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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部

荣镇寺(这个地方得名于从前这里有一座嘉布会的修道院,现在连遗址也不复存在了)离卢昂八里,一边通往阿贝镇,另一边通到博韦,镇子位于里约河河谷里,河沿岸有三座水磨,然后流入安德尔河,河口附近有鳟鱼,到了星期天,男孩子就会到这儿来钓鱼玩。

到了布瓦西耶,离开大路沿着前面的平地一直走到勒坡高头,就可以看见那个河谷了。小河从谷地穿过,两岸的面貌截然不同:左岸是一片草场,右岸全是耕地。草场一直延伸到小山脚下,和布雷地区的牧场连成一片,而东边平原的地势呈现缓缓上升的坡度,逐渐开阔,直到望见一片无际的金黄麦田。河水沿着草地流过,宛如一条白链子,把青青的草色和金黄的田埂分开,整个田野看起来就像一件平铺的大披风,绿绒绒的大翻领上镶着一道银边。

河谷的尽头,迎面就是阿格伊森林的橡树和陡峭的圣让岭,山岭从上到下都是一道道宽窄不等的红色沟壑;那是雨水冲刷的痕迹,含有铁质的山泉水顺着这些沟壑流到周围地区时染红了沟壑,在灰色的山岭上绘出细细的红线。

这里是诺曼底、皮卡底和法兰西岛交界的地方,三地人杂居,语言没有抑扬高低的强调,就像当地风景一样没有什么特点。这里的干酪是新堡地区最差劲的。另一方面,这里因为土地干裂,含沙石太多,耕种庄稼的成本很高,需要大量施肥。

在一八三五年以前,没有好路可以通往荣镇寺;一八三五年时才修了一条乡间大道,把通往阿贝镇和阿米安的两条大路连了起来,从卢昂到弗朗德去的运货马车有时也走这条大道。荣镇寺虽然有了新路,但是发展太慢,仍然还是旧貌。当地人不愿去改良土壤,死守着那块牧场不放,也不管它的价值是否还值那么多。这个懒怠的村镇和平原搭不上边,自然也就继续向着河边扩展。小镇卧在河岸上,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在水边午睡的牧童。

过桥之后,山脚下有一条堤道,两边种着小杨树,一直通到镇口的几户人家。宅子的四周围着篱笆,院子里枝叶茂密的树下还散落着各种棚舍、压榨房、车棚、酒坊;树枝上还挂着梯子、钓竿和长柄镰刀。茅草屋顶几乎遮住了三分之一的窗户,就像一顶遮住眼睛的皮帽子,低矮的窗户玻璃很厚,中间凸起,好像一个瓶底。

石灰墙上斜挂着黑色的木栅门,从墙头望去隐约能看见一棵瘦小的梨树,楼底下门槛上,有一个可以旋转的小栅栏,可以防止来门口啄酒浸面包屑的小鸡进到屋里去。再往前走,院子就更窄了,房子挤挨在一起,篱笆也不见了;挂在窗户下面有一捆羊齿草绑在扫帚柄的一头晃来晃去;过了一家马蹄铁匠的作坊是一家车馆,外面摆了两三辆新车,把路几乎都拦住了。再过去,一扇栅栏门里是一座白房子,房前有一块圆形草坪,草坪上有一尊手指按在嘴唇上的爱神塑像;台阶两端各有一个铁铸的花瓶;门上挂着亮晶晶的盾形牌示,这座当地最漂亮的房屋是公证人的府邸。

公证人家二十步开外就是教堂,在街的斜对面,广场的入口。教堂周围是一片小小的墓地,围墙有大半个人高,墙内坟墓遍地,旧墓石倒在地上,密匝匝的好像铺地的石板,青草从其间的夹缝里长出来,呈现出规则的绿色方形。教堂是在查理十世执政的后期进行翻修的。如今,木头屋顶已现腐迹,从顶处开始蔓延,四处可见,有些涂蓝色的地方凹陷下去成了黑色。殿门上方原本放风琴的地方,现在成了男人们的一道祭廊,木头鞋踩在螺旋梯上咯吱作响。

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斜照在沿墙的长凳上,有些凳子上钉了草垫,下边写着几个大字:“某先生的座位”。再往前走,礼拜堂更窄了,里面的神工架和圣母小像相对而立,圣母头上披着银星闪闪的面纱,身穿缎袍,颧颊涂成紫红色,和夏威夷群岛的神像很像;最远处是一幅内政部长颁赠的《神圣家族图》,挂在四只蜡烛围着的圣坛上。冷杉木制成的祭坛始终没有上过油漆。

二十来根柱子撑起的一个瓦棚就是菜场,占去了荣镇寺广场大约一半的地盘。街角的镇公所是按照巴黎建筑师画的图纸盖的,风格和希腊神庙类似,隔壁就是药房。底层有三根爱奥尼亚式的圆柱,一楼是一个半圆拱顶的游廊,游廊尽头的门楣中心画了一只高卢公鸡,一只爪踩在宪章上,另一只端着公正的天平。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要算金狮客店对面奥默先生的药房!尤其到了晚上,油灯点亮,橱窗里的红色绿色的大肚瓶在地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彩光,在那孟加拉烟火般的光影中,隐约可见药房老板凭案而坐的身影。药房从上到下贴满了广告,有斜体字,有花体字,有印刷体,写着“维希矿泉水”“塞尔兹矿泉水”“巴浴液”“营养巧克力”等。横跨在整个店面上方的招牌上有几个金色大字:“奥默药房”。店内,固定在柜台上的大天平后面有一扇玻璃门,上面写着“配药室”三个字,门的中段有黑底金色的“奥默”二字。

除此以外,荣镇寺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唯一的一条街道仅有一弹射程那么远,街道两边有几家店铺,到了拐弯处也就到了尽头。若出了街之后再往左转,一直沿着圣让岭的山脚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墓园。

在霍乱流行时期,为了扩大墓地,还拆掉过一堵后墙,买下了墙外毗邻的三亩土地,但是这块新坟地几乎一直空着,坟墓还像以前一样往墓地大门的方向延伸,一个压着一个。看守既是掘墓人,又是教堂管事,这样从本教区的死人身上捞得到双份好处。他还利用空地,种了一些土豆。但是年复一年,那本来就不大的空地越缩越小,碰到传染病流行季,他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有钱可赚,难过的是他的田地又要缩小地盘了。

“你是在吃死人的呢,勒斯蒂布杜瓦!”终于有一天,本堂神甫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说得他毛骨悚然,他消停了一阵子;但是如今他又种起他的土豆来,还坚持说那是地里自己长出来的。

后来,荣镇寺的确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白铁皮做成的三色旗一直在教堂钟楼顶上旋转;时新服饰用品商店的两幅印花幌子还在迎风招展;药房酒精瓶里的胎儿标本,好像一包白色的火绒,也在慢慢腐烂;还有客店大门上头的金狮子,在风吹雨打下褪了色,在过路人看来,好像一只鬈毛狗。

包法利夫妇即将到达荣镇寺的那天晚上,客店的老板娘勒方苏瓦寡妇正挥汗如雨地在大锅前烧菜,忙得不亦乐乎。明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肉一定要切好,鸡要开好膛,汤和咖啡要准备好。

此外,还要准备包伙人的膳食,医生夫妇及其女仆的晚餐;台球房传来阵阵笑声;小餐间里有三个磨坊老板叫人送烧酒去;木炭在燃烧着的木柴里噼啪作响,厨房的长桌上的生羊肉中间堆了几摞盘子,砧板上一剁菠菜,盘子也跟着晃荡起来;后院的家禽在咯咯叫,女仆正在扑杀鸡鸭用来待客。

一个穿着绿色皮拖鞋的男人正背朝着壁炉在烤火,他脸上有几颗小麻子,头上戴一顶有金流苏的绒帽,看起来和挂在他头顶上柳条笼里的金翅雀一样,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就是药房老板。

“阿特米斯!”客店老板娘叫道,“拿些细柴火来,把玻璃瓶的水添满,把烧酒送过去,赶快!用什么果点招待新来的客人呢!天哪!那些帮搬家的伙计又在台球房里闹起来了!他们的大车还停在大门底下呢!燕子号班车一来非撞上不可!快叫波利特把车停好!……你看,奥默先生,从早上起,他们怕是已经打了十五盘台球,喝了八坛苹果酒了!……他们会把我的台毯弄破的!”她手里还拿着漏勺,远远地望着他们说道。

“没事儿,”奥默先生答道,“你买一张新的不就得了。”

“买张新的!”寡妇高声叫了起来。

“反正旧的也快不行了,勒方苏瓦太太,我早跟你说过,是你错了!大错特错了!如今打台球的人,讲究台子四角的球袋要小,球杆要重。老式台球没人打啦,世道都变了!人也得跟上潮流!你看看人家特利耶……”

老板娘气得涨红了脸。药房老板接着说:“不管怎么说,他那张球台比你这张漂亮;他又有点子,比如说,为波兰的爱国难民,或者为里昂遭水灾的难民举办公益比赛……”

“我才不在乎他那样的人呢!”老板娘耸耸她肥肥的肩膀,打断他的话说,“得了!得了!奥默先生,这金狮客店开一天,总不怕没有客人来。我们呀,不愁没有钱赚!倒是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他开的法兰西咖啡馆关门大吉,门窗贴上停业告示的!换掉我这张球台,”她自言自语说,“这台子上放洗好的衣服多么方便!上回打猎的季节,这台子上还睡过六个客人呢!……这个磨磨蹭蹭的伊韦尔怎么还不来!”

“难道你还等班车来才给客人开晚餐?”药房老板问道。

“等班车来?那比内先生怎么办!只要六点钟一响,他准会来用晚餐,像他这样一秒不差的人,世上还没有第二个呢。他总是要坐小餐间里的老位子!宁死也不肯换个座位!那个挑剔!连苹果酒也要挑三拣四!一点也不像莱昂先生,人家有时七点钟,甚至七点半才来呢,有什么吃什么,也不多看一眼。多好的年轻人!说话声音从来都是轻轻的。”

“看出来了吧,受过教育的人和当兵出身的税务员就是不一样。”

六点钟一敲,比内进来了。

他很瘦,蓝色外衣上下笔挺,皮帽子的护耳在头顶上用绳子打了个结,帽檐一翘起来,就露出了秃脑门,这是戴久了头盔留下的痕迹。他穿一件黑色背心,马尾衬硬领,灰色长裤,靴子一年四季都擦得很亮,但是因为脚趾往上翘,两只靴的脚背各有一块凸起。金黄色的络腮胡子修得整整齐齐,像花坛边上的石框一样,勾勒出他下巴的轮廓,裹住了他灰暗的长脸,还有脸上的小眼睛和鹰钩鼻。他对牌艺无所不精,还擅长打猎,写得一手好字,他家里有架车床,他就来做套餐巾用的小圆环,像艺术家一样精益求精,又像小市民一样将其惜如珍宝,这种圆环在他家堆满了一屋。

他向小餐间走去;但是先得请那三个磨坊老板出来才行;摆刀叉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地坐在炉边的位子上,然后像平日里一样关门,脱帽。

“说几句客气话也不会把他的舌头磨掉呀!”药房老板见只有他和老板娘了,开始说话了。

“他从来不闲聊,”老板娘答道,“上星期,来了两个布贩子,晚上,两个风趣的年轻人讲了一大堆笑话,笑得我都流眼泪了,可他呢,枯坐在那里,一条死鱼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是呀,”药房老板说,“没有想象力,无聊枯燥,一点都不像见过世面的人!”

“不过,人家却说他挺有能耐呢。”老板娘不同意了。

“能耐?”奥默先生回嘴说,“他!有什么能耐?就他那行当,倒也可能。”说到最后他的语调平缓了下来。于是他接着讲:“哎!要说一个交际活络的商人,一个法律顾问,一个医生,一个药房老板,心无二用,变得脾气古怪,甚至粗暴乖戾,这都说得过去,有的是嘛!不过,至少,那是因为他们心里在琢磨事情呀。就说我吧,多少回我找钢笔写标签,满桌子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结果却发现笔夹在耳朵上!”

那时,勒方苏瓦寡妇走到门口,看看燕子号班车来了没有。一个黑衣男人突然走进厨房,把她吓了一跳。在天将入夜的暮色中依稀看得出他的脸色通红,身体强壮。

“神甫先生,有事情找我吗?”客店老板娘一面问,一面伸手去拿铜蜡烛台,烛台和蜡烛在壁炉上摆了一排。“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喝一点黑茶蔗子酒,要不来一杯葡萄酒?”神甫非常客气地谢绝了。他是来找雨伞的,上次去埃纳蒙修道院时忘了带走,现在过来是拜托勒方苏瓦太太派人晚上去取了送往神甫的住宅,说完他就回教堂去,因为晚祷钟声响了。

药房老板等到神甫的脚步声走过了广场,便开始大发议论,说神甫刚才的做法太不妥当。在他看来,拒绝喝酒是最讨厌的虚伪。这些神甫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哪个不是大吃大喝,巴不得回到大革命以前的年代。老板娘替神甫打抱不平了:“再怎么说,他一个可以顶四个你这样的男人。去年,他帮我们的人收麦秆,一趟就扛了六捆,力气可大了!”

“好极了!”药房老板说,“那么,打发你的闺女去这样精力旺盛的男子汉跟前忏悔吧!我呢,我若是政府的话,我要每个月给神甫放一次血。对,勒方苏瓦太太,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大放血,这可以维护治安,预防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

“住口吧,奥默先生,你亵渎神!你这没有信仰的人!”

药房老板回嘴说:“我有信仰,我有我自己的信仰,我敢说比他们那些装模作样的哪一个都更虔诚。耍骗人的花招而已。和他们不同,我崇拜上帝!我相信至高无上的真神、相信造物主,甭管他叫什么名字,那都不要紧,反正是他安排我们到世上来尽公民和家长的责任的。不过,我可犯不着去教堂吻银盘子,用我的钱去养肥一大堆小丑,他们吃得比我们还好呢!我在树林里,在田地里,甚至望着苍天都可以照样表示我对上帝的崇拜,古代人不就是那样的么?我的上帝,就是苏格拉底、富兰克林、伏尔泰和贝朗瑞的上帝!我拥护《萨瓦教长的信仰宣言》和八九年的不朽原则!所以,我不认为上帝老儿能拄拐杖在乐园里溜达,让他的朋友葬身在鲸鱼的肚子里,惨叫着死去,三天之后却又活过来了!这些事情本身就荒唐无稽,何况还完全违反了一切自然法则,这反倒证明了,神甫自己生活在愚昧无知里,还硬要把世人和一起拉入黑暗的无底洞。”

药房老板住了口,四下张望寻找周围的听众,因为他一激动就忘乎所以,还以为自己在乡镇议会上呢。

但是客店老板娘却不再听他那一套,她伸长了耳朵,想要听见远处的车轮声。听得出来,燕子号马车声夹杂着松动了的马蹄铁打在地上的喀嗒声一路而来,最后在门口停住了。班车只是两个大轮子支撑着一个黄色车厢,轮子和车篷一样高,挡住了旅客看路的路线,只把尘土带上了他们的肩头。关上车门,狭窄的气窗上的小玻璃就震得厉害,玻璃蒙上了一层土,再加上干在上面的斑斑泥点,连大雨都冲刷不掉。三匹马拉着班车,其中一匹打头,下坡的时候,车箱底就拖在地上一颠一颠。

荣镇寺的几个店铺老板聚到广场一边闲话八卦,一边找鸡鸭筐子,伊韦尔忙得团团转。本地人总是拜托他进城办事。他要去铺子里购物,替鞋匠带几卷皮革,给马蹄铁匠带些废铁,给老板娘带一桶鲱鱼,去女性饰品店买几顶帽子,去理发店捎回假发;他站在座位上,一路高声呼唤,把一包包采购回来的东西从篱笆上扔进院子里;他不用管他的马,马认得路,自顾自向前走。

路上有个意外,因此班车回来晚了:包法利夫人的狗在田野里丢了。大家吹口哨找它,足足折腾了一刻钟。伊韦尔甚至还掉转车头开了半里,希望能把狗找着。最后还是得赶路。艾玛气哭了,怪到夏尔身上。同车的布料商人勒合先生想法子安慰她,举了好多例子,说狗丢了几年之后又能找回旧主人。他听人说,有条狗从君士坦丁堡回到了巴黎;还有一条一路走了五十里,泅过了四条河;他的父亲有过一条卷毛狗,丢了十二年,一天傍晚他进城吃晚餐,在街上碰见这条狗,它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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