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染!”易婳快步走到夙染身旁,按下她蠢蠢欲动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
夙染倒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不气不气,不跟还没治好的病人生气。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这可是风云门派二公子洛成远”其中一个随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夙染说道。
“哼,我管你洛鸡洛鸭的!别再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夙染狰开易婳,抱起打哈欠的阿黎甩头就走。
临风“呸”了声便带着还未缓过神的异瞳走了,易婳冷哼一声留下一句“蛮不讲理”便跟了上去。
洛成远身旁的随从则是满脸通红,气得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公公公子,你看看居然有人敢这样与您说话这这这……”洛成远冷笑一声,摆摆手,道“罢了,本少爷今天心情好,不与他们见识,走吧,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就这样,两队“人马”反方向走过。
“真是气死我了,今天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人。”夙染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娘亲你在嘟囔什么呢。”阿黎奶声奶气的说道。
“阿黎啊,你觉得方才那为叔叔是不是很讨人厌?”临风道。阿黎埋下头,像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惹娘亲的人都讨厌!”临风放声大笑,教唆道“对,长大以后谁要这么欺负你,就打他个落花流水。”易婳喝斥道“你别教坏小孩子!”只有一旁的阮异瞳一语不发,依旧是垂首思时。
“异瞳,你是不是有心事?”夙染停下脚步,放下阿黎,来到阮异瞳身旁。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本来像死去了的竹林因为一个女人的到来有了生机,但也带了祸患,我看见……我看见她瞬间取了那个男人的眼睛,竹林变成梅花林……好可怕……”
他的语气中充满恐惧,声音有些颤抖。
夙染回想了一下他的话,灵光一闪,追问道“你还看见什么了?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好像,她身后还有一个楼,叫什么……烟……”
“烟雨楼?!”三人齐声道,面面相觑,“对!是烟雨楼!”阮异瞳附和道,“我感觉很不安。曾经我的族人告诉我,我这双眼能预知,但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未掌握,不知道昨晚的梦是福是祸。”
夙染拍了拍他的肩道“是,你所看到的都是真的,此次前往那个派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她的事。”
“她跟那个派有关系?”阮异瞳问道。夙染微蹙眉宇,十分认真的分析道“嗯,可以这么说,在她没修成人形前,寄生在一株梅花上。那么,关于她的事那个派的人定是清楚的。”
那个派离百花镇就只有几分钟的路,说话间便不知不觉到了门口。
派门口生长着许多五彩缤给的奇花异草,时不时有几只灵蝶闪过,虽是个门派,可它随便的连个门扁都没有,就用一些花草随意织了三个字。也没有个看弟子,若不是那股较强的灵气可能许多人都不敢相信这是个门派。
“这么随意,不会是什么陷阱吧!”夙染拾起地上一颗小石子,扔向大门。
一秒,两种……空气忽然凝固。
临风忽然大笑“啊哈哈哈哈哈,这地方好歹是个门派,犯不着搞这些小儿科。进出的又不是什么黑帮。”夙染揪起临风的一只耳,咬紧牙关道“你再给我笑,等会我让你哭!”
洞察力一流的阮异瞳小心翼翼的跟随着一只想要告诉他们什么的小灵蝶来到门前,门上那里有一个花型石雕,小灵蝶向右转了两圈又向左转了两圈。阮异瞳一下就看懂了,上手又跟着做了一遍。
“轰——”门开了。
“诶?门开了?”夙染听到声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异瞳,可真有你的。”易婳夸道。
“没什么,多亏了这只小灵蝶。”他对着小灵蝶莞尔,像是表达谢意。
小灵蝶,围着他转了一圈,便飞走了。
“走吧。”
这里一片花海,灵气充沛,仿佛到了极乐世界,就算看上一眼待上一天就让人舍不得离去,更让人想要永远留在此地。
一行人跟着直觉往前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一个白露台前,里面彩纱飘然,繁花似锦,这么一看应该是来对了地方。
“来者何人?”
回头一看,竟是那个小辣椒秦婉婉,夙染一见是老熟人,笑嘻嘻的撩道“你的人啊,”秦婉婉抱臂,双眸上下打量这一支散装小队,道“早就听见灵蝶过来禀报有人要来,我当时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你们啊。”
“姓秦的,你什么意思是!”秦婉婉冷哼一声道,“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了,我是谁。”说罢,一袖挥下,原本亭亭玉立的女子竟变成了肤若白雪的美男子。
“卧槽!江澈!怎么又是你!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夙染两手叉腰,伶牙俐齿神情有些令人发笑。
临风与易婳面面相觑,只看戏不嫌事大小阿黎探出脑袋说道“哪来的怪叔叔惹得娘亲这般生气?”
“叔叔?小宝贝儿,你居然叫我叔叔,我有这么老嘛!”他有些苦笑不得,须臾,他又恍然悟的拍手叫道“等等!你叫她什么!?”他指着夙染接着道“娘亲?”夙染打开了江澈的手指,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耳朵不好吗?闪开!别挡路我路,小白脸!“喂!你叫谁小白脸!还有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在这?”刚才还吊儿郎当的,这会儿正经起来,气氛莫名有些恐怖。
“哼哼,你要去哪我为何我要知道?自作多情。”她刚想一走了之,屏蔽江澈,却又被他的话梗住了。
“你来了,也不到她们的,她们现在可是在鬼绝峰做事。而且我看你们也是初来,真的知道路该如何要走?要走哪条路?”他抱臂靠着一个雕蛮百鸟与坠满花苞的白柱上,悠哉的说道。
夙染还未开口,那临风便打开折扇,眼神犀利,语气轻浮的说道“这位小兄弟知道的不少嘛。”江澈嘴角上扬,不屑的说道“上清天的人?承认承认。”
这样答非所问,暗藏玄机的说可真让临风捉摸不透。
“好了,既然狭路相逢,那么,劳烦这位道友带个路吧。”
不知为何易婳原本白嫩的脸上泛出微微红晕。“易婳?!我们凭什么相信他?”夙染不解的喊道。易婳摇摇头,快步走到她身旁,悄声解释道“眼下这里有没有熟人,我看他也没什么恶意,还是正事要紧,不可急于一时。”
夙染愣了愣,易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瞪了眼正在游神的江澄,不屑的说道“哼,看在易婳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请带路!”后面二字她几乎是咬牙说的,充满了不愿。
可江澈不仅仅没生气海露出两颗大虎牙,笑道“行啊,请吧各位?”
鬼绝峰
所谓鬼绝峰自是峰如其名。
这里山高路峭,十分险峻,光是看就十分骇人。
这里的戾气很重,孤魂野鬼也是一抓一大把,但不是所有的鬼都会作乱,它们只食这山上的奇花异草,一般情况你不招惹它是不会伤人的。不过不会伤人就不代表人不会受到伤害。
神气的事,鬼绝峰戾气重但灵力充沛,这两者居然还不相冲,它们虽不伤人,可身上的极怨之气常人根本抵御不了,被极怨之气伤中的人,往往都会爆体而亡。
那些鬼们也很无奈,因为他们爆体后,魂魄会归属到山中的花草中。
那些鬼又不知道哪株没魂哪株有魂,于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随便吧了两口可能就吃下了一个人的魂魄。
也怪那些人吃饱撑了就上山,这么一来,一个二个都不惜命,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凡是吃了魂魄的鬼,自己的戾气也随之增大,欲望野性也会被放大,久而久之,就像上了瘾中了魔,邪念吞噬善念,使原本只是想打个酱油养个老,好好做个好公民的鬼老弟活生生被逼成了十恶不赦,残暴凶恶的历绝恶鬼。
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这鬼绝峰就成了不祥之地了,传闻,进去的,无一人活着出来,就算有那么几个出来了,也只是苟延残喘,命不久矣的那种。
但鬼绝峰又处于那个派一带,常年人管辖,世人便将鬼绝峰自动归为那个派了,为什么呢?因为离得近啊!
而且鬼绝峰的草药都是世上独一无二,十分罕见,那个派专业搞这行几百年,自然捡了个到便宜,但也遭了不少罪。
“喂,小白脸,你到底来这干嘛的?”夙染阴阳怪气的开了个话题。江澈道“当然是代表我苍穹山来此助力喽。”
“什么助力?说清楚点儿。”
“鬼绝峰最顶端有一株起死回生包治百病的灵芝,她们每年都会尝试去取,可那灵芝长在鬼绝王身上,无从下手。今年,帝君非要那灵芝不可,限时三天之内,在公主生宴上必须要见影子,沈清没了发,就飞鸽传信于我掌门,掌门就让我过来协助她了。”江澈像是在讲评书一般,不紧不慢,夙染问什么便如实回答。帝君……怎么又是他?“就派你一个人?你们掌门这么信任你?”江澈不语,莞尔一笑。
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未曾说过话阮异瞳忽听到一句话都未曾说过的阮异瞳忽听到“沈清”二字,立马有了神色,小跑到江澈身边,问道“哥哥,你认识她?”
江澈倒没被这突然冒出的少年惊到,反问道“你也认识?”这句话上看上去似乎很不。上心,但既然都说了“也”那就是默认了刚才的问题。
“嗯,很重要。”
“哦?”看着身旁瘦小的少年眼中掺杂着不同常人的神色,江澈倒对这位少年有了些兴趣,“有多重要啊?”江澈调侃的说道。
“再重都要!是不是啊,异瞳?”夙染探头冒出,替阮异瞳解开了尴尬的气氛。“起开,我又没问你!”江澈略失兴趣的的说道。“又没人塞我嘴巴,我想说就说,管你什么事?”
“喂,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怎么跟我说话呢!”
“呵呵,尊老爱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比我大几岁啊!假正经!”
这俩活宝当真是冤家路窄,一见面就吵,后面的小伙伴都惊呆了,易婳见两个人吵架都那么和谐,露出一副羡慕的模样。
一路上嬉笑打闹,晃眼间就来到了鬼绝峰。
脚下有座小白亭和一台白石神明仪。虽简单但浮香袅袅,明灯煌煌了。
那一带陆地上都镶着莲花落地灯,让人沁人心脾。
白亭中有几位女修,似乎是在等人,江澈眉头一挑,轻哼一声,似是在对夙染说“喏,鬼绝峰。”
不光夙染,其他人也感觉到了这里的戾气十分浓重,难免有些不适。
阿黎露出十分难受的表情,拉了拉夙染的手“娘亲,好难受啊。”夙染摸了摸阿黎的头,安抚道“没事,阿黎先忍一忍啊。”夙染牵着阿黎的小肥手走向小白亭。
“哟,这一来就这么多人?”一位身着校服,素颜出装的小姐姐说道。
“又见面了,小辣椒。”夙染调侃的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要拜访沈清门主,顺便……给你们搭把手?”秦婉婉无意与阮异瞳对上了眼,恍了神,又立刻回道“你这‘一家老小’拖泥带水的,能不给我添乱就是极好的了。”她一脸嫌弃的看着夙染的一支散装队伍说道。
“诶诶诶,姑娘,话不能如此,我临风君虽已经许久没打过架了,可在上清天我可是每日都在潜心修炼的。”临风是个急性子,平时跟他开开玩笑没什么,可要说什么瞧不起他的话,他可是要跟你急上一急了。
“什么?你说上清天?你是上清天的人?”“是啊,就算不知道我‘幽竹墨曳临风君’也该知道‘清莲炽凤宋子吟’吧?我可是他老人家在上清天的唯一挚友。”提到这,倒是让临风骄傲了一把,他扬头几分,展开了折扇。
听了他的一番说辞,秦婉婉的态度温和了许多,“看在尊上的份上,就不与你们在此争论了,多一个人也多份力量。”
嗯?!怎么说我也是宋子吟的徒弟,她看到我怎么就不礼让三分啊?夙染内心吐槽道。
“来,你们将那名孩子先带回去派中,好生照顾。”秦婉婉以为阿黎是夙染他们收留的孩子,所以就没问情况,想把这些繁杂之事尽快处理完。
几名女修都已经要做出抱孩子的动作了,夙染见然来了句“你们可要照顾好她啊,她可是我的宝贝女儿。”让在场女修惊了惊,“什么?姑娘我没听错吧?你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其中一名直了直身子,愕然道。
“夙染,你说什么?她是你女儿?我们才分开几日,你,你进度这么快?!”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滑稽,可也不是显出她的惊讶了吗?
“唉呀!别误了时辰,快走吧,回头慢慢闲聊吧!”临风催促道。
此时,一直默默当吃瓜群众的江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应和道“别磨蹭了,沈清那边这等看支缓呢。”音刚落,地面便摇晃了好几下,山石崩落,看来,他们已经开战了。
“快,把她带下去吧!你们随我来吧!“大局要紧。”秦婉婉道。
此时,沈清正携着几名灵力较高的女修与鬼绝王展开殊死搏斗。
“门主,师姐她们怎么还没来,我们这边快顶不住了!”尹秋吃力的说道。
沈清边挡鬼绝王发出的毒针,边道“无碍,这鬼绝王还没有用全力,姐妹们在坚持一下。”沈清将玄菱着手挥出,那玄菱白若雪薄如纱,乖巧的协助主人。玄菱像一条来去自如的蛇一般,在鬼绝王周围上蹿下跳,玄菱挑衅的竖起“中指”,“哼,猖狂之辈,死有余辜!”
鬼绝王一阵咆哮,一掌劈下,顿时间山崩地裂,几位女修震倒在地,天空刹那间呈灰蒙蒙之色,雷电交加,极为骇人。
鬼绝王唤出法杖,开始聚集鬼绝峰的所有戾气。
紫黑色的戾气扑面而来,在场的女修灵力瞬间减弱,有些头昏眼花。
“别吸!”沈清立刻将玄菱收回,在原地画了个圈,施行能护同门的定行术。
“咳咳咳……大家快捂住口鼻!”秦婉婉提袖喝道。
瘴气越聚越多,周围的东西越来越恍惚。慌乱之际,夙染便于大家走散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喊声。
一只手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不上来的感觉,暖暖的。“夙染,抓紧我,别走散了。”江澈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抚魂曲你还记得怎么吹吗?”夙染点了点头,立即懂了他的意思,唤出紫净笛,送到唇边,着手奏响抚魂曲。江澈就静静的看着身旁的如此听话的女孩儿。
瘴气逐渐散开,失散的人重新聚集。这抚魂曲可抑住暴走或躁动的万鬼戾气,虽不能完全减弱,但若是对付鬼绝王,有点乏力,只能让它晕眩一阵,然后在找机会,砍他一刀。
江澈飞到鬼绝王之上,趁它被抚魂曲控制,想要摘下灵芝,却不知这鬼绝王一掌劈下,险些伤到江澈。
易婳见势飞到空中捏诀念道“忘川河畔,风生水起!”一道绿光驶向鬼绝王使它脑中如万蜂入围,生不如死,沈清抛出玄菱,“把它双脚控制住!”玄菱听后,利索的将鬼绝王的双脚狠狠的绕了几圈。
“哼,雕虫小技!”音落,法杖变大朝她们打去,看热闹的临风立即将折扇一扇,百级风力又将法杖扇了回去。
“多谢!”沈清三言两语到了谢,江澈见机会难得,立即唤出一把赤红长弓,这便是失传已久的轩辕弓,他拉起弓,向鬼绝王的眼睛射去,只听它嗥鸣大叫,“啊——”捂着已血流成河的双眼,哀鸣狼嚎。
局势转换,沈清他们占了上风。
“可恶!你们不会得逞的!”它突然力量倍增,狰开了束缚。
它怒了。
所有人震倒在地,这震力将夙染的笛声打断,丹田受损,夙染一口老血喷出,朝沈清他们的方向看去。
“都去死吧!!”天空一巨响,瞬间渲染成血红之色。一时间所有人瘫痪在地,灵力受缚。
“我鬼绝王要是被你们这群无知之辈一举之灭,那还称什么‘王’,都下去见阎王吧!”说着,它抬起左脚即将朝面前已不省人事的沈清一脚下去,其他人想动起来,可根本不行。
阮异瞳吃力的睁开眸子,看到这即将定成一局的场景,他瞳孔缩聚,神色一怔,双眸冒出红色液体,用全部力量撑起了身子,昔日的场景再次浮现脑中:
“人总要学会自食其力,因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他的身后燃着一种气场,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场与当年玄师尊的气场不相上下。
他瞬移到鬼绝王面前,红色液体直逼鬼绝王眼中,使它的力量正输到阮异瞳身上。
“咳……咳”沈清艰难的睁开视线模糊的双眸,挡在她面前的是多年前的那名少年,对,是他。
她感受的到,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长大了,她欣慰的再次闭上了眼。
阮异瞳手心托出一团火,鬼绝王动弹不得,绝望的看着他穿过自己的身体。
血花四溅,鬼绝王瞬间爆体而亡。
这力量太强了,他这样弱小的身子根本承受不起,红色液体渐渐消失,他的双眸恢复到了正常,身上的气场也随之褪去,他歪头一倒,晕了过去。
这时候天空终于恢复正常的颜色,他们的灵力也不再受缚。
“门主?门主!”女修们纷纷围到昏迷不醒的沈清的周围,秦婉婉从袖口掏出一枚丹药,将其喂到沈清口中,才有了些生气,醒了过来。
“发,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那个孩子……”
此时,鬼绝王的尸身也已消失,躺在沈清对面的便是阮异瞳,其他人也聚了过来。
沈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将阮异瞳揽入怀中,“小子,居然都找到这了”她早已红了眼,声音有些沙哑颤抖的说道。
夙染脸色苍白,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便拖着身子捂着胸口,踉跄的来到阮异瞳身旁,一不小心跪倒在地。
“夙染,你!?”江澈愕然,立即上前扶起。
“夙染,你没事吧?”夙染摇摇头,一言不发的探出手放到阮异瞳额上。“这孩子血液逆转,气息紊乱……这该如何是好……”她有气无力的对江澈说道。“无碍,容我想想。”江澈撇过头,挥手将浮在空中的灵芝取了过来,“门主,眼下这孩子若再不想办法救治,恐怕……”一旁的临风也露出担忧之色。
小辣椒跟了沈清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便抢着说道“门主,眼下大家都受了伤,都回去再说吧。”音落,便就地唤出日行千里阵,传送了回去。
次日
夙染缓缓睁开眸子,却什么也看不到,冷汗湿了衣襟,有些黏糊糊的,怪叫人不舒服的,好在不知哪位热心道友为她贴心的铺上了冷毛巾。
她似是有些闷热,只手撑起身子,嘤咛一声,勉强坐起。
刚正好身子,毛巾便掉了下来,毛巾便掉了下来。她又将毛巾重新贴到额头,一个人靠在床头扶额思索。
“躺好。”不知从哪冒出这么一句不冷不热却十分熟悉的声音,仔细回味一遍,貌似还有些怒意?
一听到这声音,夙染立马来了精神,“师父?是师父吗?”她瞪大了眼,手使劲的挥着。
是,她失明了,这个可能是在吹奏抚魂曲之间突然被打断导致的。
不过,这种失明只是暂时的,调息一阵就会好的。
一只温暖的双手轻按住了她乱挥的双手与躁动的身体,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没事,是我,我在。”这短短三个词抵过千言万语,让情绪有些激动的夙染安心了许多。
“师父,屋子怎么黑乎乎的,为何不点灯?”宋子吟不语,扶着她躺了下去,“为好的,放心。”夙染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呢喃道“果然……还真是瞎了这双狗眼了……”她又握紧了宋子吟的双手,慰问道“师父,您不是有事吗?怎么找到这儿的?”
“嗯,途中赶过来是。”他边回话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来,服下,恢复丹田运转。”宋子吟取出一粒的白色药丸,喂进夙染的口中,顿时,夙染身体周围泛着白光,她稍稍调息之后,气色好转了许多。
“这几天护好眼睛便能见天,为师还得回去,到时会到九宗寻你。”宋子吟便为她缠上白绫便道,系好后,他起身准备离去,夙染便吐出一句“师父,早点回来。”
宋子吟“嗯”了声,便瞬移消失了。
唉,大佬就是大佬,来无影去无踪。不过师父怎么感觉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什么事都知道啊?但师父神通广大,能掐会算,动动手指头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也难怪……
“叩叩叩——”
“夙染,你醒了么?我进来了啊。”小辣椒在外边叩门边慰问道。
门“嘎吱”一声开了,小辣椒面上有些倦意与忧虑,她踏门而入,坐到了床沿边。
“你眼睛没事吧?”
“没什么,几天就好了。对了,异瞳伤势如何了?”见小辣椒忧心忡忡的,她生怕是阮异瞳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她摇摇头,双手搭在夙染肩上“命是保住了,但还是有些虚弱,你别太担心了,先管好你自己吧。”她又收回手,又道“还好,姓江的将那灵芝注入了那孩子的体内,否则会发生什么,我是真不敢想。唉,还有两天就是公主殿下生辰了,帝君可是点名道姓让我们取下灵芝献上的……这后果,门主该如何是好啊。”
“你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嗯,那好,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辗转反侧又睡不着觉,夙染只好偷溜出去溜达溜达,这刚伸出脚,另一只脚还悬在空中,便被“及时雨”易婳扶住了,“你都看不见了,还想着出去玩儿?”易婳像训斥小孩一般训斥夙染。
她嘿嘿笑道“我闷得慌嘛,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性子,你与其让我躺个三天三夜的还不如杀了我呢。实在不行你扶我出去逛逛也行呀。”她略带撒娇的拽着易婳的衣角。
“行,行吧。我带你出去,你可别这样。”夙染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太好了,走走走,我要把这人间仙境通通逛一遍!”
她像个孩子一般,几乎都要蹦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