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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在末日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是伊松。可还记得?就是那个死了儿子的女人。

你是个原基人,过去十年一直住在特雷诺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只有三个人了解你的真实身份,而且其中两个是你生的。

好吧,到现在,有个知情人已经不在人世。

过去十年,你过着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生活。你从别处来到特雷诺;村里人并不真正在乎你来自哪里,为何而来。因为你显然受过良好教育,你成了本地童园里的老师,负责教十到十三岁的孩子。你不是最好的老师,也不是最差的;孩子们离校之后就会把你忘掉,但又能学到些什么。镇上的屠夫知道你的名字,很可能因为他喜欢和你调情。面包师不知道你的姓名,因为你很安静,也因为他跟镇上其他人一样,只把你看作杰嘎的妻子。杰嘎是个土生土长的特雷诺人,一名石匠,属于抗灾者职阶。所有人都认识并且爱戴他,这份好感也延伸到你身上。在你俩的共同生活画面上,他是前景,你是背景。你喜欢这样的安排。

你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现在一个已死,另一个失踪。也许她也死了。你有一天从工作的地方回到家,发现生活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房子是空的,过于安静,小男孩小小的身体沾满血迹,伤痕遍体,就在穴屋地板上。

然后你……懵了。你并不想这样。这就是太过分,是吧?太过分。你曾经历过很多,你的意志力很强,但即便是你,承受力也还是有限。

两天过去了,才有人来找你。

那两天,你一直在房子里,守着死去的儿子。你曾站起身,上过厕所,还从冷存窖拿过些东西吃,喝掉了水管里滴出的最后一点儿水。这些事情你不用动脑,呆板地去做就好。做完之后,你就回到小仔身旁。

(某次起身时,你给他拿来一条毯子。把他盖起来,直到血肉模糊的下巴。是习惯。蒸汽管已经不再摇动;房间里很冷。他可能会染病。)

第二天晚些时候。有人敲响房子的前门。你没动,没去应门。这件事会要求你动脑、去想来人是谁,该不该让他们进来。想到这些事,还会让你想起毯子下面你儿子的尸体,你为什么要去想呢?于是你无视敲门声。

有人捶响前厅窗户,很固执。你依然无视。

最后,有人敲碎了房子后门的玻璃。你听到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那儿一侧是小仔的房间,另一侧的房间属于奈松,你的女儿。

(奈松,你的女儿。)

脚步声到客厅门口停下:“伊松?”

你认得这个声音。年轻,男性。熟悉,带着一份熟悉的关切。是勒拿,玛肯巴家的男孩,就住在同一条街上,他离家数年,回来以后成了大夫。他已经不再是男孩,有好几年了,于是你再次提醒自己,要开始把他想成男人。

唔,想。小心,你不该去想,你要停止思考才行。

他深吸一口气,你的皮肤能感应到他的恐惧,当他步步靠近,足以看到小仔。值得一提的是,他没有喊叫。也没有碰你,尽管他移动到小仔身体的另一边,凝视着你。是想看出你的内心活动吗?我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然后,他把毯子掀开,细看小仔的身体。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他把毯子重新盖好,这一次,盖上了你儿子的脸。

“他不喜欢这样。”你说。这是你两天来第一次说话,感觉有点儿怪异。“他怕黑。”

一阵沉默后,勒拿把毯子向下拉,露出小仔的眼睛。

“谢谢。”你说。

勒拿点头:“你睡过觉吗?”

“没有。”

于是勒拿绕过尸体,扶起你的手臂,拉你站起来。他态度温柔,但两手又很坚定,最开始你不肯动弹时,他也没有放弃。只是更用力,不屈不挠,直到你不得不站起,或者就只能倒地。他只给了那么一点点选择空间。你站起来。他用同样温柔又坚定的态度,引领你走向前门。“你可以到我家休息。”他说。

你不愿思考,所以没有反驳说,自己的床就很好,谢了,不必。你也没有宣称自己没事,不需要他的帮助,这并非实情。他带你到外面,沿街前行,始终扶着你的胳膊。外面街上聚集了一些其他人。有几个向你俩靠近,对勒拿说了些什么,他随即回答;你什么都没听清。他们的谈话声只是模糊的声响,你的头脑不肯解读。勒拿替你回答询问,如果你能让自己在意的话,你会为此感谢他。

他带你到了他家,这里弥漫着草药、化学物品和书籍的味道,他让你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盖好被褥,床上趴着一只肥硕的灰猫。猫让开足够的空间给你躺下,到你安静下来之后,就倚靠在你身旁。你本来可以从这件事上得到安慰,假如这份温暖和重量没能让你想起小仔,他平常在你身边睡觉时的样子。

是过去睡觉时的样子。不,改变时态也需要思考的。

平常睡觉时。

“睡吧。”勒拿说,当时很容易服从。

你睡了很久,其间一度醒来。勒拿在床边放了一托盘食物:清汤、水果片,还有一杯茶,早就凉到室温。你吃喝完毕,然后去了洗手间。便池无法冲水。旁边有个小桶里装满了水,一定是勒拿为了冲厕所准备的。你略想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思维的重负,不得不挣扎,挣扎,挣扎着想要停留在温暖的死寂里,拒绝思考。你往便池里倒了些水,盖上马桶盖,回到床上躺倒。

睡梦里,你回到了那个房间,杰嘎正在做那件事。他和小仔都是你上次见到的模样:杰嘎在欢笑,抱小仔坐在一侧膝盖上,跟他玩“地震”游戏,男孩咯咯笑,随着他膝盖震颤的节律拍手,扭动两臂保持平衡。随后杰嘎突然止住笑声,站起来,把小仔丢在地板上,开始踢打他。你知道当时的场景肯定不是这样。你看到了杰嘎拳头留下的印迹,四条平行的青紫印,遍及小仔的腹部和脸部。梦里的杰嘎是用脚踢,因为梦境它不合逻辑。

小仔还在继续笑,还在挥舞双臂,就像父亲还在跟他做游戏,即便在他满脸是血的时候。

你尖叫着醒来,叫声减弱成了啜泣,但你停不下来。勒拿进来,想说些什么,想拥抱你,但最终他叫你喝下一杯很难闻的浓茶。你又一次昏睡。

“遥远的北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勒拿告诉你。

你坐在床沿上。他坐对面的椅子。你正在喝更多苦涩的茶;你的头比宿醉时更痛。现在并非夜间,但这个房间很暗。勒拿只点了一半的灯。你头一次察觉空气中的那股子怪味,跟油灯的烟味区别不大:硫黄味,刺鼻,辛辣。这股味一整天都在,越来越严重。勒拿在外面时,气味最冲。

“镇子外面的路拥挤两天了,全是那个方向逃来的人。”勒拿叹了口气,揉搓自己的脸。他比你年轻十五岁,但已经看不出那么大年龄差。他天生灰发,跟很多切拜基人一样,最让他显老的,是脸上新出现的皱纹,还有黑眼圈。“发生过某种地震。很严重那种,就在几天前。我们这儿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在苏姆镇——”苏姆镇在邻近的峡谷中,骑马只要一天路程。“整个城镇全都……”他摇摇头。

你点头,但这些不用别人告诉,你早就知道,或者至少可以猜到。两天前,就在你坐在自家穴屋,呆望孩子的遗体时,有某种东西朝城镇袭来:大地在经历一场灾变,极其剧烈。这么严重的情况,你以前从未隐知过。用“地震”来称呼它,已经不够了。不管它算什么,其威力都足以让房子坍塌在小仔身上,于是你放了些东西挡住它的去路——类似堤坝,用你集中起来的意志力,加上从那东西本身摄取到的一些动能。做这件事并不需要思考;新生婴儿也能做到,尽管可能不像你做得这么漂亮。地震波分了叉,绕过这条山谷,继续向前移动。

勒拿舔舔嘴唇。抬头看你,然后望向别处。他是另外一名知情者,除了你的孩子们之外,只有他知道你的底细。他已经知道了有一段时间,但这是他第一次实际面对相关考验。你也无法真正用心去思考这件事。

“拉什克现在禁止任何人进出城镇。”拉什克的全名是:特雷诺的创新者拉什克,小镇公选出来的镇长。“这还不是完全封锁,他说,暂时不是。我本来要去苏姆镇,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但拉什克不允许,然后他派那些可恶的矿工上城墙,帮壮工们巡逻,同时派出探子。还特别叮嘱他们要看住我,不许出门。”勒拿攥起拳头,表情痛苦。“帝国大道上有很多人。其中有不少患病、受伤,那个可恶的混蛋却不允许我去救人。”

“紧守大门,此为第一要务。”你轻声说。嗓子是哑的。梦到杰嘎之后,你尖叫过好久。

“什么?”

你喝了更多茶水,来缓解咽喉酸痛:“《石经》。”

勒拿盯着你看。他也记得同样的段落。所有小孩都要学这些,在童园里。每个人都在营火边听到的传说中长大,知道曾有些睿智的讲经人和聪明的测地学者警告心存犹疑的人们,在特定迹象刚开始出现,别人还没有察觉时,就让大家做好准备;最后,事实总会证明《石经》正确,众人得救。

“这么说,你觉得情况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他沉重地说,“地下的烈火啊,伊松,你一定不是认真的。”

你很认真。情况就这么严重。但你知道,即便是努力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所以你只是摇头。沉痛的,让人窒息的寂静。过了好久,勒拿小心翼翼地说:“我把小仔也带来了这边。他现在在病房,那个,冷箱里。我会安排,嗯,后事。”你缓缓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是杰嘎吗?”

你又一次点头。

“你,你亲眼看到他——”

“我从童园回来才看到。”

“哦。”又一段尴尬的沉默。“人说在地震之前,你有一整天没去童园。他们不得不让孩子们回家,因为找不到人顶替。没人知道你是不是病倒在家,或者怎样了。”是啊,好吧。你很可能已经被开除。勒拿深吸一口气,嘘出。有了这个作为预警,你几乎准备好了应对。“地震没有袭击我们,伊松。它绕过了这座城镇。只是放倒了几棵树,导致溪边一道石崖坍塌。”那条溪流在山谷北端,没有人注意到玉髓结晶球出现的那个地方,尽管它那么大,还冒着蒸汽。“但是,城镇和周围的一切都安全。安全区几乎是正圆形。完美的圆。”

以往,你会掩饰。那时你还有隐藏的理由,要保护一个人的生命安全。

“是我干的。”你说。

勒拿下颌抽动,但随后点头。“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犹豫了一下,“没说过你是……呃,原基人。”

他还真是礼数周到。你听过所有那些恶毒的蔑称,对你们这类人。他也一样,但他总是不愿意说那种话。杰嘎也一样。每当有人在他周围说起“基贼”之类的词,他总会说,我可不想让孩子们听到那种话——

这重击突如其来。你突然欠身,干呕不止。勒拿一惊,跳起来从旁边抓过一件什么——是个便盆,你没用到的东西。但你没有从肚里吐出任何东西,过了一会儿,你不再干呕。勒拿沉默着递过一杯水。你本想挥手让他拿开,然后改变主意接了过来。你嘴里感觉特别苦涩。

“不是因为我。”你最后说。他困惑地皱眉,你才意识到,他以为你还在讲地震的事。“杰嘎。他并没有发现我的身份。”你是这样想的。但你本来不应该想任何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但小仔——他太小,还没有多少控制力。小仔一定是做了什么,让杰嘎看出——”

看出你的孩子们跟你一样。这是你第一次完整讲出这个想法。

勒拿闭上双眼,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

没有什么原来如此。这点事,本不应该让一个父亲杀害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事,理应引发那种恶行。

他舔舔嘴唇:“你想看看小仔吗?”

为什么要看?你已经看了他两天:“不想。”

勒拿叹口气,站起身,一只手还抚在头发上。“要告诉拉什克吗?”你问。勒拿转头看你的表情,让你觉得自己恶俗不堪。他很生气。他一直是个那么安静、有爱心的男孩;你都不知道他也会生气。

“我不会告诉拉什克任何事。”他冷冷地说,“这么久以来,我什么都没透露过,以后也不会说。”

“那你要——”

“我要去找埃朗。”埃朗是抗灾者职阶的女性发言人。勒拿出生在壮工家庭,等他学到医术返回特雷诺时,抗灾者们接纳了他;小镇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壮工,而创新者们输掉了掷石裁决。此外,你之前也声称自己是抗灾者。“我会告诉她,你现在安然无恙,让她把这件事转告拉什克。你自己需要继续休息。”

“要是他问杰嘎为什么——”

勒拿摇头。“每个人都已经猜到了,伊松。他们能看懂地图的。事实像钻石一样透亮,那个圆形的中心就在我们这里。得知杰嘎的行为,每个人都很容易断定其原因。其实时间顺序完全不对,但没有人想那么远。”当你瞪视他,渐渐明白过来,勒拿的嘴唇扭成苦笑。“他们有一半人被吓到,但另一半很高兴杰嘎那样做。因为,当然啦,一个三岁孩子会有能力在千里之外的尤迈尼斯发动地震!”

你摇头,一半是为勒拿的怒火吃惊,一半是无法把你聪明爱笑的小儿子跟人们的臆想统一起来,无法想象他有能力、会愿意发动灾难——但话说回来,杰嘎也是那样想的。

你再次感到恶心。

勒拿再次深呼吸。你们谈话期间,他总在这样做;之前你也曾留意到他的这个习惯,这是他让自己保持镇静的方式。“留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他离开房间。你听到他在房门口活动,故意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离开,去见计划中的人。你考虑过要不要休息,决定不要。相反,你起了床,走进勒拿的浴室,你在那儿洗脸,然后突然停下,因为出水口乱喷了几下,然后热水变成红棕色,气味刺鼻,再之后就减缓成细流。某处有管道破裂。北边出事了。勒拿说过的。

孩童将开启我们的毁灭之途。某人曾这样对你说过,在很久以前。

“奈松。”你对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镜子里那双眼睛跟你女儿的一样,她眼睛像你,灰如岩石,略显迷离。“他把小仔丢在了家里,把你放在了哪儿?”

没有回答。你关掉出水管,然后无对象地轻声说:“我必须马上走。”因为事实如此。你需要找到杰嘎,而且反正你也知道,此地无法久留。镇上的人很快就要来对付你了。

地震必有回响。前浪必有后浪。山川低吟,必以咆哮相继。

——经板一,《生存经》,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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