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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事尘埃

“喂,怎么不打球了?”停下去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准备走人,却被身后的兄弟叫住。

“下次再打,我还有事。”时间快到了,急匆匆的跑向教学楼。

“喂!喂!”“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好啊好啊!”众人附议。

王浩只顾着去音乐教室,哪管身后有没有人在跟,那个女孩只在迎新晚会见过一次,那样的面孔和歌声,似乎早已印刻在心,还记得她是音乐社的社长。

“好,今天我们来练习《心动》,这首歌要注意呼吸,才能……”王浩站在门外,借着那一块小小的玻璃,看着里面的女孩。

“喂!我说怎么不玩了!原来是有心上人了啊!”男生之间的起哄,打扰了里面的练习。

女生转头看了过来,有些生气的表情,看着王浩,“她看过来了,快走快走!”

“走什么啊,来都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再走?”左拥右挤,男生神助攻的把王浩推了进去。

场面一度尴尬,一屋子的女生和突然闯入的王浩,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大家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女生之间又开始起哄,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哟,这不是我们打篮球最好的王浩嘛,怎么跑我们这来了?”引得周围一阵大笑。

“王浩?”女孩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他。

“对,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这话,拼命一般往外跑。

“哈哈,吓跑了,也不给我们唱个歌再走。”又一阵大笑。

“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女孩继续。

那一刻偶然的相遇让彼此明白,心中的急促跳动不再是三分钟热度的喜欢,而是爱的基础,在青春期的尾声,炎炎夏日,我们会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彼此。

“安然,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资料交给刘老师。”班主任桌子上的一大堆资料交给了她。

安然是音乐社的社长,会唱歌会跳舞,有着极好听的声线,也拿过许多大奖,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印照着那甜甜的笑脸,走在林荫路上,旁边是篮球场。

一个阴影从半空飞过,耳边急促的声音:“小心!”

当看到是篮球时,已经闭上眼,下意识躲避……

突然间被人搂入怀中,一拳打飞篮球,“你没事吧?”

手中资料在空中凌乱落下,被纸张剪切的阳光,如相机一帧一帧拍摄,想要留住两人的初次相遇。

两人对视,安然突然笑了出来,是他,那个冒冒失失的王浩。

“没,没事,”安然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谢谢。”

“没事就好,还没正式介绍,我叫王浩。”低身,帮她捡起那些资料。

“我叫安然,音乐社的社长。”

“嗯,我知道,你唱歌特别好听。”大男孩的微笑似乎比阳光来的更加明亮,照进安然的内心。

现实从来不是偶像剧,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的偶遇,只不过是一个人在认真一个人在默默努力……在不断的相遇相识,两人坚定了内心的感觉,终于王浩开了口,在双方朋友的重重护卫下,躲避了所有老师的视线,用着简约的方式,只一束玫瑰,他单膝下跪,“安然,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女孩点点头,在一起的时候,是两个人最幸福的时光。

可是,多好的风景也只是在人生的火车上转瞬即逝,“安然,你是不是和王浩谈恋爱了?”班主任问着。

“老师,对不起。”她低着头,轻声的道歉。

王浩闯了进来,“老师,我们都成年了,为什么不可以谈恋爱?”

班主任严厉的斥责,“你们难道不知道,学校的第一条校规吗?不可以谈恋爱,想谈恋爱是吧,离开这里!”

一声清脆的巴掌,“父母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谈恋爱的吗?”“不孝女!”“你走,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太让老师失望了!”种种声音充斥在安然周围,她精神受到极大重创。

“王浩,我们会在一起的对吗?”安然从来都没有这么脆弱过,两人坐在钢琴旁。

“安然,答应我,无论如何你要好好的,你还要出国参加比赛,”摸了摸眼前的钢琴,“你可是我生命中最明亮的星辰,我爱你。”他轻轻吻了安然的额头。

月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周围安静到只能听清彼此的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的呼吸,这一刻,没有任何人反对,只有我们彼此。

脖颈处,一块血骷髅的印记,彻底显现……

安然在钢琴旁的椅子上醒来,那个他早已没了踪影,“王浩?”

打着电话,下楼,“您好,您所拨打电话……”

一遍一遍重复,一遍又一遍的死机,直到闺蜜的电话打了进来,“安然,你快来医院吧,我听说王浩出车祸了。”

车祸,两个字就像千斤巨石突然压在安然的心里,那一刻,眼睛突然的湿润,电话那头,他的哥们的声音说着,“快来吧,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都不知道电话有没有挂断,眼泪不断的落下,颤抖着跑向门口,跑的时候,也不断摔倒在地,然后在爬起,她知道,她不能慢下来,不然,不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喂,你让王浩接电话,你让他接电话啊!”坐在车上,打通闺蜜的手机。

手机那头,传来模糊不清的呜咽声,她知道是王浩,“喂,王浩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吗?”

王浩的身上被插满了管子和仪器,从氧气面罩里发出的虚弱声音,“安……安然。”

眼泪更加止不住,“你个骗子,答应我的,不可以骗我!”

他用着满是伤口的手臂强行摘下了面罩,“安……安然,我爱你。”

手在半空无力的垂下,无声的泪在最后一次告白,顺着脸颊划过。心跳显示直线,“喂!喂!王浩!王浩!”安然急促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再也没有了反应。

“对不起,我们尽力……”电话被挂断。

她打开车门,直接去了急救室,王浩就躺在人群最多的地方。

他的父母,自己的父母,朋友,老师,都在那里,她像是最后的谢幕演员,一点点靠近最终的终点。

身边的人或是悲伤,或是撕扯,甚至叫骂,此刻全都听不到,他即将被医生盖上白布。

“住手!”毫无感情,已经起了杀意,手中紧攥。

医生无奈的看向家属,他的母亲上前,“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儿子,如果你们不谈恋爱他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你个害人精!”

眼泪似乎流干,心中却满是没来由的怒火,她握住眼前还在撕扯的手,“别逼我。”眼眸有了微微的红色,用力向前一甩,血骷髅的印记更深。

闺蜜眼神中前所未有的惶恐,“安然啊,你没事吧?”

她走上前,轻抚着他的脸颊,“别急,我们很快就会再次遇见了。”一滴泪落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时间过了很久,几天有几年那么漫长,“安然,我听说王浩是学校施加的压力,你和他之间必须开除一个,他选择让自己离开,你留下。”

“是班主任的主意?”闺蜜不作声,点了点头。

安然一如既往的去了音乐教室,正好班主任就在里面,“安然,我希望你能明白老师的用意。”

安然并没有理会,只是坐到钢琴面前,“你的用意,是用他的死来了结这一切吗?”

“不是,老师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班主任被一股无形的气场压制,退到门口,她永远忘不了安然的眼神,那种以死相逼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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