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探亲,给包力写信
这时,母亲的信从故乡寄来了。母亲在信中提到了家计日益艰苦的情形。连一向坚强的母亲都感到艰苦了,情况一定很严重。而且拿破仑离开故乡已经10年了,妹妹、弟弟们也都长大了。
拿破仑想回去看看他们,也让母亲看看已经长大成人的自己。他决定回科西嘉,但是每当他想到故乡的时候,就心烦得睡不着觉,因为受法国的桎梏,科西嘉人的生活过得很艰苦。
1786年,拿破仑请假回到了科西嘉。怀念的故乡科西嘉,生活在痛苦中的故乡科西嘉,这就是让拿破仑怀念并感到悲哀的故乡。他一路上重复地念着德国伟大诗人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到了故乡,他看到熟悉的山、森林、房舍时,心情兴奋得不得了。
从港口上岸后,拿破仑雇了一辆马车,直驶家门。一眼看到老家腐朽的大门和倒坍的石墙,他就想象出了家中生活的困苦。
“我回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母亲从里面跑出来,惊讶地看着穿着军服的儿子,热泪盈眶,伸出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拿破仑!”
“妈妈!”
当他们默默拥抱在一起时,拿破仑的弟弟妹妹们也都走了出来,很高兴地说:
“哥哥,你回来了。”
“啊!你们都长大了。”
拿破仑一一亲吻他们。
拿破仑有六个弟弟妹妹,一个哥哥。
他十岁就离开家,有印象的只有三个弟弟妹妹,其余的三人,完全是初次见面。
母亲一个人带着这么多孩子,她的辛苦可想而知。
“妈妈,您不要再操心了,我会担起一家的责任。”他虽这么说,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一个穷中尉,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该怎样克服这个困难呢?在以后的两年时间里,他就靠着军队的年薪来维持家庭生活。尽管如此,科西嘉岛上的居民对拿破仑领法国薪水这件事,都感到痛恨而极不谅解。因为受法国统治的科西嘉岛人痛恨着法国政府。他们认为穿着法军制服,戴着中尉肩章的拿破仑背叛了科西嘉。
“法国的走狗。”当拿破仑在街上与行人擦肩而过时,就会听到这样的骂声。还有人向他吐口水。
拿破仑像恶梦初醒一样,他在法国时到处被人奚落,回到故乡科西嘉又受到岛民的指责……真是太不公平了!“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拿破仑想,于是他下定决心给流亡在英国的爱国志士包力写了封信。
将军:
我就诞生在祖国科西嘉败亡的日子里,在岛民死亡的呻吟声中和岛民绝望与悲哀的咽泣中长大的。你丢弃了绝望的岛民而逃往英国,因为你的逃亡,科西嘉岛的希望破灭了,岛民也因此而投降。现在我们受法国统治,过着悲惨的生活。
我想要洗雪这个亡国的耻辱。但是,我还年轻,这个希望与计划或许过于大胆。但是,只要能够得到曾经为祖国科西嘉带来荣耀的将军的支持,我一定会完成祖国独立的大业。
拿破仑
包力诞生在科西嘉岛,他是科西嘉岛人民崇拜的英雄,全岛居民都听从他的指挥,对他充满信赖与热情。拿破仑在布里安纳军官学校及巴黎士官学校时,都把他作为心中希望的灯塔。
拿破仑满怀热情,熬夜写出的这封信最终被送到了包力手中。当他热切盼望回信的时候,包力的回信来了,他回复的相当冷淡。
包力的回信只有一句话:“你还太年轻。”
包力一定是看不起我,拿破仑非常失望。但他知道包力仍然是科西嘉独立的精神领袖。他绝不会放弃,如果能和包力见面的话。
但是假期很快结束了,拿破仑离开家乡,回到了部队。
法国大革命
1789年,巴士底狱事变,接着引发了法国大革命。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科西嘉岛。
“科西嘉岛独立的日子终于来了。”拿破仑兴奋极了。当时的法国王朝相当颓废,人民怨声载道,非常不满。
军队对奢侈腐败的王朝不满,发动叛乱。他们高唱革命歌曲,从兵营出发,把团长的官舍包围了,说:“把兵团公库里所有的钱都交出来。”他们占领了官舍后,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对这一切,拿破仑都是在冷静地旁观。
因为巴士底狱的暴动事件,革命很快就成功了。新政府成立了,科西嘉岛的人民也感到高兴。
“科西嘉岛万岁!”人们都在欢呼。科西嘉岛从一个奴隶国家,成为了法国的一个州。包力也赞扬新政府,说:“自由的法国!心胸宽大的国民!”
但是,属于科西嘉岛民的幸福并没有来到,科西嘉岛成为了法国的一个州,而不是独立的国家。这时候,逃亡英国的包力被允许返回科西嘉。
本来拿破仑对科西嘉的命运很失望,但是包力回国,给了他很大的鼓励。包力在岛民的欢呼声中,回到了科西嘉。拿破仑从群众中走出来,同包力握手。
“写信给我的,就是你?”
包力以锐利的眼光看了拿破仑一眼,视线就立刻移开了,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年轻人。
“我认识你的父母亲,他们都是勇敢的人。”包力虽然说得很动情,但是心里却感觉到了拿破仑的厉害,他感觉拿破仑好像一团火在燃烧,热情像火山一样炽烈。
“大家都在为革命欢呼,但是革命真的能给人们带来幸福吗?”拿破仑见到包力,就开门见山地问他。
“我认为这次革命值得高兴……”
“我不这么觉得。”
“你看过卢梭的书吗?”
“我很佩服卢梭,但他那种哲学思想不是我们军人所能接受的。”
包力面对着年轻的拿破仑,却感觉他像是个巨人。拿破仑看到衰老的包力,也感到很意外。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难道他就是我做梦经常梦到的包力将军吗?
拿破仑从科西嘉回到巴黎,住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仍然过着贫困的生活。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他带着弟弟路易来到了巴黎,生活仍然贫苦。他们住在只有一个窗户的房间里,一想到革命,他的野心就像火一般燃烧着。他的野心和幻想有时候会让他激动异常,有时他会幻想地球爆炸,他的心都被自己的幻想牵引到了无限的未来。
唯一的好友,布宁恩:
回想到毕业后的一别,至今已经八年了。我们在蒂伊勒里王宫附近的圣奥诺利街的餐厅见面好吗?
这封信寄出后,布宁恩的回信很快就来了。
好,我一定会来。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拿破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满绿色蔓藤的露台上正等待着的布宁恩。
“布宁恩。”
“啊!拿破仑。”两个人紧紧地握住双手。
从分手到现在已经8年了,两个人都长成了结实的小伙子。但他们的眼神也已失去了幼年军官学校时代那种快乐的光芒。
“你现在在做什么?”拿破仑问。
“我已经失业了!真羡慕你!”布宁恩露出了落寞的笑容。
“这是什么话,我也曾遭遇了很多苦难,还差点饿死,被暴徒打死……”拿破仑就像述说别人的事一样,很冷淡的把这些年他的遭遇讲给布宁恩听。
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阵群众喊叫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两个人同时站起来,朝餐厅外面走。
有好几千名群众在闹事,整个街上到处都是喧嚷声,好多人手里都拿着斧头、刀枪、木棒等武器向这边跑来,巴黎的大街上警钟当当地响。
“这事很麻烦!”“我们不要被牵连进去了。”两个人说着就被杀气腾腾的群众像海涛一样卷了过去。
这些人去了附近的蒂伊勒里王宫,愤怒的群众大约有六七千人。卫士们拼命地想阻止这群乱民,但是无能为力。群众们沿着塞纳河把王宫包围住,一部分民众像发狂似的冲进王宫……
拿破仑和布宁恩站在高台上看得一清二楚。还有受伤的士兵和全身是血的民众不断地被抬到广场上来。不久,戴着红色头巾的路易十六出现在了王宫的碉堡上。他就是将要被民众从王座上拉下来的国王。
广场上的群众大声喊叫着:“把国王的头砍下来!”
拿破仑不想再看下去了,他拉着布宁恩的手回到餐厅,两个人满怀感触的相对而坐,野兽一样的群众,现在可能正在杀害那些卫士。当然卫士发射的子弹,也可能枪杀了很多群众。
“这个时代真可怕!”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你对这次暴动的看法如何?”拿破仑问到。
布宁恩愤怒地回答:“没什么意义,群众好像疯了。”
“不错,他们的确是疯了。”拿破仑又接着说:“虽然这些乱民们用长枪插着人头,到处游街示众,很疯狂,但是我很了解他们的心情。”
“民众的暴乱不应该。”布宁恩说。
“可是民众的愤怒是对的。”拿破仑说着,不由得回想起了自路易十四以来的社会动荡。
“布宁恩,我认为民众的愤怒是对的。自路易十四即位以来,到底为民众做了些什么?王室生活奢侈,对外作战也屡次失败,使得国库空虚。为了补充国库,就对人民课以重税。法国王室总是利用他们的特权欺负平民,平民的愤怒与不满,已经积压得太久,现在终于爆发了。我因为受卢梭自由、平等的思想影响,在布里安纳军官学校也曾经闹过事。”
说起布里安纳军官学校的事情时,布宁恩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群众又发出一阵喧嚷。路易十六为了安抚民众,答应召开新国会,但已经太迟了。平民议员已经不再听从国王的话。
国王因此想利用武力,强迫议员服从。此时,全巴黎的市民都起而破坏巴士底狱,展开了法国革命的大风暴。
“布宁恩,我认为这次暴动,将会受到历史的审判。”布宁恩默默地听着拿破仑的意见。
几天后,失业的布宁恩被任命为德国舒特亚特公使馆的书记。他们两个人正在为重逢而感到高兴,却又要分手了。这次,是拿破仑送布宁恩。
“布宁恩,我们又要分别了!”
“你多保重啊!”
“把你送走以后,我也要走了,我想返回科西嘉岛。”匆忙地送走了好友,拿破仑想再度返回科西嘉。巴黎局势的演变,对他来说是一种鼓励。
“我不能再在此地犹豫。这个世界正在迅速变化,如果再犹豫下去,我就赶不上民众的行动了。”拿破仑的心中,日夜都在焦急着。
在家乡的失败
受法国革命的影响,科西嘉岛上的不满分子到处捣乱,岛上的情况也很糟糕。离开科西嘉后的拿破仑,因为担心母亲和弟弟妹妹的安危而坐立不安。
“我还是回到科西嘉去吧!”他再度回到故乡科西嘉。当时的科西嘉岛到处充满着杀气。革命俱乐部和农民委员会经常和旧政府的驻军发生冲突。街上到处都是血迹,枪声也不断地在山谷间回响,好像真的战争发生了一样。
拿破仑认为这是发挥他所学的最好机会,于是参加了义勇军。他向部队请假的时间早已过了,还仍然留在科西嘉岛上,到了发薪之日,他便写信去要薪水。部队对他的这种作风感到惊讶。
“真大胆!”“听说他在科西嘉已成为革命军的中校了。”“这种脚踏两条船的行为真是可耻!”……大家对拿破仑议论纷纷,最后部队的长官们开会,决定革除拿破仑的中尉职务。拿破仑毫不在意被撤职,因为他正热衷于革命。这样他更是毫无牵挂了。拿破仑高举着右手说:“我们现在开始攻击王朝军。”
当时,为了攻击驻在阿耶佐要塞的王朝军。科西嘉的农民和牧人都拿起农具从附近的乡村聚集而来。但他们大多是一些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所以作战情形十分糟。义勇军从窗户进入民家,不分敌我随便开枪,造成了自相残杀的惨况,所占领的民房也被他们洗劫一空。这一次的攻击,终于失败了。拿破仑在第一次战役中,就尝到了失败的苦果。
“这一定是因为部下们缺乏训练才造成的。”拿破仑自我总结。这次失败,还引起善良的科西嘉岛民的愤怒。
“如果再不约束年轻的拿破仑中校,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议员们也一致反对拿破仑。代表科西嘉政府的包力终于免除了拿破仑的职务。年轻的拿破仑失去了陆军中校的职位。
拿破仑的同伴们都认为拿破仑是一只饥饿的老虎而非常惧怕他。包力也认为拿破仑是一个危险的年轻人,想借机开除他。
回到巴黎
这次惨败让拿破仑很灰心,虽然他当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但是坚强的拿破仑仍然没有绝望。于是他又回到了巴黎,以往的花都在革命风暴的袭卷下,呈现出一片混乱景象。同情革命者与同情王朝者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凡是有血性的人,身处这种局势,一定会豪不犹豫地投入其中一派。
回到法国的拿破仑,因在科西嘉的举动得到了宽恕,返回了原来的奥克松拉菲尔部队,因为王朝认为拿破仑是一个有才干的军官,失去他将是一大损失。
他过去休假时的薪水也全额发给他,还提升他为炮兵上尉。但这样的优遇仍然无法安抚他的心情。在科西嘉的失败,让他体会到了革命的真正意义。
革命是伟大的!但这次革命中,仍然有许多错误存在。这简直就是抢夺与暴行,这样的暴行无论如何都是错误的。
1789年,巴黎革命风暴终于爆发了!8月10日,愤怒的群众攻击了凡尔赛王宫,逮捕了路易十六,并召开国民会议。这一天,发狂的民众把人头插在枪尾上示威游行。王宫的广场上堆满了卫士的尸体,民众发狂似的来势汹汹——这简直就是个地狱!
狭窄的庭院里,满身血迹的民众仍不时挥着斧头和枪,砍着尸体,他们就像喝醉酒一样兴奋,尽管知道腐败的王朝就要崩溃,但拿破仑并不愿意参加暴民们的行列。
与包力决裂
在拿破仑心中,有着更伟大的革命行动。这或许是个梦想,但是他决心一定要实现它。不是血腥的革命,而是真正有血性的革命……
虽然他不愿意参加这种发狂似的暴动,但他认为这次革命是科西嘉获得独立的大好机会。抱着科西嘉独立的梦想,拿破仑再度回到故乡。
这时,科西嘉的老英雄包力已被任命为科西嘉州长,活跃于政坛。包力时常和领导革命政府的雅各宾派作对,因此法国宣布:“包力是法国的敌人。”
拿破仑回到科西嘉时,包力就邀请拿破仑和他合作。
“拿破仑,我们可以利用此次动乱,争取科西嘉的独立。不过,我们必须要借助英国的力量,如果你肯帮忙,那是最好的……”
拿破仑并不同意包力的主张,他说:“将军,我反对你的意见。你想要借英国的力量,我想没有一个国家会无条件地帮我们,这样做,等于把科西嘉由法国转卖给英国。”
包力看着拿破仑说:“你如果反对,那就无话可说了。我们也不必再谈下去了。”
“告辞了。”拿破仑在这种冷淡的气氛中,与他本来最尊敬的包力分手了。
科西嘉从此分裂成两派:主张和法国断交,与英国合作的包力派;利用法国革命的机会争取科西嘉独立的拿破仑派。
拿破仑认为包力的思想太过懦弱,尽管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却依然狡猾。这时,拿破仑党人暗中写了一封信,向法国政府告密:“包力将要联英叛法。”拿破仑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太迟了,雅各宾派的政府命令拿破仑逮捕包力。拿破仑与包力虽然立场不同,但却无意用卑鄙的手段出卖他,所以这件事让他很为难。
不明原委的包力愤怒至极,认为这件事一定与拿破仑脱不了干系,包力说:“这一定是拿破仑那小子干的。”包力一直都以为拿破仑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非常瞧不起他。因为这件事,包力对拿破仑更加痛恨,所以想要除掉拿破仑。这样一来的话,拿破仑也不能束手就擒了。
“打倒包力。”拿破仑担任科西嘉岛国民军大队长,领导军队讨伐包力。但是包力在科西嘉岛的势力很大,党羽众多。拿破仑的部下人数太少,实在无力讨伐包力。
包力自称科西嘉岛军队司令官,并召开科西嘉岛民大会,以壮声势。
“打倒拿破仑。”
“他是科西嘉岛的叛徒,出卖了老英雄包力。”
拿破仑眼看情势对他极为不利,而且也知道自己不敌包力,也不想做无谓的争执,决心回巴黎去。
拿破仑穿着军服,回到母亲的住所,告诉母亲情况不妙,准备潜逃。趁着黑夜,拿破仑和他的母亲、弟弟妹妹逃往深山丛林。
天快亮时,跑到依稀可见的阿维丘山岭上,他们一家人才松了一口气。
永别家乡
他们一家人站在山岭上,遥望着蓝色的地中海波浪,吹着微风。母亲莱蒂齐娅带着9岁的热罗姆,两人满身大汗。11岁的卡罗利娜和13岁的波利娜,由于过度疲劳,相拥而睡。大妹埃利兹怕他们着凉,帮他们盖上衣服。拿破仑坐在岭上,想着未来的前途。
大哥约瑟夫生性懦弱,无法担负起全家的重任。现在一家人的命运都落在了这位年仅24岁的勇敢青年的肩上。
这时候,活泼的路易大声喊叫:“哥哥!哥哥!你看,糟糕了。”
“什么事?有人追来了?”
“不,你看,着火了。”
从山上俯瞰下去,看到阿维丘城内发生了大火,火势正随着风势扩展。
“啊!房屋被烧了。”拿破仑的哥哥约瑟夫和18岁的卢香也都走了过来。
两个人哭着说:“我们的家被烧了!”
孩子们都懂事了,他们看着山下着火的地方,哭了起来。而且火势越来越猛。
“我们该怎么办?”这些孩子都围在母亲身边吵闹。
“不要吵了。这样成何体统?哥哥们都在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母亲安慰着他们。但是,拿破仑一时也没了主见:“妈妈,我们无家可归了!”
“家被烧毁了,我们可以盖更好的。希望是绝不能放弃的,拿破仑你说对不对?”
“是的,妈妈。这样反而觉得轻松了,因为科西嘉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我们可以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实际上,拿破仑的心中也感到了一阵不安,在科西嘉的生活就已经这么艰苦,到了无亲无故的外国,又将怎么办呢?”
约瑟夫和路易又在为以后的事情争执着。约瑟夫对遇事不加深思、眼光浅短的弟弟路易讽刺说:“像你这样,只往好处想是不行的。你当初就想到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吗?”
路易也不认输:“像你这样,什么事都慎重考虑才不对呢。不管是房屋被烧了,还是被迫离开祖国,只要是人,就应该继续奋斗下去。”
拿破仑默默地听着他们争论,最后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科西嘉的房子已被烧光,这样一来,故乡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一家8口的命运,全部落在了拿破仑的肩上。拿破仑心想:“我现在是一败涂地了,不过,即使跌倒,也绝不空手站起来。”拿破仑心中下了很大的决心。
现在,他失去了祖国,而法国也不是他的祖国。但正因为如此,全世界似乎都属于他。也可以这么认为,拿破仑虽然失去了祖国,却得到了全世界。
拿破仑对故乡的爱已经熄灭,但对欧洲大陆的野心却增加了。
“妈妈,您到了巴斯蒂亚以后,我马上和法国政府联络,说明我们愿意离开科西嘉岛。”拿破仑尽力安慰着母亲,“我们不要在这小块土地上为生活忙碌了。现在的拿破仑也不再是科西嘉的拿破仑,而是世界的拿破仑了。”
听了拿破仑的话,母亲莱蒂齐娅也振作起来了,说:“拿破仑,离开科西嘉岛,对我来说实在是件令人痛苦的事。但是,妈妈愿意跟着你到任何地方去。”
“谢谢妈妈。”拿破仑感动地说。
抵达巴斯蒂亚以后,拿破仑就立刻跟当地的法国政府取得了连络,准备离开科西嘉岛。1793年6月13日的深夜,拿破仑一家和沙里舍吉议员一起平安地搭上了法国的军舰。偷偷离开了科西嘉,法国军舰在深夜的地中海上,快速地向法国航行,在水平线的附近,已隐约可见法国的影子。被大火焚烧的家逐渐在视线内消失,变成一片漆黑。
当疲惫不堪的母子9人正盖着毛毯酣睡时,船舰已快抵达法国土伦港了。睡醒的拿破仑叫醒路易说:“路易,我们的船好像到达法国了。”
清晨的阳光照着船底,当他们爬上甲板时,看到呈现在眼前的欧洲大陆。拿破仑拍着路易的肩膀,有力地说道:“就是那里,法国正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