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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寻找暗器之谜

杨恒冷冷道:“我的小兄弟呢?你把他关到哪儿了?”

“瞧你说的,你的小兄弟也是我的上宾啊,何况…我怎么会把他关起来,你生气啦,昨天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这样污蔑人家,呶,你看那是谁?”

“大哥哥,你昨天突然晕倒了,还是两位大姐姐救的你。”

杨恒心中开怀了些,“嗯,珏儿,见过你父母了吗?”

“嗯,见过了。”上官珏两眼一红,又要落泪了。

“不哭不哭,珏儿,咱们回去吧。”

“嗯,不过还得向两位大姐姐告别。”

甘姒霜一愣,“怎么,你又要走?”

杨恒道:“不走还继续呆在你这狼窝里?”心中念道她们蛊惑上官珏真是够狠的。

看着杨恒跟上官珏走出殿门,甘姒霜没有阻挡,她柳眉一紧,美丽的瞳孔中泪水不自已地滴落,滑过芙蓉之面,滴在绸裙之上,打湿了两只翩飞彩蝶。

“珏儿,你能将你看到你父母的情形告诉我吗?只怕是那些女的使的诡计。”

上官珏道:“大哥哥,昨天晚上两位大姐姐把我带到一间密室,在那里存着几口棺材,其中两口我看到我父母的遗容。我当时还问为什么他们会安置在这里?那两个大姐姐道:‘你父母过世,岳阳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有些坏人对你父母不利,你也是他们要抓的对象。所以,大姐姐就把你父母藏到这儿来了。据说他们是找什么宝物,才对你父母和你不利。’我一想我父母都是潇湘普通百姓,并没什么仇家,大姐姐说的把我也弄糊涂了。但不管怎样,看到我父母我就高兴极了。”

杨恒心道:“珏儿看似稚气未脱,但还是挺聪明的,也懂不少事了…”“走,我们快回去吧,你师傅该担心你了。”杨恒道,他明白回去又该费一番口舌了…

秋意正浓,萧瑟之景也蔓延到连家寨这片土地,虽然寨子栽培了各色各样的秋景植物,也难抵凄凉之意席卷而来。连家寨是一座规模还算不小的寨子,寨主连衡二十年前安营扎寨,兄弟连成兼总管帮忙打理,寨子的实力与日俱增,再者寨子里的人不经常出寨,一度成为美丽的桃花之源。虽是这样,连衡也居安思危,他明白终有一日,这里会被人找到,也可能引发什么事端,于是平日里也督促全寨人练武。十五年前刑邪天曾经到过连家寨,欲拿下这片桃源乐土,但在连衡连成等人领导下,誓守连家寨,终于击退了刑邪天,就这样连家寨一举成名,从此武林人士开始到连家寨拜访,连衡自此也来者不拒,有时也与他们讨论武林之事。连衡的妻子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妇人,温婉柔顺,是武林世家之后。嫁给连衡后两人甜蜜恩爱,但遗憾的是一直未曾给连家生个一男半女。直到某天连衡出去办事回来,那日下大雪在路边发现一个裹着棉布的女弃婴,甚为可爱,于是带回寨子抚养,取名连如雪,圆了子嗣之梦,一家人其乐融融。五年前,他的妻子突然故去,连衡与女儿相依为命,一度曾精神萎靡。今年开春以后突然病倒,连如雪多方打听才知道父亲中了锁脉手和玄阴指。由此发生了之前连如雪采摘“紫色棠菊”之事。

一间房屋前花草还盛,花花绿绿点缀着大地,感觉倒不甚萧索。屋门前的合欢树下,一父一女正在讨论着事情。

“雪儿,为父恐怕活不久矣。”连衡叹了一口气。

“爹爹,别这么说。”连如雪脸上泪痕仍在,“爹爹玄阴指已解,那大侠说那锁脉手不会致人于死地。爹爹别再吓唬女儿了。”说完,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孩子,虽然那指毒已解,但爹爹感觉这体力一日不如一日。你母亲在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苍天无眼啊,好好的一家人被拆成这样。为父希望办好这寨子的事,然后去追随你泉下的母亲,她在那里一定很孤独。”

连如雪再也控制不住了,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女儿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倘若爹爹一心求死,女儿在葬完双亲后也不活了,让我们一家在泉下相见。”

“傻孩子,父亲怎会无端寻死呢。只是天有不测,万一哪天爹爹离去,寨子里大大小小事务谁来帮忙料理,所以爹爹呢,得给你找个好夫婿,希望看到未来的孙子再走,为父也没遗憾啦。”他老泪纵横的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

“爹爹…”连如雪扑在爹爹怀里,发嗲道。

连衡依着女儿想了想,“雪儿,在你的心目中可有意中人了?”

连如雪乍一听羞红了脸,“爹爹怎么问起这来啦,女儿不嫁,女儿要永远服侍爹爹。”

“世上哪有不嫁的女儿,除非她父母不疼爱她。”为父心里已然明白,“女儿心中定是有了意中人了,哈哈哈哈。”

连如雪不胜娇羞,美眸看着地面,两个手指打着圈,微微颔首。

“哈哈哈哈,”连衡又是一声发自肺腑的长笑,“雪儿什么时候把他带来,我要看看他有什么本色把我的眼高于顶的女儿吸引到手,有没有资格做我连家寨的姑爷。”

“爹,瞧你说的,人家还没来,要是来了,准被你吓跑了。”

连衡呵呵道:“这还不是为了我的女儿着想,倘若他是个登徒子,我女儿一生幸福还不毁了?”

“爹…”

“好啦,咱不说这了,要不雪儿又该难为情了。不过我想问问你对他了解多少?”

“他呢,只是初次见面,那日你不知道女儿被那岭南三圣纠缠,幸亏他出手,解了女儿被困之围。”

“难得啊,一见钟情。想起我与你母亲又何尝不是这样?唉…”连衡又想起往日情景,沉醉不已。忽地他说:“岭南三圣纠缠于你?”

“嗯嗯,他们非得到女儿才心甘,说是见他们主人。”

连衡嘴上哼的一声,“也敢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开春之前,这三人曾到过咱寨子,为父当时看他们挺客气,不像是坏人一类,老大处事圆滑,老二笨拙,老三面目可憎,但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当日他们说要在咱这桃花源上坐客些日子,为父也不便推辞,现在想想不应该。”

“这三人坏得很,他们…”想起那日差点失身之事,连如雪恨不得跳河自尽。“爹爹,当时在寨子我就看他们不顺眼…”

“这么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开春之后,也就是岭南三圣来到咱寨子一个月,某天,我在寨子巡视时,看到他们与两个黑衣蒙面人打斗,一个身材瘦削轻功卓绝,一个体态巨大掌风凶猛。来者居然在咱寨子欺侮客卿之人。看到岭南三圣即将被生擒,为父出面阻止。但那两人浑似不觉,没把为父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为父与那两黑衣人打到三十招,忽被那体态巨大之人一记掌力打中,也被那瘦削汉子扣住脉门,为父才知遇上高手不得不退出是非,这时那岭南三圣早就逃之夭夭,没了踪影。那两人也觉在咱寨子未通报主人私斗不妥,于是两人不约而同走了,那瘦削汉子留下话:“如是不服,尽可找我甘某人麻烦。”

“爹爹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连如雪问道。

“唉,受辱之事,谁愿轻言。不过这岭南三圣确实可恨,自此以后就没了踪影,现在你提起为父气就来了。”

连如雪似有所怀:“那体态巨大之人莫非就是熊五明,他跟岭南三圣有什么过节?那瘦削汉子自称姓甘,又会是谁呢?”

“且不管他们,这些江湖人物俱不是好东西,贪生怕死,目中无人。前些天,你叔叔连成在寨厅发现了这个。”说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包囊,打开了数层,里面的暗器蓝汪汪通体发亮,芒面精巧地刻着“十”字。“雪儿你今年出去,可曾见过此类暗器?”

连如雪作势要拿起那暗器仔细看,却听连衡大叫:“不可鲁莽!”

“这暗器淬有剧毒,倘我不提醒,雪儿你这会儿还不中毒了?”连衡责备道。

“爹爹,女儿知错了,”接道:“这暗器女儿确实没见过,看这蓝汪汪的光泽,一定是很毒了。”

连衡收起那暗器,忖思片刻,严肃道:“岂止毒,简直奇毒无比,你连成叔叔试毒,黄狗碰了一丁点瞬间就见血封喉了!”

“谁会对咱寨子不利呢?咱寨子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昔年曾听说江湖上有一种淬毒暗器,杀人如麻,只是后来就绝迹了,莫非这就是那种淬毒暗器?”

“不管是不是,看来都对咱们寨子不利?爹,咱们该怎么办呢?“连如雪焦急问道。

“爹已经嘱托你连成大叔严密监守寨子周围,唉,为父现在内力已失,要不早都出去调查了。岭北百里之处,有一片茂林修竹,景色异常优美,那里住着一位前辈异人,他足不出户,但博闻天下之事,或许他可知道这暗器内情。”

连如雪感觉事情亦是不简单,站了起来,挺直娇躯,看着那天上朵朵白云,道:“爹爹,女儿去请教这位前辈异人。”缕缕青丝迎风飘过,阳光滋润了容颜,坚毅神色显露出来宛若天神一般庄严肃美。

连衡见女儿如此神色,知是无法劝阻,连连叹气道:“想不到咱们父女团聚不到三日又要离别,造化弄人啊。”

“爹爹不必担心,待女儿回来后,再侍奉父亲。事不宜迟,女儿这就动身。”

连衡望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心目中满是不忍,岁月改变了她,变得成熟稳重起来,这一切让一个十八年华的弱女子承担,老天你忍心不?

半日之久,连如雪和小翠便到了岭北,这里是黄土高原地带,沿途可见冲蚀的黄土,有的地方形成一片片冲积扇;临近岩崖边,可见那崩裂的土石,突兀起来,端是吓人。

约摸又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望见一片树林,当中有人员流动。近处才发现这里是一片村落,各家各户星星点点驻落在各处,当中有一个较大的客栈,虽然破落了些,但那招牌还是很引人注目。走了这么长时间,两人也委实觉得累了,于是打算先喝杯茶,歇歇脚。

“公子,咱们还要走多长的路啊?累死我了。”小翠捶捶腰,晃着脑袋道。

原来连如雪和小翠易钗为笄,一个打扮成贵介公子模样,一个则是书僮模样。

“如若你实在累了,就在这里等我,我回来咱们就回去。”

“不累不累,我要随公子一道,嘻嘻。”

两人正在喝茶小憩,突然门外一阵马声嘶嘶,只听为首的黑衣大汉道:“你们几个,给我进去搜!”

客栈老板唯唯诺诺,拱着手颤抖道:“大爷,小店是血本经营啊。”

黑衣大汉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推搡,“再烦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一阵咣咣当当,几个手下出来了,他们都摇摇头。

“废物,我来。”他独自一个人进来,在里面转了两圈后未发现什么,遂打算走了。这时客人大都吓跑了,就剩女扮男装的连如雪和小翠,墙角一张桌子上还坐着一个蓝衣青年。

那大汉望了望两边,直接向连如雪这边走来。“你俩是干什么的?见到本大爷为何不滚,还在这里有心喝茶?”

小翠本想站起来大骂一番,看到连如雪的神色,也瞪着眼默不作声。

“你俩是哑巴还是聋子?听不明白本大爷的话。再不说话,老子可要发威了。”

黑衣大汉见两人仍是不言不语,正要发作。突然,他“哎呦”一声嚎叫,捂着红肿的腮帮子,看到一枚铜钱在地面上打转,也不知从哪里来的。

“大爷,大爷怎么了?”门外一群手下见状赶忙围着他。“看什么看,我们走!”他默想周围有高人相助,于是赶忙骑马离开了。

“谢谢公子解围之情。”连如雪站起身来。

“诶,不妨事,我最看不惯这伙匪徒类人物。”蓝衣青年连忙站起身来,忽又觉得语出不妥,转移话题道:“公子明眸善睐,俊秀优雅,敢问公子贵姓?”

“我姓杨,”连如雪道,看着小翠有些发笑的样子,连如雪肃眉一紧,“小羽,出去到驿站换两匹快马,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

“杨公子,可是要继续赶路,你知不知道前面是龙潭虎穴?”

看着蓝衣青年不像吓唬人的样子,连如雪盯着他道:“兄台贵姓?前面有什么泥淖,兄台可否见告?”

“杨兄,小弟姓甘,我不是本地人,前些日子来走访亲戚,由此路过,被他们抓了过去,后来他们又把我放了,似乎他们抓的目标是一个外地人。看公子口音也不是当地人,这么过去还不被抓去,折腾个好几天,杨兄能耗得起?”

“照甘兄这么说,还有其他办法?”

甘姓蓝衣人神秘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薄薄黄色东西,“你看,这是什么?”说完,往脸上一敷,瞬间变成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

“你的意思是易容过去?”连如雪低头思索。

“只是这样还不行,还要换衣服,扮作农夫农妇什么的,就更不容易发现了。”

连如雪心里一乍,莫非此人看出了我女扮男装?此人一见面就这么热情,指明前面有龙潭虎穴,莫不是有诈?

于是思前想后,道:“甘兄的高招我们很佩服,只是像这样畏首畏脚,不是我杨某人的风格。甘兄可知晓这伙人的来历?”

“当日被擒之时,他们一直蒙着我的眼睛,后来他们审问我,发觉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把我放了。”

连如雪疑问道:“看你刚才的身手,功夫也不弱,怎地会被他们擒住?”

甘姓蓝衣人叹了口气:“杨兄,你有所不知,江湖中最忌惮的手段是什么?”

“莫非他们用了迷魂一类药物迷倒了你,然后……”

“杨兄果然人中龙凤,一猜就中。倘若真的打斗起来,甘某不是夸海口,就算不敌,也不致被擒。”

“这么说来,还得试试甘兄的办法了……”

甘姓蓝衣人道:“倘若杨兄事情不急,或许还有其他办法,但看杨兄焦头烂额之状,也只有采取这一办法了……”

连如雪思索道:“事情也不是很急,不过越早办越好。嗯,就照甘兄的办法,甘兄看什么时候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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