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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乡愁,一杯千年的陈酿

中国有一个吉祥的地方叫安康,我的家乡就在安康一个风景秀丽的村庄。那里秦巴环抱,汉水流淌,气候湿润,鸟语花香。

十三岁那年,我就离开了家乡。三十年来,乡愁始终萦绕心头,好似一杯千年陈酿,回味无穷,情意绵长。

家乡的亲人总是让我魂牵梦萦,这种深深的思念和感动,净化着我的心灵,完善着我的人生,激发着我的创作热情。母亲虽然去世十六年了,但她的精神和灵魂影响了我的一生,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在父亲母亲临终前,由于工作繁忙,我都没有陪在他们身边,听听他们最后的遗言,以至于多少年来内心一直忏悔不已。正是这种不断地忏悔,改变了我对人生的看法,于是我在《让心灵不再忏悔》一文的结尾写道:“原来我总认为人生除了工作之外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慢慢发现这样的认识是多么的浅薄。一个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对父母他是儿子,对妻子他是丈夫,对孩子他是父亲,对单位他是职工,对社会他是成员,他就必须为父母负责,为妻子负责,为孩子负责,为社会负责,这样的人生才能够称得上完美。”无限的乡愁,使我越来越感觉到:“在我的人生道路上,乡亲们给我的太多太多,而我为乡亲们做的事情太少太少。我也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哪怕是为家乡修一条路、打一口井、建一座桥,也算为乡亲们尽一点绵薄之力,寻求一点心灵的慰藉。可是我仅仅能做到的是拿起手中的笔为家乡歌唱。”这些话语都是我在《乡亲啊!我拿什么还你?》一文中的肺腑之言,也是我对家乡的热爱和对父老乡亲无限感恩之情的真实写照。

对故乡山水的深厚感情,使我常常对故乡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深深眷恋。每当想起故乡的小河、故乡的土地、故乡的大山,心中总会泛起层层涟漪。我常想,故乡山水是慰藉我心灵的地方,每次回到故乡,心灵就得到一次洗礼。不论什么时候,特别是在生活中遭遇挫折的时候,回到故乡,故乡的山还是那样灵秀,故乡的小河还是那样清澈,故乡的土地还是那样芬芳,故乡的伙伴还是那样热情,故乡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淳朴自然,使我懂得许多人生哲理——其实自然才是美,朴实才是美。故乡以其博大的胸怀温暖了游子的身心,唤起我对故乡的热爱,鼓舞着我去追求人生的真善美。《故乡的小河》《故乡的老屋》《旬阳的山》《旬阳的水》《走进太极城》等散文,都表达了我对故乡山水的深厚感情。

最美丽的乡愁,还是对故乡往事的美好回忆。那些童年的故事,一幕幕浮现眼前,成为刻骨铭心的记忆。有了那些故事,我们的人生才有了滋味,我们的生活才有了情趣。

乡愁是对家乡的感情和思念,这种感情和思念,有时是淡淡的情愫,有时是隐隐的伤痛,有时却是声泪俱下,寸断肝肠。我的父亲是长安人,新中国成立前不得已离开家乡来到陕南,一生中他念念不忘长安,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因为长安是他的生命之根。于右任先生晚年身居台湾,心系大陆,情系故乡。他在逝世前写下遗歌三章:“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这是情激山河的千古绝唱!这是期盼中华民族炎黄儿女欢聚一堂的呼唤!爱国爱乡,情深意切,催人泪下,寸断肝肠,我们谁又不能为这样的乡愁感动呢?

(原载于2011年夏《群众艺术》,系作者在2011年4月22日第六届海内外华语文学笔会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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