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芬对于他父亲到网上败坏她的名誉非常愤怒。
张定坚从小以貌取人，长得像他的张琼，他百般疼爱，长得最不像他的张芬，他视为仇人。
特别是老都老了，还要把张芬小时候的事拿到网上丢丑！
2
这年春节张芬回来，安心让张定坚过不好年。
他采取的，仍然是这镇上传统的手段：闹。
她回来的第二天就跑到张琼府上，问张定坚：“老爹，我们多大的仇？”
张定坚知道大事不好，但他镇定自若。
此前，张芬的女儿在视频的时候向张芬汇报张定坚写小说，张芬听完小说内容就警告她女儿不许对栾世鸣说，女儿问为什么，张芬说你爸爸一件事会闹出五件事来！
现在，她也只在和张定坚单独相处的时候谈这件事。
她每天坚定不移地问：“你为了什么？”
张定坚拒不作答。
3
张芬终于忍无可忍，有一天当着有文化的面问张定坚：“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有文化说：“他又干什么事了？”
张琼说：“你问他。”
有文化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琼说：“他到网上丢我的丑，把我小时候的事情翻出来说！”
有文化说：“一辈子就是神经！张琼有什么值得你说的？你还是先说说你自己！老不正经耍婚外恋，人家又不答应——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张定坚说：“我搞文学，高尚的事，被你们说得一塌糊涂！”
有文化说：“老孔雀！文学给你发表了一个字没有？”
张定坚说：“我发表了！”
张芬说：“自己传上去就叫发表？稿费在哪里，打赏有没有？全国人民都不懂你懂？你以为我不看小说？”
张定坚听张琼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没有，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芬转而对有文化说：“他在网上说我小时候和他抢菜吃！”
有文化说：“呸！自己最爱抢菜吃，到处说别人！你外甥现在到处说你到人家家里抢菜！”
张定坚说：“他这就是不尊敬长辈！”
有文化说：“你值得人家尊敬吗？一天到晚鼻脓口呆，流着个鼻涕就到人家家里去，打雷一样吼，你不懂你不懂，给你外甥丢人！哪一个受得了你教导？初小都毕不了业，丢人！”
张定坚说：“书本知识就是把人培养成书呆子，我就不学！”
张琼说：“经常说一套做一套，你天天把张琼的女儿送到学校去学当书呆子，那你是不是明知故犯害人家？”
张定坚说：“不要和我说，两个人说一个人，有胆量一个一个来！”
张芬说：“我就问你，你天天恭恭敬敬把张琼的女儿送到学校去，你是不是要害人家？我的儿女，你怎么不害？”
有文化说：“别和他说了，他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张定坚说：“有本事你也说呀！”
有文化说：“我脸皮没那么厚！明明错了还满口的大道理！”
张定坚想起学霸说过类似的话，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说：“本来我也不想写了，是别人叫我写的。”
张琼问：“谁？”
张定坚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不说。
有文化说：“就是那个什么学霸，他过去天天朝人家家里跑。”
张琼说：“好！今天迟了，我明天找他说聊斋！”
张定坚就欣慰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