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来的快,得有大神带。
崇祯大神一点旨来,孙传庭由虚变实,孙传家由百到千,孙家的社会地位就上升了一个阶层,虽然一封密旨多少给家族带来一些压力。
但是表面上孙家门前车马簇簇,人群熙来攘往,十分热闹,孙传庭孙传家也是经常出去夜宴,或在家里大摆宴席。私下里孙传庭对着孙世平说:“我上任时间很急,你能每年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吗?”
孙世平淡然的说:“只要宗族不捆着我的手脚,咱再有个二十万的任务,也没事。”
孙传庭说:“那好,你就放心干吧!反正有皇帝密旨压着,现在宗族也不敢再胡乱插脚了。”
每年上缴二十万两白银的密旨,压得整个老孙家暗地里抬不起头,整个有苦难言啊!外场上还要为皇帝陛下的歌功颂德,这个苦啊!
孙世平就不明白了,这皇帝老儿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不是给老孙家送钱,还送了个护身符吗?
孙世平在孙传庭的支持下,抓紧了对玻璃工坊的重复建设,一个窑炉一年出产我能转20万,我再整几个,于是阳明堡里又出了几排工坊炉窑。
山西不仅仅碳多,铁矿石也不少。
每次孙世平让师傅们拿着磁石在玻璃材料堆里,都能吸出不少铁粉,孙世平炼钢的心就火热起来。在孙传庭临走的时候,他告诉了孙传庭打算试着炼钢的想法。
孙传庭就是一句“有办法的话,可以先把玻璃生产搞好,上来正轨再去搞炼钢。”
孙传庭走之前在家族中,替孙世平确定了家族发展规划建设中的领导地位。
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被一个七岁小孩指挥着干活,丝毫没有违和感。毕竟孙世平这两年来的成绩有目共睹。
孙传庭走了,去京城当他的文选司郎中,比历史上安排的好一点,就是不知道这回他什么时候出来干陕西巡抚。
肥皂厂里留下一个,最熟悉流程工艺的孙世高管理,胡相公直接回去继续参加学习,标准颗粒火药生产,还需要经过他的手。
其他孙传亮孙传海孙传云全部调到玻璃工坊,并进行了职能分工。
现在孙世平手里没有得用的人,也就只能用家族的人,这些人常年在外经营,见识相对的多一些,最起码识字啊,不会的产品工艺工序可以学。
也幸亏孙家传统好,特别不对眼的早被开出去一个,二堂爷家的那个,最后不还是靠着孙家的货,去太原开了个铺子生活吗。
清风扶我首,邀我长长思。古今时对月,同月不共秋。面风花雨露,柴柯木樟楸。伯牙琴子期,智豫不留仇。(望月,本人胡写的不喜可喷)
孙传家上任千户之初,即公布俸禄待遇政策,清理懒散油滑之辈,军队风气一时变化。随即又招纳敢战勇猛军士补充缺额。
附加的条件就是表现好,子弟可入学,可做工,入学者学屋供养,做工者给工银。一时父兄进军队,子弟做工入学。
孙千户送来做工的军户子弟,大多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干活实在、乖巧听话,就是吃的多。
放在后世,十四五岁的孩子最叛逆,那是因为没受到穷困的折磨,当代军户穷人家的孩子早就把吃饱肚子,当做了人生信条,哪有资格扮演傲娇的戏码。
今天应该在琉璃二号炉供料的王小五没来,王小五是那种看着瘦一身肉的家伙,爆发力强。孙世平早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和王小五相熟的几个伙伴,也不知道小五怎么没来。孙世平起了去看看的心,就带着自己的长随孙猛(特殊待遇)去了王小五家。
一个军户家常见的窝棚里,一个貌似老人的瘸腿男人歪在草铺上,屋里没有个像样的家什。
经过一番询问,孙世平才明白怎么回事,一个街坊看到赵家狗腿子抢了兰花姑娘,小情郎奋不顾身去报仇的狗血剧情。
也了解到,这半老头子上过战场丢了半条腿,胸腹之间受过伤,起不来爬不动,老婆多年劳作累饿交加之下,走了。
剩下他和王小五,近几年靠着小五到处打些零工,也得益于周边军户多予照应,才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孙世平留下一个元宝,嘱咐老人好好养着,然后给孙猛说:“去看看!”
千户家少爷带着长随孙猛转过正街,进了靠近西门的甜水胡同,不大的门房后面是一个豪华的院落,前后五进,左右都设有厢房和别院,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有钱人的家庭一般不是有个当官的,或者当吏的撑着,再就是没落家庭或者土财主。
赵家就是那种土财主的,坐地户还是年深月累级的,现在还兼着粮长的职务,家中广有土地。
强抢民女的戏码,一般都发生在晚上,当某人欲望在夜晚的月光的刺激下,看着朦胧美丽的少女或艳丽的妇人,经过身边时,狼变开始了,故事就发生了。
可今天早上赵家少爷在去学塾的路上,看见了青春浪漫的兰花,感觉自己的心灵一下子被射了一箭,就发情了。
跟着就上前搭讪,什么小娘子如此美丽动人,何不随我一起到菁华楼一叙,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盼望小娘子能解我相思之苦。
兰花姑娘恨恨的骂,赵二公子痴痴地缠,男方有情,女方有怨。扯扯拉拉发展到强行抢夺,当赵二公子的伴当把兰花塞进马车,王小五上工正好经过,看到了将被塞入马车时兰花的背影。
王小五跟着马车一直跑,最后到了赵家门口,王小五上前理论,被赵家门房家丁们拦住,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拳多,被打倒在地,更踹了不知多少脚。
孙世平赶到时,王小五半躺在一个年龄相仿的小伙身上,兰花的爹娘和弟弟正在赵府门口,喊着放人,不放人就去衙门告状等等。
孙世平上前对着赵家门房几个家丁说:“你们快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孙家三少爷孙世平拜见。”
赵家家丁转身进了宅子,孙世平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王小五,问道:“小五,你感觉怎么样?”
王小五惨白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波动,微弱的声音略有卡顿:“少爷,他们抢了兰花,我找他们理论,被他们打的起不来,应该是腿断了、头还晕、腰也有点麻。”
孙世平说:“那要赶紧找大夫看看,你放心这事我给你撑着,你安心看伤。孙猛找个抬子把小五送去看伤,不要管花用多少。”
孙猛找来抬子,和兰花大哥抬着小五去了医馆。
此时赵老爷已满头大汗的跑到孙世平身边,低声下气的对着孙世平说:“孙少爷,今天这是全是犬子的错,我这就把女子放出,把犬子吊起来让你抽几鞭子出出气。”
在赵老爷眼里,孙家现在就是阳明堡的天,上有五品郎中,下有本镇千户,家资万千豪富一时,这绝对不是他能惹的。
孙世平冷冷的看着赵老爷说:“王小五被你们打的时候,没告诉你们,他是千户军中子弟吗?这也就是早上,还没多少人知道,要是晚上,你家这会早被军户们给掀翻了。”
赵老爷一边擦汗一边说:“孙少爷你看这事如何处理,才能得当啊!”看着站在那里沉思的孙世平,赵老爷头上慢慢的又浸出汗来,心里泛着嘀咕“这是个妖怪啊,一个堡里的,谁不知道啊!可别让他折腾了!”
孙世平略一思索就说:“此事如果兰花没有失节,王小五受伤不重,这事我还能替你遮掩一二,安排下军户。不然赵老爷你还是找找我爹吧!”然后一甩袍袖离开了。
赵老爷在后面边追赶着,边表态道:“兰花或许应该没事,我这就带着银两去医馆,去看王小五。”
赵老爷的或许应该说的很不坚决,他也不知道二儿子今天发的什么疯,大早上的就急着找女人,好几个丫鬟都被他败坏了,怎么就生了这个冤孽,要不是大儿子是个傻子,其他又无所出,早就想打死他了。
事情的发展不符合,赵老爷的预期,兰花倒是没事,被放出来和爹娘一家人汇合,只是衣衫零落,尚需遮掩。
王小五腿断筋折,头晕目眩应该是脑震荡。腰倒是不麻了,前期应该是腿断后某处神经受压迫的问题。
下了差的军户回来家中,断断续续的议论声,最后汇集到王小五家的茅舍中。
等到晚上,和小五相熟的几个军户子弟参入其中,一支由军户子弟为首的百来个汉子,拿着刀枪棍棒闯入赵家。
风起时,不是每一缕清风都是纯净的,有时候邪风会比清风来的更猛烈、也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