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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凤林和秀琴走了以后,梅英想,找谁说话呢?就想到了明芳嫂子。明芳嫂子在文化馆上班,因为党水生是土地局长的关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馆里的领导也不大管,只要土地局每年给文化馆赞助些钱就可以了。明芳嫂子就每天在家里上网。

梅英到土地局家属院敲响门的时候,先是有“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传来,“咯噔”响了一声,门就拉开了,明芳嫂子穿着一身白底、细碎小红花的睡衣,趿拉着拖鞋,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夸张的笑意,用很好听的女中音“哟”了一声,热情地招呼说,“梅英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明芳招呼梅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从一个纸箱子里取出鲜红的大樱桃,在厨房里冲洗后用盘子盛着,搁在铁灰色暗红纹大理石面的茶几上,鲜艳欲滴。她抓起几个,递到梅英的手里,说:“吃樱桃,你党哥才从果园里买回来的,新鲜。”

梅英接过来,尝了一个,说:“好吃,比那种小樱桃甜。”

明芳也拿起一个吃,说:“是新品种美国大樱桃,县上最新引进的,还没有大量进入市场,大城市超市有卖的,好几十块一斤。”

“这种果子就不是我们老百姓吃的。”梅英说。

“那还不是吃了。”明芳说。

“我是在你这儿尝到了。如果让我买,下不了那个手,价钱太高。”

“现在人的收入都普遍提高了,生活水平自然也都提高了,谁吃不起几斤樱桃?小三看病开一个方子挣的钱就够你吃几箱樱桃了。”

“就是有钱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樱桃。也不知道小三钱挣得多不多,给家里邮回来的仅够生活费,哪有买樱桃吃的钱。”在明芳嫂子面前,梅英就和小三在党水生面前一样,什么话都说,不藏不掖的。

“真的?小三这个混蛋怎么能这样?我对你党哥说,让好好拾掇一顿,不然还反了天了。”明芳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说。

梅英继续给明芳诉说:“嫂子,你不知道小三有多可憎,上次回来,在家里住了一晚上,不进房子,睡在沙发上,天不明起来就走了,再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日鬼啥?”

“小三上次回来没和你弄哪个事?”明芳狐疑着问。

“没有。”梅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说上次,自从到新疆以后,回来两回,就没有正常过,我实际上是在守活寡。”

“还有这种事?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明芳问。

“这种事我也不能宣扬去,人家知道了多丢人呀!给你嫂子说也是没有办法了,嫂子不要笑话我呀!”

“笑话什么?”明芳说,“只要是个人,就有那种想法,想了正常,不想才不正常。”

“我党哥在跟前,嫂子你是没有经历过那种一个人的苦日子,白天还好,晚上经常睡不着觉,上次在医院里看,医生都说神经衰弱了。”

“那你要想办法呀!总不能这样下去。神经衰弱了还不要紧,如果精神崩溃就成了疯子,看着你光着屁股疯疯癫癫的在街上跑,那还不把人难过死。”

“我也怕我疯了?如果疯了,就是小三作的孽。”

“你不要把小三当回事。有他就当没有,不就心胸开阔了?”

“你看你嫂子说的,怎么能当没有……没有小三了我可以另嫁,现在敢嫁人不敢?小三还不打断我的腿。”

“我没有说让你另外嫁人……你不依靠小三了可以出去找个临时工干,或者和我一样,买个电脑,就在家里上网。只要上网,你的时间就不够用,哪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上网有人给你发工资,我上网只有喝西北风。”

“小三再怎么也不敢缺了你和娃的生活费,这一点我敢保证。”

“电脑是高科技,我连字都不会打,还能玩电脑。”

“什么高科技,简单得很,走,你跟我上去,接触一下电脑,看行不行?”

不由分说,拽着梅英就上楼去。

文化路小区二栋一单元三楼西户,窦凤林掏出钥匙把房门打开了。他进门先换鞋,秀琴也随之进来换鞋。凤林转身把门关上,然后把正换鞋的秀琴拦腰抱了起来。秀琴像蝎子蜇一样尖叫一声,双脚乱蹬。凤林也不理会,抱着就往卧室走去。秀琴使劲挣扎着嘶喊:“窦凤林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干什么。”凤林说完,然后一脚踢开虚掩着的卧室门,踉跄了几步,把秀琴往席梦思床上一扔,翻过来就压了上去,在秀琴的脸上乱啃。

秀琴嘴里骂:“窦凤林你个臭流氓,要脸不要脸?”

窦凤林抬起头喘着气说:“我怎么臭流氓不要脸了。”

“你说你怎么臭流氓不要脸了。”趁着窦凤林愣神听话的功夫,秀琴脚腿迅速缩回去使劲一蹬,把凤林蹬了个仰面朝天。

凤林爬起来摸摸摔疼的后脑勺说秀琴:“你疯了,使那么大劲,谋杀亲老公啊!”

秀琴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拢拢被凤林弄乱的头发,说:“你是野兽不是?大天白日的,一进门就想弄那种事,也不怕人敲门?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哩!”

“什么要脸不要脸?我们是夫妻,又不是偷情,怕啥,敲门让他敲去。”凤林说。

秀琴站起来就往卧室外走。凤林拉她,被她使劲一拨拉。她边走边说:“好不要脸,你刚才怎么不在大街上弄……畜牲也没有这么强迫的,还得人愿意,这么干有啥情趣。”

坐在客厅沙发上,还在轻轻喘着气,胸脯一起一伏的。

凤林跟过来说:“几个礼拜不见面了,你也不回来,再忍下去就要爆炸了。”

秀琴气还没有喘匀,说:“你在新疆一年半载的不回来,怎么就没有爆炸。”

“那不是没办法嘛。”凤林无奈的说,“没有也就不想了。现在回来了,你在跟前,怎么能不想。”

“你就当我没在跟前。”秀琴说。

“这怎么能当?你明明在跟前,却要当不在跟前,这不是折磨人吗。”

“快别骗我。”秀琴冷笑着说,“你在新疆那点破事能瞒得了人?听说还开过夜总会,手底下一群小姐,只怕性病都带回来了。”

凤林辩解说:“你听谁说的?我什么时候开过夜总会了?纯粹是凭空捏造。还有什么性病,简直是可笑。”

秀琴继续冷笑着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路远,没办法调查你……可是,贼不打三年自招,不知道是谁喝多了酒吹牛,把那些臭事暴露出来了。”

“是建中给你说的是不是?”凤林问。

“谁说建中说的?你也别乱猜疑……你想,你们一块喝酒的人有多少?除过建中,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给我说了?”秀琴说。

凤林经这么一闹,刚才满肚子的欲火,这时候都熄灭了。他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没开过什么夜总会,更没有玩过小姐,喝多了酒吹牛的话你也信。”

“喝多了酒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还就信了,你又能怎么样?”

凤林无奈的说:“我不能怎么样?就是感觉太冤枉了,简直比窦娥还冤。可能是我的老祖宗窦娥的基因遗传,世世代代都要被人冤枉。”

秀琴一想窦凤林还真的姓窦,又认窦娥为老祖宗,生气之余又“噗嗤”一声笑了,说:“人家窦娥是女的,你把你让劁猪骟羊的骟匠给骟了才能冒充窦娥。”

“骟了只怕你不愿意,不高兴。”

“我愿意得很,高兴得很,再也没有人在我跟前耍流氓了。”

“嘴上的劲。”凤林说,“也不知道谁到高潮时候那个浪劲,恨不得沾到人身上,哼哼声能把房震塌,一旦没有了你上哪儿找去。”

“恶心。”秀琴红着脸“呸”的一声,就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秀琴问凤林,“那些骡马皮找到买主没有?”

“还没有。”凤林说。

“能不能再把骡马皮拉到新疆退给卖主?”

“根本不可能。”凤林说,“路途远,豆腐搅成肉价钱了。再说,拉到新疆人家不退怎么办?做生意都讲个信誉,这次没信誉了下次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秀琴讥笑他说:“老先生,还有下次?你只说这次怎么办。眼前这一座山如果翻不过去,就摔到沟里粉身碎骨了,连尸首都收不回来。”

“你也别说得那么悲观,不是还正在想办法吗!车到山前必有路。”

秀琴不高兴的说:“你倒想得开?我给你借人家建中的三万块钱好几年了,你也没打算还。老说是要做生意,这次弄了个母鸡窝,想吃狗肉让狗连铁绳带走了,我看你怎么还人家钱。”

“你那点钱算什么。”凤林说,“我借的是高利贷,还不了利息打着滚的往上翻,压都把人压死了。”

听了凤林的话,秀琴又生气了,说:“那你还不赶快想办法,就记着弄那事。”

凤林无奈的说:“不是还有娃上着学……我回来了,爸和妈都回去了。我一天三晌要管娃吃饭,做作业,哪有时间跑呀。”

秀琴指责说:“你象个大大爷,就是能强调客观理由。不能把爸妈再叫来啊!销售骡马皮关系到生死的大事,销售不出去那不是彻底完蛋了。”

“今天回去就把爸妈再叫过来,我出去好好跑跑。”凤林说。

秀琴站起来拾掇屋里,边拾掇边说:“你看你,我没回来,把屋里弄得像个猪圈一样。”

“男人是在外面跑大事的,拾掇家里应该是女人的事。”

“快别吹你们男人了。”秀琴说,“你跑大事跑出了什么名堂?临了欠一屁股债,不知啥时候能还清。”

单元房不大,只有六十多平米,两室没厅,一个小厨房,一个不大的卫生间,很好拾掇,秀琴不大会儿就抹洗完了。

这个单元是孙建中搞工程以前住的房子。后来工程做得比较大了,就想把这个小单元卖掉。还没有卖的时候,正好窦凤林和乔秀琴要租房子住,就暂时租给凤林了。后来秀琴下了岗,没事干,孙建中见秀琴长得好,人也很聪明,就让秀琴到他的建筑公司工作,坐办公室搞个公关什么的。后来相处得好,几年来租房的租金一点也没收,算是给秀琴了一个人情,捎带着凤林也受惠了。后来凤林做生意钱不够,秀琴还在建中那儿借了三万块钱。

凤林在部队上也是先在连队,以后被调到连里做事务员,协助事务长搞物资采购。因为经常与商人打交道,耳熏目染的,渐渐的也有了经商经验。回到地方,又分到商业系统。经了几年商,帮一个朋友做边贸生意,赚了点钱。这时候商业解体,基本等于下岗,他就请假去了新疆,正式搞边贸,赔赔赚赚的直到现在。

拾掇完房子,凤林就和秀琴出门回家接父母亲来县上,照顾上学的孩子。还带了些从西安买回来的食品给哥嫂。

刘东亮陪电视台广告部的人拍完广告后坐在餐厅里吃饭,接到二为的电话。

“喂,喂,姐夫,我是二为,你最近回来不回来?”

他估计还是那个借钱的问题,就说:“才回了家,再回去到年前了。”

“姐夫,前几天我去看我姐了,家里啥都好。”

刘东亮心说,好也不用你报平安,嘴里却说:“让你费心了。”

二为绕了个小弯子,说到正题了:“姐夫,我最近想搞塑料大棚种菜,你看行不行?”

对大棚菜的事,刘东亮还有点了解,除过夏秋,他们在新疆吃的蔬菜基本都是大棚里生产的,价钱很贵,一条手机短信里就有这么几句话:手机把地点搞乱了,大棚菜把季节搞乱了……于是就说:“种大棚菜是个好事,利润大,也适合你干。”

二为一听有门,继续说他已经随乡上去考察了,乡上和村组也已经计划好了,地基本都划出来,收了小麦就开始修建,村上正统计建棚的人,他准备搞三栋大棚。

刘东亮夸奖说行,让他先搞三栋,如果效益好,以后可以继续扩大。

二为恭维说:“姐夫,我看还是你有眼光,我姐就不支持我,怕我弄不好赔了钱。”

“你和那些女人家说什么。”刘东亮说,“他们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自己决定了就干,商量的人多了就拿不定主意了。”

二为顺坡上驴说:“让姐夫这么一说,我就决定下来了。但是还缺一点钱,姐夫能不能支援一下?我第一茬菜卖了就还你。”

“钱嘛?二为,你也知道姐夫才盖了房不长时间,在医疗设备上投资很大,手跟前紧,多的没有,少的还是能拿得出来,你大概需要多少?”

“不多,有五千块钱就够了。”

“行啊。”刘东亮说,“到用的时候我给你把钱打过去。可是你得记着,这事千万不能告诉你姐,你也知道你姐的脾气,知道了和我闹,我可招架不住。”

二为感激地说:“姐夫你真好,前些天我姐给你打电话了,她说你没钱。”

刘东亮故意惊奇的问:“什么电话,我不知道啊。”

“姐夫真不知道?那就是我姐哄我。”二为说,“还是姐夫对我好,你放心,我绝对不告诉我姐,也不对爱花说。”

挂断电话,刘东亮心说,这也是为以后和梅英离婚铺平道路,让二为和他姐产生些矛盾,以后有事就不会瞎掺和。

二为挂断电话以后果然有些生梅英的气,心说姐夫这么好说话,姐姐却说姐夫不给钱,说不定姐姐连电话也没有接通,对着电话随便说了几句,把他糊弄过去了。早知道这样,口还可以向姐夫开得更大一些。

刘东亮打完电话后,叫来陪吃饭的红凤问刘东亮:“谁要种大棚菜,找你借钱?”

刘东亮解释说:“我内弟,我们那天和董祥吃手抓羊肉,你陕西的嫂子就打来电话。我当时不是说没钱吗,现在他自己打电话过来了,多少得给点,不然说不过去。”

“应该给,你手里有钱,又不是没钱。”

“对呀!我不是答应了。”

来拍广告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听红凤介绍说,两人在大学学的是广告传媒专业,招聘到电视台广告部干得还不错,很有思想,做的广告也很有创意。

那个男的摄像师说:“刘大夫,你这个广告我们把素材已经拍完,回去马上后期制作,几个创意已经对你说了,我们做完以后你审查,那个好用那个。”

刘东亮说:“你们是专家,制作出来肯定没问题,来,先喝酒。”

刘东亮要打的广告就是彩超,有优惠酬宾的意思在内,活动期间只收半价,还是很吸引人的。对广告,他也不要求制作的创意太好,只要起到宣传效应就行了。

“我们今天回去就开始制作,赶明天制好,你过来看一下,行了后天就开始播。”

“我就不过去了……红凤,你也不是外行,给看一下就行了。”

红凤说:“行,我接受你这个委托。我就这个水平,有问题你可不能埋怨我。”

刘东亮说:“埋怨什么?不行了另外制作一下,也不花什么大工夫。你们两个专家说是不是?”

两个广告传媒毕业的大学生知道刘东亮说的外行话,他们搞这个,知道老板都是外行多,但是,他们尽管是内行,还得听外行的话。吃人家饭,跟人家转,要挣人家的广告钱,就得放低姿态,所以,也只能点点头说:“是花不了大工夫。”

梅英在家里正准备做饭。刚进厨房,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了。心说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偏偏等我刚进厨房就来电话。不高兴的到客厅拿起电话一听,原来是学校老师打过来的,说是小峰和人打架,拿一块砖头拍在一个学生脑袋上了。人已经在医院,让家里赶快带钱到医院里给学生看伤。

梅英一听,脑袋就“嗡”的一下懵了。女人家那经过这种事,省吃俭用的,他手里还有一千多块钱的现金,急忙揣上,过去把婆婆叫过来做饭,她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医院。

受伤的学生还昏迷不醒的躺在急救室里,几个医生围着急救。小峰的班主任,一个个子高挑的年轻女老师吓得脸色苍白,和一个好象学校领导年龄比较大的老师站在急救室门口。女老师交给梅英一个单子,让梅英先到收费处交费,梅英接过来看看,让预交一千元,赶快过去交了费回来,和老师站在一起,看着医生抢救。不知道打过架的小峰怎么样,也不敢问。

折腾了好大一阵子,哪个学生终于醒过来了,医生和老师都长出一口气。脑震荡是没有问题了,然后就是透视做CT,要检查大脑内震荡的严重不严重,有没有出血现象,还要检查身体有没有内伤。趁去做CT的功夫,老师才对梅英讲了具体情况。

原来受伤的这个学生叫六九,在学校里是个狠的角色,打架斗殴,称王称霸,欺负过小峰,放学的时候在学校后草场,小峰提了一块砖,悄悄到那个同学身后,一砖头捂在后脑把子上,当时就倒在地下不动弹了。

老师说,大家都手忙脚乱地把这个受伤的同学往医院送,也不知道小峰哪儿去了。

老师还对她说:“抢救的时候没敢通知家属,现在人没事了,要通知那个受伤六九的父母过来,你们先躲开一下,万一一会发生冲突就不好了。”

梅英也不想在医院呆,出来以后,到外面公用电话亭给党水生打电话,让党水生通知小三。她的想法是,只要党哥知道了就得管,他们战友多,能把这事处理圆满。党哥还能及时把这事说给小三,比她直接对小三说强多了。

党水生接了梅英电话以后给刘东亮打电话,听刘东亮问拍没拍死,有些郁闷的问:“你想让拍死啊?”

刘东亮说:“拍死也不要紧,未成年人判不了刑,最多赔点钱。”

党水生有点生气地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既然你不心疼钱,就打过来些,给人家看病。”

刘东亮听党水生语气不对,就嬉皮笑脸地说:“党哥,你看着给处理一下,只要不让咱娃吃亏,赔几个钱是小事。”

“几个钱的事?蛤蟆打喷嚏,你狗日的口气大。”党水生说。

刘东亮说:“人有时候还是要横一点。你没听人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以前在学校里就有人欺负,有一次也是拿砖把人拍个半死。他们知道我下冷手,就没有人敢欺负了。”

党水生笑骂说:“他妈的原来这是遗传,这么大的事,你不回来处理?”

刘东亮为难的说:“刚回新疆,这边还有一大摊子事,这几天才把彩超的事拉顺……再说,只要人没死,用砖头拍个把人也不是啥大事,党哥你就全权代理和事主出面交涉,该给人家赔就赔。”

“你狗日的倒洒脱,指挥起老哥来了。”

刘东亮笑着说:“好党哥,我那是指挥你,这不是没办法嘛,有办法我就亲自飞回来了。”

“好了好了,别解释了。”党水生说,“你既然不回来,就把钱准备好,赔偿肯定免不了的,我也不能亲自去给你谈判……得找个人去,把这事处理好。”

刘东亮感激地说:“这事我就拜托党哥了。钱的事没问题,一谈好,我马上就把钱电汇过来。”

“前期治伤也需要钱,你先给梅英打回来一些,后面的再说。”

党水生挂了刘东亮的电话,又给田耀辉打电话,让耀辉随他去一趟医院。耀辉也不知道什么事,坐了个摩的赶到医院,党水生已经在医院了。

党水生把他叫到一边,对他说了小峰打人和对方受伤的事,梅英一个女人应付不过来。小三暂时回不来,他工作忙,这些天为应付上头检查的事忙得不可开交,随时要和县长书记保持联系,说走马上就要走,怕误了事?耀辉那边工作不是太紧张,帮忙把这件事料理一下。具体的赔偿数额让耀辉掌握。

耀辉在保险公司经常处理保险理赔的事,对这方面有经验,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党水生又把梅英叫过来,给交待了。

伤者几个项目检查下来后,就转到住院部去了。

因为还没有脱离危险,梅英和耀辉都不敢远离。直到片子出来以后,医生说除继续观察治疗外,基本没有生命危险。梅英心一松,才觉得肚子饿了,想起中午还没有吃饭,就和耀辉到街上简单的吃了饭。

吃过饭后,耀辉对梅英说:“咱先不要和对方的家长正面商谈赔偿的事,因为事情是在学校里发生的,小学生打架斗殴也不是啥大事,估计学校里能解决,赔偿的事学校居中协调最好。”

梅英让耀辉看着处理,她也不懂。

晚上,刘东亮给梅英往家里打电话,说他电汇回来一万块钱,让梅英先抵档一阵子。然后埋怨梅英屁事也干不了,整天专门在家里管娃,也没把娃管好,闯了这么大的祸。

梅英也发牢骚说:“我在家里管他吃管他喝管他穿戴,总不能每天跟到学校去管。”

刘东亮生气地说:“说你不对你还嘴犟,平常不会好好教育?”

梅英也生气地说:“男娃都是男人管的,你怎么不管不教育?我一个女人管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好,好,你管得好,该给你挂个光荣牌子。”刘东亮讥刺说。

“你能行,这些事你回来处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梅英说着哭了,把电话也挂了。

刘东亮又给党水生打电话,埋怨臭婆娘没把娃管好,还给他发脾气。

党水生说:“一定是你态度不好,把梅英惹躁了。她只是嘴上说说,你不在家,她不可能不管。”

刘东亮没纠缠这个,问党水生准备让谁协助处理这件事?

“耀辉,他在保险公司搞理赔,有这方面的经验。”党水生说。

“耀辉不行。”刘东亮干脆地说。

党水生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行?”

刘东亮声音有点涩的说:“党哥,你也知道,耀辉过去看上了梅英,我不在家,你让他处理,不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吗。”

党水生笑着说:“你狗日的心眼倒不少……那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娃都那么大了,还不放心啊。”

“我就是怎么也不放心田耀辉。”刘东亮说。

党水生说:“我已经给耀辉说了,现在又不让耀辉管了,耀辉会咋想?算了,就让耀辉管,耀辉也不是掂不来轻重的人,能出个啥事。不然,再加个人,你看李平怎么样?”

“李平更不可靠。”刘东亮说,“那个小白脸把夏雪一个大姑娘都迷得颠三倒四的,梅英还能抵挡得住。”

“我看你纯粹是有病。”党水生说,“不会怀疑党哥也会与梅英有关系吧?好了,别疑神疑鬼了。最近县上事情多,都要处理,就不多说了。”

没想到这事一拖就拖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一件大事在两河县传得沸沸扬扬的,市国土资源局派人查工业园区招商引资中的土地违法问题。事情已经明摆着,如果这个问题查实,麻烦就大了。

市土地局土地执法队伍带队的就是李恒处长。他这次来是代表局里,公事公办,不接受县上的接待,也不和县上正面接触。局长来的时候叮咛,县上提供的数字只是作为参考,你们要实际勘察取证,把数字和责任落到实处。

园区大了,执法队总不能用尺子去丈量,就算丈量了,也不一定准确,沿门沿户找企业落实也行不通,冯县长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在园区召开了企业领导人会议,封了口,执法队查的时候不许提供原始数据。所以,执法队在企业虽然都是好茶好烟招待,说到数据,都是让他们去找县政府,没有县政府的话,数据不能随便提供。更别说让企业给作证了。

县政府的数据尽管有水分,但是,不管怎么样,县上土地违规总是事实,除过上报省上还没有批的一千亩,他们必须还要再拿出一些数字来,证明确实违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县上的压力很大,县委于书记和冯县长已经与党水生谈话,意思是这么大的事,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丢卒保车,这个坎才能过去。县上的招商引资才能够顺利进行。他们让党水生把这个责任承担下来,最小是处分,最坏的结果就是坐牢。如果坐牢的话,县上要给他的家庭足够的经济补偿,并且在服刑期间全程照顾,然后出狱以后恢复工作。

按说条件是很优厚的,也可以保证后半辈子生活无忧,但是,政治生命可能从此以后就彻底完了。所以,党水生当时没有答应于书记和冯县长,而是说要考虑考虑,和家里人好好商议一下。于书记和冯县长也知道这是个大事,当时让党水生表态也不符合实际,就留给他时间,让他好好考虑考虑。

党水生先和妻子明芳商量,明芳一听要坐监狱,立即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她说改革开放招商引资建工业园是县上的决定,划拨土地也是县上的事,为啥要党水生负责?让一个人坐监狱?县上的领导就不应该负一点责任?

党水生给明芳做工作说,这也是县上没办法的权宜之计,为了巩固招商引资的成果,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牺牲,才能给上级一个交待……当然不能让县长牺牲了,他是招商引资的带头人,招商引资的计划和蓝图都在他心里装着,如果他牺牲了,这个计划就可能搁浅,这个大业就要毁于一旦。按责任的轻重排列下来,牺牲他还是比较合适的。

明芳不赞同,说:“你说得轻松,那是坐牢,不是去旅游,几年把你折磨下来,说不定连命都送了?人没有了,要那些经济补偿有什么用?”

党水生解释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像他这种坐牢和那些犯罪分子坐牢不一样,由政府出面协调,监狱里会很照顾,不会和那些劳改犯一样受罪。再说,政府给些经济补偿,明芳和娜娜的生活来源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人从监狱里一出来,又恢复工作,还不是和从前一样。

明芳还是强调理由不同意。

党水生觉得有点烦,加重语气说:“不是你同意不同意的问题,我是土地局长,掌握着土地政策,划拨土地能没有责任?让我承担后果完全可以说得过去。如果不听书记的话,那时候别说补偿,估计连公职都不一定能保住?”

“那怕不要公职,我也不能让你给他们承担责任。”

党水生说,“没有公职就没有工资,到时候我成了个不挣钱的废物,你还能跟着我……只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坐监狱就不是大难临头了?”明芳问。

“坐监狱至少还有经济补偿,以后也不用为生活操心。”

明芳哭了,说:“我不要那些经济补偿,你如果坐监狱,我就和你离婚,我受不了别人的闲话。”

没做通明芳的工作,党水生又与老父亲商量。

老父亲过去是县上一个小企业的厂长,几年前退休了,政治经验很丰富。他给党水生分析说,实际上他就是个替罪羊的角色,这个替罪羊总得有人来承当。如果把县上领导玉石俱焚,党水生也脱不了干系。还不如慷慨一点,把责任承担起来。不管以后的下场如何,党水生是为两河县办好事的,就是坐了监狱,两河县的干部群众也不会忘了他。

“未必就能到坐监狱的地步?”党水生说。

听了父亲的分析,党水生也觉得只能这样,心里就轻松多了。就在这时候,耀辉给他打电话,说小峰打架赔偿谈判的事。着重点在一个叫做四九的人身上。

一般的事故处理都是等伤者好了以后。这个事情也不例外。伤者在医院住的时间比较长,梅英用刘东亮汇回来的钱给交了住院费。家属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也没闹腾。出院的时候还恢复得不太好,据说很可能留下了后遗症,所以对方提出的赔偿数额比较大,双方商谈了几次,没有结果,却把一个混混惹出来了。这个混混叫四九,二十多岁,是伤者的本家哥哥。

伤者的家在北街,父母和梅英的身份一样,也是城中村的农民,说起来也是属于本份人一类的。对孩子不好好上学、在学校里的表现头疼万分,也盼着有人把这小子教育一下,让他改邪归正。但是打成脑震荡、留下后遗症就是另一回事了。

当时,伤者的这个本家哥哥不在家,回家以后听说了这个事,立即找伤者的父母,要插手把这个事承担下来。这个小混混本来就是个喜事的,只要有这一类事发生,就想尽办法插手,把没事都想说成有事,好从中牟利,更别说有事,更别说还是自己的本家兄弟。他讥笑本家叔叔婶婶提出的赔偿额太小,至少要翻一倍才行。并越俎代庖,把赔偿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了。

他提出的数目太大,耀辉和梅英自然不同意。本来双方达不成协议就要通过法律,四九却不通过法律,他带了两个人到梅英家里骚扰。扬言如果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就要采取手段,把小峰的腿砸断,把家里也砸了,把房拆了。

耀辉那天在四九闹事的时候刚刚进门,见梅英吓得有点发抖,就走过去站在梅英身边说:“天大的事也有法律管着,如果觉得不行你们可以去法院告,在人家屋里闹是怎么回事,还有王法没有?”

四九瞪着眼说:“你算干什么的?谁的裤裆烂了,把你露出来了?你能做主不能?如果不能做主,干脆给我把水门子夹上。”

耀辉也毫不畏惧的说:“你嘴放干净些。我怎么不能做主?我是刘东亮的战友,刘东亮全权委托我就这事进行交涉,你是干啥的?”

“我也是委托人,和你们交涉的。”四九说。

耀辉义正词严的说:“既然交涉,就要坐下来说,你这样气势汹汹进来闹事,法律上叫私闯民宅,你懂不懂?还要拆房砸家具,砸断人的腿,你只要不怕违法,就砸一下试试?看是你有理还是我有理?看是法律惩罚你还是惩罚我?看警察来抓你还是抓我?”

四九见耀辉这样说,又听说他是当了兵的,个子又大,看起来很有力气,摸不来深浅,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色厉内荏地说:“你拿警察吓谁,你听说我四九怕过谁。”

“你不怕就闹。”耀辉说,“你一闹,难道我们就怕你,把钱给你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我今天来是先给你们个警告,如果再不给钱,下次来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四九威胁说。

一个女人家,在四九的威胁下能够支持下来已经不错了,四九一伙走了以后,梅英心一松,招呼耀辉往屋里坐,想起刚才的场面,腿有些发软,头一阵眩晕,身子开始打晃。

耀辉见状,急忙把梅英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一手搂着梅英的肩膀,一手与梅英的左手相握,安慰说:“不要怕,他们就是吓唬,不敢怎么样。我马上给党哥打电话,看党哥怎么处理。”

已经进入夏天,衣裳都穿得单薄了,互相之间的热量透过单衣服传了过来。田耀辉右手搂着梅英靠在他肩膀上,左手放了梅英的手,掏出手机给党水生打电话。“喂,党哥,谈判的事进行的不顺利,有人从中作梗。”

“是谁?”

“一个叫做四九的家伙,自称是伤者的本家哥哥。”

“我打电话问一下小三。”党水生说。

坐在沙发上,头靠着耀辉坐了一会,梅英这才慢慢恢复过来,见这个姿态不雅观。头就离开了,身子也略微挣扎了一下。耀辉见梅英挣扎,就把搂着的手放了下来。梅英坐得离耀辉远了些,说:“这个四九还来闹事咋办?我腿都吓软了。”

“怕啥?你一个女人家,他们敢把你怎么样。”耀辉不以为然的说。

“耀辉你不知道,这个四九是黑道上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耀辉安慰她说,“这事他们占理,闹腾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多要几个钱,才不会傻到闹出点不好的事,把有理变成没理。”

梅英埋怨出了这么大的事,小三也不回来,她像没有主心骨一样。

耀辉解释说:“这里有党哥给你做主,还有我们这么多战友……你就放心,这事一定能圆满的处理好。”

那边,党水生挂了耀辉的电话,又给刘东亮拨电话,问他认识不认识北街一个叫四九的。

“认识,不是个好东西。”刘东亮说。

“就是这个四九在其中捣乱,事情处理不下去。”

刘东亮在那边说:“不行了我回来处理,雇人先卸了狗日的一条腿,看还张狂不张狂。”

党水生呵斥他说:“给你打电话是看你有没有办法,你就是雇人卸一条腿的办法?那不成黑社会了。这也不是咱们当兵的作风呀?”

刘东亮说:“党哥你不知道,这些混混都是欺软怕硬,你硬了他们就软了。你要软弱,他们就狠欺负你。”

“我还不知道他们欺软怕硬的道理。”党水生说。“不过,你那雇人卸腿的办法绝对不可行……要不然让兴盛出面,把狗日的拾掇一下。”

“那你先让兴盛拾掇,不行再用我的办法。”刘东亮说。

党水生又给兴盛打电话,把事情交待完以后给耀辉打电话,说问题正在解决,让他们放心,明天听消息。

耀辉就对梅英说:“看看,还是党哥有办法吧。兴盛出面,估计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兴盛?”梅英怀疑的说,“他瘦瘦弱弱的,只怕治不了四九。”

“你以为是打架啊?”耀辉说,“瘦猫就不能逮肥老鼠了?公安局对待那些小混混是酸菜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只要兴盛出面,一定能把那个四九镇住。”

党水生说的这个兴盛也是他们战友,姓郭,别看瘦些,手底下有两下子。他入伍后一直在团里的警卫连,从战士提升为排长。转业后安置在县公安局,现在是公安局社保科科长,负责网吧、歌厅等一些娱乐场所的管理,街道上的混混没有不认得的。所以,当郭兴盛接了党水生的电话,打听了一下,找到正在网吧上网的四九,把他叫进网吧里一个小房子的时候,四九嬉皮笑脸的称呼说:“郭哥,你找我有啥事,我最近可啥事也没犯。”

“真的没有?”郭兴盛严肃的问。

“真的没有。”四九说,“我敢发誓,要不郭哥你调查,查出来咋处罚我都行。”

“那好,我问你,前两天你到西关竹耙街刘东亮家闹腾什么?”

“原来是为这个呀郭哥,你不知道那个碎崽子小峰有多坏了,才十岁就敢拿砖头拍人,心黑手辣,我要不治治他以后还不反了天了。”

“我都知道。”郭兴盛说,“这个事不用你给我解释,你那个本家兄弟也不是好东西。”

四九歪着脖项说:“把我弟弟打成脑震荡了,还不许我要点儿补偿费,郭哥你没道理啊。”

郭兴盛严肃地说:“你本家弟弟的事,他们没有父母吗?与你又有啥关系?你要的什么钱?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想敲诈,借机把钱装进你的腰包里。”

“郭哥我冤枉呀,我比窦娥还冤……”

“好了好了,”郭兴盛打断他的话说,“实话告诉你,刘东亮和我是一块当了兵的战友,他的娃就等于是我的娃,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掺合了,让人家正常处理,能办到不能?”

四九嬉皮笑脸的说:“郭哥你不能假公济私,你的战友犯了法,就应该包庇,那还有我们这些小民的活路没有?”

“他妈的,你小子倒有理了。”郭兴盛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然后脸色严肃起来,“你可以不听我的话,尽管去闹,出了事你可要承担责任。”

“承担责任就承担责任。”四九梗着脖子说。

“既然你小子这样不给面子,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尽管去闹,闹腾得越厉害越好,我战友最多就是损失点儿钱……不过,你小子以后别犯在我手里,到时候就是叫爷也来不及。”

郭兴盛说完,站起来要走,吓得四九连忙拦住说:“郭哥郭哥你急啥,我不去闹了还不行吗?你坐下,听小弟说几句话行不行?”

郭兴盛是欲擒故纵,见四九服软了,做作了一下,就坐下了,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

“郭哥,这次我给你面子,不去闹了,你给我啥好处?”四九涎着脸和郭兴盛讨价还价。

“又不是做生意,不要讨价还价。”郭兴盛说。

“郭哥,你以后罩着我行不行。”四九赖着说,“兄弟发了财,怎么也不会忘记郭哥。”“他妈的你少来这套。”郭兴盛说,“想拉拢腐蚀公安干部是不是?还要罩着你?我这身警服不想穿了?以后还是给我乖乖的,少干犯法的事,事小了好说,弄大了,谁也帮不了你。”

当郭兴盛晚上把他和四九的谈话学给党水生听的时候,党水生也笑了,说:“恶人还要恶人磨,你们公安上的人也算得厉害了。”

“不厉害不行,不把那些犯罪分子镇住,他们就反了天了。”

耀辉也在党水生家里听信,听郭兴盛说搞定了,就说:“只要没有这个四九捣乱,很快就能把协议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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