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里,张文翰见朱厚祺离开了,便走到了任时初的身边,开口问道:“您找我?”
任时初并没有言语,只是微笑的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文翰一眼,尔后,他就转身走进了办公室里。
这一举动让张文翰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子,看了眼朱厚祺离去的方向,稍稍犹豫了下才走进办公室。
来到办公桌前,张文翰看到任时初拿着电话的听筒对另一头说:“你们两个人三十分钟后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任时初就把电话给挂了。
站起身,任时初走到张文翰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张文翰按坐在椅子上,柔声的问道:“文翰,你还记得当年我派你刺杀齐斋内次郎的事情吗?”
“老师,虽然过去有些个日子了,可那毕竟是我第一次杀人,对我来说至今记忆犹新!”张文翰双手摆在膝盖上,脑海里迅速的回放着当日刺杀时的画面,突然,张文翰的双手紧抓着裤子,闭上双眼,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放松些,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任时初察觉到了张文翰的异样,他伸手轻拍着他的肩膀,宽慰着,他走到柜子旁,从瓷器罐子里拿出一些茶叶放在杯子里,泡了杯茶,他端起茶杯回到张文翰的身边,放下茶杯,继而说道:“那你也应该还记得齐斋内次郎是来接受的那批德国制造的武器?”
“这个我……”张文翰伸手拿起杯盖子,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对任时初说道:“老师,我记得您给我看的档案里有提到这件事,不是说那批武器下落不明了吗?”
任时初坐在沙发椅上,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淡淡的说:“不是下落不明,而是我当时接到上峰的命令是不许再查。”
张文翰疑惑不解的问道:“这?老师,为什么上峰会下这个命令?”
任时初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张文翰,拿起桌上的钢笔,直言道:“因为一个‘钱’字,齐斋内次郎死后,那批货就没有了着落了,德国人、杜九爷和日本人都盯着那批货,就连宋家的人也私下调查过这批货的下落,上峰不想为了那么一批武器得罪了宋家的人,所以才下命令不许我们查。”
“那?老师,上峰为什么这回又肯让您调查了?”
“还是一个‘钱’字在作祟。”任时初把钢笔扔在了桌案上,虽然语气上听着很平静,但是张文翰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愤怒。
“老师,您为什么不让行动组的人去查,反而交给了警察局那些外人去调查此事?”
“有二个原因,其一:行动组的人是前任处军情处长组建起来的,里头的人都是他的亲信,我信不过;其二:警察局本就管着仓库货物和来往人员的记录,与其让行动组的那帮地痞去打草惊蛇,还不如让警察局的人去跑跑腿。”
“老师,那您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
任时初把档案袋推到了张文翰的跟前,淡淡的说:“你先看看这些资料,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分析。”
张文翰装摸做样的打开档案袋,从里头抽出了照片和资料,先是瞧了瞧照片,再是看了看资料,分析道:“老师,田余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杀了,说明指使者或者凶手已经知道了那批武器的下落,厚祺查到的资料上写着这些照片上的仓库都是杜九爷的,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是杜九爷杀害了田余刚,而那批武器就在他的手里,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些仓库里。”
任时初拿过照片和资料,看着资料上写着的内容还有那些仓库的照片,他听了张文翰的分析,点了点头,认可的说:“有道理。”
“老师,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派人去那些仓库打探一下消息,另外,我们还要帮助警察局查出杀害田余刚的凶手!”
任时初沉思了一会,突然,站起身,叫嚷道:“张文翰!”
“到!”张文翰站起身,举起手对任时初行了个军礼,应允着。
任时初对张文翰摆了摆手,示意他把手放下,任命的说:“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军情处行动组组长,全权调查负责调查那批武器的下落。”
放下手,张文翰挺直自己的身子,立正着对任时初说:“是,学生领命,定当全力以赴追查那批武器的下落,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文翰,我相信你的能力。”任时初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对张文翰说道:“文翰,这次事情有些复杂,所以我从南京给你调了两个熟人给你当助手。”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又传来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报道声。
任时初冲着门口说了一声:“进!”
门外的两个人推门而入,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到进了办公室,军靴和木地板发出来‘咯噔咯噔……’整齐的响声,只见他俩人直径来到了任时初的办公桌前,各自挺直了自己的身子立正着,齐刷刷的向任时初敬了一个军礼。
张文翰扭过头,看了那俩人一眼,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脱口而出道:“老师,这……怎么会是你们两个臭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