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地上的‘大虫’忽然出了一口长气,显然是要苏醒了。
“快,去看看车队有没有带药品来!”岳松寒想起了外面的车队,希望他们带来了幸运,急切地对叶楚说。
叶楚忙促地跃出地下二层,急忙跑向正在卸货的人们。
“麻醉剂,给我麻醉剂!”叶楚还在狂奔中,就大声地叫了出来,十万火急。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他。
“快!麻醉剂!”待叶楚跑到了车边,一把扯住了站在车上的人的裤脚。
“哎哎哎,你别扒我裤子,我没拴裤腰带啊!”
“我要麻醉剂!”
“后面那个车!哎,我鞋我鞋!”
叶楚飞奔到后面那辆车,飞身跳上了车厢,抓住卸货员的衣领,大吼:“麻醉剂!我要麻醉剂!”此刻,叶楚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卸货员被摇得头晕目眩,说话时口齿不清,偏过头指着角落的一个箱子,说:“那……那一箱就是……”
叶楚松开手,立马抱着箱子跳下车,飞奔回地下二层,他抱箱子的手上竟有一双棕色的大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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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大虫”慢慢苏醒过来,变得越来越躁动,发出震天的嘶吼。
“老余,赶紧把那管麻醉剂拿来!”岳松寒用黑布蒙着它腋下的眼睛,向身后的余海大声地叫喊。
虽然药剂并不够量,但勉强麻醉一下这只巨大的怪物以等待药品的到来也是行之有效的。
余海拨开脚步,迅速捡起地上的针管,跑到岳松寒身旁。
“快,扎它腹部!”岳松寒两只手按紧黑布,用力地摁着“大虫”,不让它随意动弹。
余海立马看准了它长着青白色小鳞片的前腹,对着鳞片间的皮肤扎了下去。
“吼——”它突然挣扎起来,高高地扬起了巨头,同时摆动着身躯,将岳松寒甩在了地上。它迅速伸出爪子,在针管将近之时拍飞了咬着牙的余海,也把他拍落在地。
两人都匍匐在地上,余海抚住胸膛一阵干咳,显然是受了重伤。
“老余!”岳松寒大喊。
“我没事儿,快!接着!”余海捂住了胸口,将针管扔给了岳松寒。
岳松寒翻起身来,一把接住空中的针管,猛地奔向嚎叫的“大虫”。
“吼——”还没等岳松寒靠近,它就已经伸出了利爪,一把拍在了岳松寒的肩头,又将他拍翻在地,顺带一脚踏碎了装着麻醉剂的针管。
“不!”余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它并没有停下动作,两只爪子死摁住岳松寒的肩膀,对着他苍老的面庞张开布满尖牙的大口,大声地嘶叫。
余海挣扎着起来,抓起桌上的手术刀,猛地刺向了它的腰间。但是,它身上覆盖着厚厚地黑鳞,就像披上了钢甲一般,刀枪不入,连手术刀都折了一截。
它突然抖动腰身,蛮横地撞开了咫尺之距的余海。
它始终张着大口,巨大的嘴里流着粘稠的唾液,滴到了岳松寒的脸上。尽管他不停地挣扎,但还是扳不过这只巨如狮子的四足怪物。
它的嘴越发张得开了,慢慢移向了岳松寒的头顶,看来是想一口咬下他的人头。
“大虫”向来暴虐,吃人时喜欢从头开始,因为他们喜欢人脑中鲜嫩的脑汁和滑润的眼珠,吃起来十分地可口。
岳松寒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了,闭着眼睛,侧着头,两只手抓着“大虫”鳞片暴起、凹凸不平的臂肘。
岳松寒已经感觉到它湿润而又恶心的舌头了,高于人类的体温也愈来愈近。
“老岳!!!”余海靠着沙墙,看着眼前即将血腥味四溢的场面,痛苦而又艰难地喊了出来。
可是,顿了几秒钟,岳松寒并没有感到断骨的疼痛,只是黏糊糊的口水不停地流在了他的脸上。他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大虫”,依旧是面目狰狞、令人可怖,但它的脖子却不能向下移动分毫,宛若被施了定身法。
突然,它闭上了眼睛,倒了下来,扑在了岳松寒的身上,口水流得他满脸都是。它腹部的一侧多了一支大号的针管。
岳松寒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连头发都被汗水润湿了。
“小叶……”余海睁大了眼睛,看着冲进来的救星。
“博士,对……对不起,我来晚了!”叶楚抹着汗水,说话时喘着粗气。
“快把它弄走,太重了,压死我了!”岳松寒抬手拍了拍“大虫”的前肘,大声叫喊着。
叶楚立马想起了“大虫”还压着岳松寒,这几百斤的怪物的确能压得一个人类喘不过气来。
岳松寒被两人从“大虫”的腹下扯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感叹:“还好,有惊无险!”他又转头问叶楚,“拿了多少麻醉剂来?”
“跑太急了,只抱了一箱下来,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多余的。”叶楚抹着汗回答。
“给我看看!”
“这儿。”
“这是噻胺酮。他们肯定不会只带一箱,车上还有。”岳松寒看着叶楚手中提着的鞋子,疑问:“这鞋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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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了,到时候我给你买一新的!”岳南鸿楼着缺只鞋的卸货员的肩膀,认真地说。
“不用不用,我就要我那只,你叫他还给我就行!”卸货员连忙拒绝。
“那行吧,小叶,把鞋子还给他!”岳松寒发话了。
叶楚用两只手指夹住鞋尖,侧过脸迅速地扔给卸货员,说:“喏!给你!”
他笑着捡起鞋子,穿在脚上,调侃:“现在嫌臭啦?!刚才不是跑得挺快的吗,我愣是追不上,还以为你多喜欢我这只鞋呢!”
“刚才跑太急了,忘了丢。”叶楚有些尴尬。
“你去叫大家伙儿进来吃饭吧,刚刚没吃完。”岳松寒笑着对卸货员说,又扭头向沙洞内喊:“老吴,再做几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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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层设了两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有说有笑地吃着菜、喝着酒。
“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岳松寒放下了酒杯,侧过头看向了岳南鸿
“你们这儿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肯定容不下这么多人。”岳南鸿喝上两口酒,开玩笑地说。
“也是,要不然晚上你们只有睡沙子。”岳松寒笑了。
这一桌基本上都是穿白色实验服的研究人员,唯有岳南鸿和老吴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