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森被尿意憋醒了过来。
和过往宿醉带来的疼痛感尚不明显,可能是因为他的大脑还被酒精所蒙蔽着,不愿醒来。
文锦森依稀的记得,他给列克星敦讲一段故事,就喝一口酒,他自恃的酒量应该还不错,没想到最后居然倒下了。
可能是龙腾号上的酒后劲比较足吧,虽然开始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文锦森坐起身,发现自己的鼻尖传来如兰花一般的幽香,他有些佩服自己这个时候都能分辨的那么清晰。
但环顾四周起来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睡在列克星敦的床上,香味是从列克星敦重新换好的被单上传来的。
文锦森仔细思考了一下现状,大脑依然无法完成完整的思考逻辑,觉得先去上个厕所比较要紧。
等到身体通畅之后,文锦森又洗漱完毕准备自己收拾一下,他对着镜子里看了一会,觉得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他的师兄,艾森豪威尔元帅,上了战场之后就滴酒不沾果然有他的道理。
镜子里的那个人神形憔悴,眼圈发红,确实是典型的宿醉之人的模样,甚至在他的头顶的头发的密度都开始出现了下降的情况。
大概这就是学工科的命运吧,文锦森回忆了一下研究院几位年龄比较大的大师,发现他们好像都是这样,这也足以让文锦森开始心生警惕。
不过听说在提督群体中也有几位给舰娘发戒指比较多的提督,因为操劳过度,也出现了青年白头的情况。
话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又好像没什么地方不对的。
文锦森懒得去思考了,但这时他又瞥了一眼镜子,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睡衣,而且穿在身上非常干爽,并没有因为汗液而黏滞在身上的感觉。
昨晚醉酒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苏醒,好像他喝了不少以后,是让列克星敦给扶着回来的。
然后她把文锦森安置到了自己的床上还给他换了一身清爽的睡衣。
不,不仅仅如此。文锦森感觉自己还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的。
床单!列克星敦把自己的床单垫被也换了一套,那是因为什么呢?嫌弃文锦森吗,那样的话把他丢回到木板上不用管不就好了。
文锦森努力的回忆起自己被列克星敦背回来时发生的事情。
自己好像……卧槽,自己好像是喝吐了。
应该是扶着树吐了不少,还吐了一些到了扶着自己的列克星敦身上,列克星敦似乎还调侃了一句,明年这些树的长势肯定特别好。
文锦森几乎都能脑补出自己那个丢人的模样,列克星敦居然尽职尽责的把那样的自己给带了回来,只能祈祷自己没有在醉了的时候对列克星敦说一些轻浮的话吧,毕竟列克星敦才跟着自己几天,好感度顶多只比陌生人要高点。
果然酒鬼只能醉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面,文锦森给自己做了一个总结,并且决定以后要痛改前非作为提督得起表率作用。
文锦森的痛改前非只存在了不到一分钟,他看了一眼发现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于是决定去睡个回笼觉顺便醒醒酒。
别的事情就交给列克星敦在外面打理吧,文锦森如是想。
当文锦森打着哈欠,想要回床上睡觉时,却注意到了一个同样懒的家伙。
不,不对,在偷懒这方面,这家伙应该算是主神级别的,文锦森在这个领域只配跪拜在她的面前,亲吻她脚前的土地。
提尔比茨睡的正香,鼻吸平稳。
简直就像小猪一样,这是文锦森油然而生的想法。
于是文锦森玩心大起,他悄悄的走了过去,靠近提尔比茨的床头。
提尔比茨的睡姿非常糟糕,她淡粉色的短发她糟糕的睡姿被压的很是零碎,醒来以后恐怕文锦森得费上一定力气才能把头发打理好。
看到这一幕的文锦森勃然大怒,心想道:这都多少年了,从小到大每次你的头发都是我在帮你梳,我要是忘了就不梳,从没见你注意过一次个人形象,还一点都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
文锦森想着这些年对提尔比茨含辛茹苦的照顾,又当爹又当妈。
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每天都恨不得黏在身上,叫人家小甜甜,长大以后翅膀硬了,就翻脸不认人,叫人家牛夫人,呜呜呜呜。
咳咳,咳咳。
总之文锦森就是越想越气,随后恶向胆边生,举起大手。
…
…
轻轻的捏住提尔比茨的鼻子。
发现自己鼻子呼吸不畅的提尔比茨挣扎了一下,但也没有醒来,只是嘴一张一合,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一样。
文锦森哑然失笑,感觉十分的愉悦。
如果文锦森就此罢休,乖乖停手去睡觉,恐怕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有些东西已经被刻入了文锦森的血脉之中,即便他已经离开了马孔多很多年,久到文锦森都快忘了那个光怪陆离的马孔多镇,久到文锦森连自己的名字也失去了。
但是文锦森体内流淌的血脉不会忘记,在那个祖祖辈辈相传,如果乱伦就可能会生出带着一截猪耳朵尾巴孩子的故事或者说预警里,在那个曾因为失眠症而逐渐忘却一切的小镇里,在那个被纸牌所引导的家族命运里,文锦森的血脉仍旧记着这一切。
文锦森松开手,静静的看着熟睡的提尔比茨,看的很认真,很专注。
仿佛要在提尔比茨的脸上找回过去小提尔比茨的模样,但最终只是徒劳。
也许是在某一刻,提尔比茨已经成长为了一位活色生香的少女,到了让人怦然心动的年纪,而文锦森对此只是顾若惘闻。
文锦森用抚摸情人一般的温柔,用手轻轻的抚过提尔比茨的脸颊、眉间、睫毛、鼻翼。
随后提尔比茨那浅红如樱一般唇瓣吸引了文锦森的所有的注意力。
“想要触碰她的嘴唇。”
这个想法如同燎原的野火一般迅速的燃过了文锦森心中的平原,在残余酒精的作用之下,文锦森脑中的想法愈来愈清晰。
尽管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带来无法逆转的结果,因为一旦触碰就会想要更多,文锦森还是慢慢的伸出了手。
然后,提尔比茨睁开了眼睛。
很多年后,文锦森依然会记得这一刻,还有提尔比茨那如同出鞘的天下剑一般锋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