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完了后,医生便带着助理离开了。
夏荷在沙发上坐着,不看欧阳诺一眼,今天下午的境地实在太尴尬,自己一片好心想要帮助欧阳诺,却被好心当做驴肝肺。现在也没有心思跟他说话。
欧阳诺却因为训练时又想到了夏荷那些嘲讽地话语依旧有些不悦,虽然下午吼了夏荷,但并没有丝毫的抱歉之心。
夏荷打开冰箱,想着随便弄点儿菜算了。做饭的时候也没有唱歌,只低着头看着锅发呆。
欧阳诺也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上,夏荷自觉地走进卧室为欧阳诺按摩,即使再生气,她也不会忘记对欧阳诺的责任。
欧阳诺也不言不语,只任夏荷摆弄。
夏荷谨记今天医生临走时的吩咐,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得自己都大汗淋漓。欧阳诺则因为今天白天的训练,肌肉本身就有些承受不住,偏偏夏荷的力气又比往常大了许多,简直就有些受不了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身汗的两人毫无交流,好似陌生人一般。
晚上洗漱完毕后,夏荷又背对着欧阳诺睡去,昨天那种面对面睡觉的场面已经消失殆尽,两人心中又筑起了一道墙。
半夜,欧阳诺想起床,但他并不想开口叫夏荷,一是不想叫醒沉睡中的她,二是自己也不想开口求她,自尊心作祟。想到白天已经能站起来,欧阳诺撑起双手想要自己下床,谁知道动作太快,双腿也没有一点儿反应。
“嘭——”
欧阳诺一个翻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夏荷听见动静,睁开眼坐起来就看见身边的床是空的,探身一看,欧阳诺侧身倒在地上。
辛亏欧阳诺的整个卧室都是铺了厚厚的毛毯,人到没有摔出什么大伤,心里却大受打击,本不想开口求这个女人,结果却在她面前丢了更大的脸。
欧阳诺等着这个女人开口嘲讽他。
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象的声音。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双手怀抱着自己,吃力地想要扶他起来,是夏荷下床想要扶他起来。
夏荷没想到欧阳诺半夜居然会掉下床,此时只庆幸自己今晚也在旁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更何况嘲笑他了。
欧阳诺却一直用身体抗拒着夏荷的帮助,夏荷不知道从今天下午开始欧阳诺为什么突然对她有这么大的情绪。
“你到底怎么了?我也只是想要你快点儿康复啊,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夏荷着急的解释道。
欧阳诺只冷哼一声。
“你这样对你的腿的康复没有好处的。”夏荷含着担忧对欧阳诺说道。
“呵。你以为我康复过后就会让你离开么?不要太天真。你一心一意地关注我的训练,也不过是想快点儿了开我罢了。”欧阳诺低声说道。
夏荷沉默了,她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一个站在一旁,一个躺在地上,又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夏荷不知道怎样回答欧阳诺的质问,她本就是一直抱着赎罪的心态留在这里的,即使被当做冲喜的妻子嫁给他,即使被他这样态度冷漠地对待。
“无话可说了吧?你这样想和欧阳询缠缠绵绵,我偏不会让你如愿。”欧阳诺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夏荷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欧阳诺今晚为什么突然发作,上次宴会结束不是已经惩罚过她了吗?没想到他还一直耿耿于怀,并没有释怀。
“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反正我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你而做的,包括你以为龌龊的那些表象。”夏荷苦于无法说出真相,毕竟她编造的与欧阳询之间的事也是能刺激到欧阳诺的最有用的法宝。
每次只要一提她跟欧阳询,欧阳诺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就会泛起情绪,站起来的意愿也会更加强烈。
欧阳诺听完更加心塞,这个贱女人,居然敢说给自己戴绿帽也是为他而坐,他简直气得要笑出来,有哪一个人敢说自己是为了别人着想而见缝插针地给自己的老公戴绿帽。
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只觉得心力交瘁。这个女人好像永远不懂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侮辱。
夏荷见欧阳诺没有再说话,以为他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话语,心里终于放松了一点儿。却没有想到欧阳诺其实对她已经更加不屑。
此时欧阳诺没有力气再愤怒,深夜了,大脑提醒他必须休息了。他把手搭在床的边沿,使尽全身的力气,咬紧牙关向上爬,额头上青筋暴起。
夏荷看到他这样辛苦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想要帮忙,却又想起欧阳诺先前的态度,唯唯诺诺的不敢有所动作。
欧阳诺还在这边兀自努力着。
夏荷站在他背后心疼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推了欧阳诺一把。欧阳诺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有感受到一样。
终于,两人又同躺在一张床上,夏荷面对着欧阳诺,欧阳诺却早已转过身背对着她。他已经不想再看这个女人任何一眼了。
夏荷不禁悲从中来,原来不管自己如何努力,这个男人都当看不见一样,只知道自己表面上做出来的恶。
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离开这里。刚才欧阳诺的质问击打在她心上,她现在做的一切本来就是为了将来能不亏欠任何人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
欧阳诺现在对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态度呢?难道自己在离开之前都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吗?
算了,反正都是自找的,当初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就好了,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局面。
两人争吵一番后终于在接近凌晨的时候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保姆已经做好了早餐等候在楼下。她家里的事据她自己说已经可以不用照看了,一解决完就赶忙回来工作。
夏荷自然也就没有了自己亲手做饭的理由。
早晨依旧是吃完饭后沉默地为欧阳诺按摩,欧阳诺现在好像当她是一个透明人,完全无视了她,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当做看不见听不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