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音停顿了半秒,又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誓有不把我吵醒绝不罢休的决心。
“咯!咯!咯!……”
若放在诡异气氛中,必定有吓死人的节奏。
而我的脑神经也在一步一步的向爆发边沿迈进。
“咯!咯!咯!”
“……”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起来了,我起来了!!”我顶着一头蓬松散乱的短发冲动地爬了起来,也不顾身旁碍手碍脚的被子就要冲过去把门把手打开,毫无意外的,被脚下障碍物绊倒,“扑通”一声,一张放大无限惊恐的脸无法控制地朝着老四臭熏熏的球鞋砸过去……
“我的鞋子!”老四带着哭音喊。
混蛋,你担心的不应该是心灵受到伤害的我吗?
打开门时,我随意地暼了眼本来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他绷紧的肌肉也因为瞧见我脸上青一块紫一片而忍耐性地抽搐着。
“……”
“少爷请夏先生准备一下,要出发了。”缓过讥讽表情的劲,黑衣人重新摆起了一副扑克脸。
“……”沉默了许久,退后一步,“嘭”地关上大门,“哦。”
单音节无感情地从门缝飘了出去。
要出发了吗?
明明昨天我还在准备我的蒸蛋,怎么只是隔了一个晚上,就要和那些奇灵古怪的家伙一起去寻神马宝呢?
小说里不都说人心险恶,在贪婪面前,连六亲都不认,更何况还是我这个临时找来凑数的呢。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发着呆,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措。
雪白的房间填充的淡淡的香味儿正如我内心的疑惑,萦绕在卧室,挥之不去,笼罩了迷茫的心。
“小三,小三?你在想什么?快点洗漱,我们要出发了。”老四煞风景的声音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对,就是因为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奇葩,将我拖进了这无法挣脱的深井。
我斜了他一眼,继续保持沉默,如木头人一般木木的拖着无知觉的身体来到卫生间。
当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已经是八点钟的事了,其中,被夺命连环敲门催了五次,我都当听不见继续挑剔地刷我的牙。
来到大厅时,发现众人都已经准备妥当,纷纷都以不耐烦的表情或姿势迎接淡定的我与不安的老四。
我想当时的我肯定是胆子长毛了,竟然敢在众多高手面前摆谱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因为下一秒,报应就来了……
“噼啪——”
黑色闪电带着炫目的闪耀笔直地撞在了我的鼻尖前,再缓缓的落下。
如果……如果再靠近一厘米,单凭那席卷着热波浪的劲风,都可以想象的出,我的鼻子定难保矣。
即使大厅的冷气开的很足,我还是汗如雨下,身子因为受到突然的惊吓而呈现软绵绵的呆滞状态。
视线随着落下的黑线望去,那是一条有着金色花边的长鞭,粗如拇指,长度起码在三米左右。
昨日场内所见持有长鞭之人独法胖子,如此说来,刚刚挥起鞭子的人,定是他无疑。
这般的软兵器却被他控制得如同活物一般流畅,可想而知,这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目光再慢慢的往上抬,法胖子已经收回长鞭环于腰间,他得意地嘴角上扬,哼哼了声,道:“怎么样,小子,敢让老子等那么久的人竟还真出世了,没甩你几鞭子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了。”
他这是个大实话。
我小鸡啄米的拼命点头,不敢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生怕这群江湖中人心里一个不爽,真把我剥了。
环顾一圈,发现刘老爷子并不在场。
想想也是,那个在大热天都能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冷气十足的大厅呢?
领头的是一身笔直西装的刘宗泰,他若不上前,我就将他与铁板脸君混为一块了。
没办法,都黑色,难以辨认。
“看来夏先生与崔四昨晚激战多时,导致今日精神不振呀。”
他诡异的笑容停留在我肿起来的脸上,其意味深长。
他这么一说,顿时引来了其他小伙伴暖味的目光。
“……”
喂喂,刘宗泰小白脸,虽然你看我不顺眼,可也不带这么玩人的。
他这句话,惹得脸皮向来都是刀枪不入的老四表情也染上了一片绯红。
该死,你脸红个什么劲?
“咳咳,好了,闲话不多说,夏先生,由于在下临时有事,所以这次的行动就不参与了,希望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刘宗泰脸色恢复如常,率先在前领着我们走出了大厦,被外面的热气腾腾一刺激,我仍未归位的魂魄似乎也稳定了些许,只是,走路还是不太自然,需要老四搀扶才能跟上他们的脚步。
法胖子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意盈盈地看了我足足一分钟才扭头快步走上了前边。
嘿,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三,你就认了吧。”老四叹了口气,“此趟的行程是无法改变的。”
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蒜?
一辆据我和老四悄悄话得知名叫劳斯莱斯的黑色长车出现在我面前,根据老四的说法那是,弄脏了它,哪怕是划个小指甲,卖了我都赔不起,我表示咋舌时,刘宗泰却谦虚地道:“此行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委屈大家了。”
他这听起来无所谓轻如浮云的话却引来了众人的注目礼。
对此,我只想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好了,别尽说些有的没的,我们快点出发吧。”那个被刘宗泰称为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考古专家羊博士手握成拳状倚老卖老地咳嗽了声,头一个钻进车里,并催促道,“愣着干嘛,走啊!”
难道……就这么轻装上阵?
到时候真遇到毒虫猛兽我们可怎么办?群殴吗?万一对方数量完胜我们呢?
“慌什么,你以为刘氏集团是那些阿猫阿狗之辈吗?既然叫得你们来,装备自然是准备好了。”
老姜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一大波唾沫星子紧接着就喷过来。
他这么一说,我们可真是不上去也不行了。
好吧好吧……生死自有天来决,我一个穷屌丝也改变不了什么。
车子平稳的开出,从车窗可以看到刘宗泰告别的挥手。
这看着怎么觉得像是一路走好的动作呢?
我和老四塞在车最后排的角落,只知道是去一个叫做飘翼山的地方,却不知是哪里,问,那群人,冷冰冰的,也不回答。
比如大胡子吧。
“嗨,你好,哦,你的胡子好漂亮,堪称三国时代的美鬚公呢。”
“嗯。”
“嗯”的下面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话再搭讪,只好笑笑,继续转移目标——病唠鬼。
“哟,你的眉毛好精神哦,哪里整的,顺便告诉我呗。”
“咔嚓——”
手枪扳机的声音,漆黑嘛亮的手枪顶在了我的前额,他那张活像饿了十几天的脸阴森森地对着惊恐的我,有气无力地裂开干瘪的唇:“最讨厌别人说我的眉毛。”
竟然是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