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承认自己容易心软。向葵向他描述的乱局,让他犹豫了两天,然后心软了。从小到大一路而来,他习惯了承担。他挑了莫扎特《G大调第一长笛协奏曲》等几首曲目,与爱音交响乐队合了两个下午,就准备上场了。演出那天,红色大厅灯火灿烂。与每次开演前一样,安宁坐在幽暗后台的一角,让心神静下来。幕布之外,观众们正在进场,到这时他才突然想起,也不知道舞台上方和剧场门外悬挂的横幅是“安静笛子独奏音乐会”呢,还是已改成了“安宁长笛独奏音乐会”,刚才忘记瞥一眼了。如果它们与观众手中门票上印的名称不同,他们会觉得奇怪吗?他的思绪没在这个疑问上停留太久,现在的他不太在意这个。这只是一场演出。不就是一场救场的演出吗?他甚至也没像以往许多次那样纠结,父亲林重道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