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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张琼闹离婚,又轮到李四妹栾世鸣出场表演,并辅以高个、精瘦、生气蓬勃的张芬。
张芬和栾世鸣以前都是骑着摩托车在大街上风驰电掣的角色。张芬现在上街买菜还骑摩托车。她还差点在车上安装震耳欲聋的音响,想了想到底年龄已经不是很小,加以派出所禁止,才算了。
千刀万和张琼每天在茶馆相遇,总是十分关心张琼离还是没离,并且以张琼的主心骨自居,出了很多主意,在电话里对求助的廖华才打了很多官腔,就差没有“啊,这个这个”地作报告了。
廖华才没办法,上有老下有小,自己又不在家,他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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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刀万出的主意之一,是纠合张定坚和张琼,三个人一起到廖华才新居所在社区去控诉廖华才,张定坚和千刀万充分发挥能言善辩的声音洪亮的优势,搞得廖华才在新社区声名狼藉,搞得“单独抚养”廖华才女儿的张定坚和张琼很受同情。
可廖华才仍不同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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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刀万又好像无意间出了一个主意。
他说:“不离?不离那李四妹拿来干什么的?”
一句话点醒了张琼,她不用到张芬家去,她给张芬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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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芬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调查清楚了:现在新修了一条观光大道,通往桫椤湖国家湿地公园,廖华才的老家就在观光大道一公里处旁边石渠村。
路线调查清楚,张芬搭着栾世鸣风驰电掣前往。
他们在廖华才母亲一个人居住的那座独立的小楼房外拼命吵闹。
廖华才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已经被千刀万、栾世鸣们咚咚咚地打门、凶恶的吵闹和喊打喊杀的恐吓催促着早早去世,偶尔写一两句诗歌的廖华才拿他们毫无办法!
廖华才的母亲不习惯城里空气和生活,所以坚持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其实已经患了胆囊炎,经常疼痛难忍,但考虑到自己连孙女都没有带过,所以不想再给儿子儿媳增加负担,就隐瞒了严重的病情。她觉得住楼房、烧液化气、电饭煲做饭,生活已经很轻松。
那天傍晚她关了大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忽然门外有人咚咚咚地打门,打门的还高声喊叫:“有人没有?人死光了吗?”
听见有人凶恶地吵闹,她哆哆嗦嗦打开了门灯。
廖华才安的大瓦数的门灯把门外地坝照得雪亮。
从安了防盗栏的大玻璃窗看出去,是个精悍的女子和拄着拐杖的男人。想了好久,她才想起是亲家的三女和三女婿。
过去栾世鸣夫妇和千刀万、张琼找一个借口就要晚上来闹,甚至因为廖华才“怀疑张琼”也成为闹的理由。
廖华才的母亲战战兢兢打开门,请他们进屋里坐。
她看得比较清楚了,她有印象,他记忆中那男的就是小眼睛、满脸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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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恶霸并不进屋。
栾世鸣高声吼道:“你们廖家人要不要脸?”
廖华才的母亲也不敢问怎么回事。
栾世鸣又吼:“出了人命不要怪哪一个!”
她越发害怕!
张芬吼道:“你儿子在我老爹家闹,我姐姐要和他离婚他又不离,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栾世鸣补充说:“不离?不离我们就天天来!”
廖华才母亲直等到他们喊打喊杀闹够了,走了,才敢进屋,从床头柜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给廖华才打电话——幸好廖华才教会了她打电话。
廖华才听说栾世鸣两口子到乡下威吓她母亲,在电话里就哭了。
他告诉母亲,马上回来,回来之前栾世鸣他们再来闹,拿手机打110,请公安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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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华才丢下一切工作,匆匆赶回来与张琼离婚。
可千刀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主张不离,搞得张琼对他恨之入骨。
这几天千刀万都要出去打工了,还想办法讨好张定坚,是因为他对张定坚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