安娉婷尽力后仰着身子,后背抵上了墙。
刘大少阴恻恻的笑着,盯着安娉婷扭动的身子,舔着唇。
“臭娘们,本大少等着你主动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