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软皮挎包,她再次捏了捏里面那本薄薄的硬皮小本本,心里无端地生出一股子悲凉,为了这个硬邦邦的小薄本子,她这些年咽下了母亲多少唠叨,又硬着头皮承受了多少复杂的眼神!现在,它总算是规规矩矩服服帖帖地被她捏在手心里了,想怎么捏它就怎么捏,想怎么拍它就怎么拍,想把它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肖涵这么发狠地想了一阵,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秋天的天空高阔得连梦都触不到。瓦蓝瓦蓝的底色上偶尔飘过两朵悠闲的白云,也不知被哪路神仙踩在脚下——越发显得自己渺小得如同蝼蚁。一种习惯性的卑微感使肖涵收回目光,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五彩的花砖路从她的脚尖延伸出去,一直向前,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