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叫声来自于马里昂。
这货不知为何,每次都能折腾些事出来的,好不容易躲过噬人蚁,拜托你就消停会儿吧。
“蛇,有蛇啊,妈呀,离我远点!”
一条浑黑色的三角形蛇吐着信子曲线游在马里昂旁边,也亏得他眼尖,不然谁能想到这鬼地方会突然出现毒蛇呢?
我们只是临时组织起来的组合,可没什么蛇清让他解毒,即使有,光看颜色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了。
“哈哈,胆小鬼!”法胖子见那条不过拇指粗的黑蛇,心下顿时起了轻视之意,从腰间取下据他吹是金丝帛鞭的长鞭,在空中一甩,发出“啪嗒”的巨大响声,紧接着犹如笔直的魔幻长刀一般出现在毒蛇的上空。
仅仅是眨眼功夫,害人的毒蛇被截成了两半,不相信自己已成为鞭下亡魂的毒蛇不甘的扭动着身子,突然,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昂起,两滴毒液如凌厉的水箭划破对它来说已经凝结的空气,直奔距离最近的马里昂而来。
从人类的速度来讲,即使马里昂再快,也躲不开它含恨的一击了。
可世界上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马里昂发现自己鞋带松了,弯腰时,毒液从他发丝不到一厘米之距飞过。
众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看来这小子不仅是个灾星,也得要有活下去的运气才能被当做扫帚呀。
“干嘛?”察觉到众人的异样,他眨眨眼睛,无辜地问。
“那个……”我指指离他不到半米的毒液,一时之间找不出话语来形容。
“咦?”果然不出我所料,马里昂吓得一跳就是三丈高,瞬间移动与蛇头保持五米远的距离。
曾经听说过有的蛇头被砍了四个小时还死不透,最后那个厨师空手抓起它的时候被祸害咬了一口,不治身亡。
本以为那蛇已经是破天荒的存在了,没想到这条更加出乎我们的意料。
正当我们笑成一团时,蛇头突然张得大大的,一声早已深深印在我们脑海中的婴啼声彻底把我们愣得张大嘴巴忘了合拢。
明明只有一个蛇头,怎么可能还能发音?
看来飘翼山中所发生的一切怪事都不能用我们曾经的认知来解释。
婴啼声响过没一秒,顿时石洞中响起了成千上万的婴啼声,幽怨、悲切、愤怒……各种复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形成尖锐的鸣声。
它们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我们涌来,那无孔不入的声音,像是在远方的石壁发出,又像是你旁边的小石子突然张大嘴巴的阴鸣。
薄弱的耳膜几乎要承受不住它们的冲击,又突然的,停止了。
就像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而你就是那个来不及逃命的无辜路人,本想着吾命休矣,哪知道,那场海啸在快要冲像你的那一刻,突然停息了。
过了好半晌我们才喘过气来,瞪大眼睛愕然地互相对望。
谁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如暴风骤雨的降临,使我们都措手不及。
最先作出反应的是法胖子与大胡子。
长鞭执于手,弯刀斜于身,面目严肃,严阵以待。
病唠鬼又从他背包里掏出一些奇灵古怪的瓶瓶罐罐,手猛地一抖,重重地咳嗽了下,脸色与以往相比似乎更加惨白。
白梦一如既往的漠视,仿佛在她看来,那令人胆裂的声音,只不过是孩童顽皮时发出的噪音。
马里昂战战发抖地躲在羊博士身后,羊博士惶恐地把脑袋缩在老四后面,老四紧抓住着我的后衣尾不放。
我了个去,我看这阵型怎么觉得是自己吃亏?
刚刚被法胖子砍倒的蛇头刚刚的尖叫仿佛用尽了能量,现在倒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
“羊博士,那是什么?”一向眼尖的马里昂颤抖着手指着前方黑暗一片惊骇地问。
我努力揉掉眼睛中的惊恐,模模糊糊地见到成群结队的线条缓缓前进,约膝盖高的地方似乎还有东西在一昂一昂地动。
“不行,太黑了,你也知老夫眼睛不太好,看不太清。”
我把手电举起,正想照过去,病唠鬼冷得似冰的手“霎”地按住我:“别刺激它们。”
他指的是,万一惹毛它们了,会一拥而上,直接把我们生吞了。
“不会是蛇吧?”马里昂乌鸦嘴病又发作了。
“你不知道就别乱说!”我吓得甩手拍了他一掌。
“我就是想问一下……”老四颤颤地举起手,“为什么我们现在不逃?”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对呀,我们在这里傻瓜似的看着干嘛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善类,?腿长在自己身上,就应该逃呀!
“老四,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肩膀,绕过他,脚长风火轮似的溜了。
虽然不知道往哪逃,可是这里洞穴那么多,随便找个钻进去撞下运气还是可行的吧?
我夏彡在二十几年来从未中过任何奖券,可是我就不信最近的运气真是霉过墨水。
“喂,小三,回来,你丫跑个鸟呀,这样不就惊动它们了吗?”法胖子气的一蹬脚,只好无可奈何地追了上去。
情况果然与法胖子说的一模一样,刚刚还一颠一颠老牛拉破车似的它们,摩擦地面时小石子乱蹦的细碎声音突然“哗啦哗啦”乱弹,不过奇怪的是,那婴啼声如逝去的生命一般,哑然停止了。
仍旧没看清后面究竟是什么,不过,现在也没哪个熊心豹子胆敢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了。
而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管他要逃到哪里呢,只要能活着就行。
结伴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大概就是现在了。
慌不择路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洞就使劲地往里钻,才刚把脑袋塞进去,想起老四,可身后滚滚声音又把我吓得不要命地逃跑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其实我和老四,真的是那种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吗?
不然为什么,刚刚我会跑的那么快,而且半点都没想起他?
还是,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那些嘴上说的好听的事,只是闹着玩听着顺耳而已?
这么一想,脑袋隐隐作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