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弗雷的死以及前几次B017相关报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所以这次的测试来的人比以往都多。
当然，其中有一部分人是西维自己找来的。
既然是场表演，总得有够资历的评委到场评判，不然就白费功夫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找到要找那人。
观察台上的人群分成了两块，一边聚集成堆，另一边只有四人。
西维特意请的几位当评委的前辈在那一堆人中，观察台很大，那堆人站一起也不算太拥挤，只是远看着有些突兀，不过另一边站着四人到更是奇怪。
离得有些远，不过也能大致分辨出那四人。
“弗兰什么时候和那几个家伙混一起的？”西维看着高台上，心里有些诧异。
腰间配刀那人他知道费雷出事那次弗兰人在场，负责处理的人有那个男人在，两人认识可以理解。
剩下那两人弗兰是什么时候和他们混到一起的？
以自己对弗兰的了解，他不太可能会和这两人有交集才对。
“屠夫”很强大，但说到底只是个有力量的野兽，而那几个家伙虽然还有人的意识，却都是地地道道的疯子。
别说弗兰和自己，那些老前辈对那两个人也不怎么待见，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真见着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除非对方愿意做项目实验体，到可以考虑接触一下。
莫非弗兰找到那两人是有什么实验项目？
不应该啊，除了佩刀那人……好像是叫竹之内吧？除了他以外，其余六个人不是被上头明令禁止参与任何觉醒者实验项目嘛……
弗兰看着高台上那四人若有所思。
嘟！嘟！嘟！
仪器提示声响起，又一组数据记录下来，几位白大褂研究员开始忙活起来，调试、计算数据。
一人抄下几组重要测试数据递过来，西维收回目光，集中到手中的纸上，嘴角微微上扬。
这次测试确实是表演给那几个老学究看的，不过能得到这样的数据也算有价值的收获。
“接下来是那个项目？”
西维轻声说道，周围人自语气中也能听得他出心情不错。
站在西维身旁的助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确认无误后才回答，道：“B017项目实验体第一阶段测试除去排除项测试外，已经完成。”
助手顿了顿抬头看着西维眼神闪烁着光芒，道：“接下来应该是那几个附加项目了。”
“是嘛……”弗兰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通知梅洛、南星，准备实验体第一阶段测试附加项目的测试准备。”
“好的。”
助手应声答道，向远处站在测试器旁的两人示意。
测试器旁两人收到指示，让其余工作人员散开，以手中“环”控制器牵引“屠夫”走到空地。
西维看着远处背对着“屠夫”走来的两人，原本笑意的脸沉了下去，眯着眼看着一脸兴奋的二人。
按照规定，两人走到足够安全距离，这样的表现很容易会被实验体攻击，并且刚才牵引“屠夫”的整个过程中，两人与屠夫的距离也没达到要求……
旁边实验人员的看着西维阴沉的脸，心里不免也有些紧张。
“屠夫”第一阶段测试都还未彻底结束，更别说整个B017实验项目，但有人已经开始懈怠，不把安全事项当回事了。
不止梅洛、南星，项目实验参与人员里这样的大有人在。
那些警卫、工作人员这么短时间里都已经开始习惯“屠夫”的存在，而他们几乎每天都和那怪物待在一起，警惕性下降也是难免的。
描述再可怕的存在，在无法避开的情况下，只要表现的足够“温顺”，大部分人会下意识忽视可能的危险，被动适应它的存在。
每次和“屠夫”相处都完全遵照项目安全准则做事，实在太麻烦，也浪费时间。
部分也是因为都是“囚笼”设计的参与人员，见识过设计表现效果，他们比谁都有信心……说起来他们的信心有很大概率是受西维表现出的自信感染。
……或者应该说是自负才对。
问题是西维虽然表现的自我像是目空一切，但对“实验安全”之类的东西，一直都严格遵守。
“应该不会有事的……”一个实验人员想着替那两人说几句，却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什么叫应该不会有事？本来他是想说“囚笼”能控制住“屠夫”，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可这跟能不能控制住“屠夫”又有什么关系？
思索后终于选择闭嘴。
一旁，西维依旧不说话。
大致是受测试如此顺利的感染，迎面而来的两人满脸笑容，
两人走到面前时，西维沉默片刻，张嘴却只说准备下一项实验，也并未斥责。
那位开口劝说的实验人员看着一脸兴奋的二人，白了一眼，也没说太多。
众人各自做准备去了。
……
观察台上。
弗兰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场地的测试，目光却不时往身边三人移去。
那些和弗兰同属于一类的人很明显刻意避开三人，但身旁的三个家伙对那群人的表现，完全没有在意的样子。
以前上学时候弗兰差不多也是如此，用老师同学的话来说，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所以他大多时间都是一人。
老师大抵算的上称职负责，觉得他这样不好，总是刻意安排几个健谈的，性格开朗的学生坐他身边。
一群人整天叽叽喳喳的，弗兰很是厌烦。
老师同学当然都是出于好心。
可那只让他觉得恶心。
没有什么“因为长久一个人，所以习惯孤独”的矫情说法，对弗兰来说，那只是他喜欢的生活方式。
但在老师同学眼中似乎成了一种病态的表现，他们总能从“孤独的背影”里妄想出他的过往和家庭，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好像看着路边瘸腿的流浪狗。
总对他输出某种自认为的善意，无论他是否愿意接受。
不过是经常一个人而已，到了他们眼中莫名成了性格缺陷，仿佛所有人都应该像他们一样，否则肯定就是因为某些事情导致的性格扭曲，必须矫正。
弗兰只是大多时间喜欢一个人待着，静静地胡思乱想。
甚至都不能算是习惯。
口渴了，有人喜欢喝清水，有人喜欢浓茶，有人喜欢饮料……他只是选择了略有不同的东西。
却莫名成了某种好似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罪犯。
必须得接受他们装作不经意间，笑着递过来满是善意的刀，不接受就永远无法停下罪罚。
当然足够“冥顽不灵”他们还是会放弃，只是偶尔丢过来只言片语，话语间满是对你未来的担忧。
弗兰从来没什么社交恐惧症之类的东西。
那些人却只会问，既然不是为什么不和他人好好相处。
可为什么非得和你们相处才能证明没有问题？
如果每个人生来就如树叶一般独一无二的话，为什么不会有那片脉络独特，恰巧只是单纯喜欢一个人独处？
为什么有人喜欢用自己以为的“普世性格”来评判他人是否正常？
对弗兰自己来说自我远离也好，被人疏离也罢，都是他刻意营造的生活方式而已。
当然他很确定自己和那三个家伙不一样。
那三个人都是变态，从自我意识、心理，再到身体素质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