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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下奇遇

山坡的景色果然很美,一眼望过去,无数的花草在微风中如同海洋般的翻滚,双眼盯着仅仅是一会,就仿佛要沉醉在里面似的不能自拔,周芷面对着这海洋沉醉了一会,马上告诉自己不恩呢该在这样了,否则时间都是被这样浪费掉的。

周芷把重心转移到了前面,继续沿着台阶下去,在下去的台阶里,其实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在距离自己比较远的地,在一步步的向上走呢。

据说,这座山的前半山坡,有一些山脚下的人种植的花花草草,每到春天丰收时候,就把这些花草采摘去了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周芷早就想看看这一幕了,但是之前毕竟是狐狸,每当自己出现在这些花草农的视线中,他们就会拿出武器来驱赶自己。

现在,绝对不会有花草农驱赶自己了吧!兴许看到自己一脸娇弱的样子,还可能主动跟自己讲话,回答自己问题也不一定呢。

周芷越想越觉得沾沾自喜,站在原地高兴的大叫起来,看着走得越来越近的花草农。可是,当花草农经过的时候,她却意外起来了。或许是之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或许对于自己这个从狐狸变化的人来讲,的确是一个少见的,但是这花草农却不知道啊,花草农以为是谁家的神经病女子跑出来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大喊大叫,分明一点危险也没有啊,所以只丢下一个嫌弃的眼神,就从周芷旁边穿行而过了。

被这花草农冷落的周芷,眼神立马就变作了意外和冷淡,沮丧的样子颇有几分女孩子家有的模样,不过到底周芷也是个头脑聪明的人,立马从这悲伤中反省过来了。周芷认为自己依然是一个漂亮姑娘的模样,之所以刚才那花草农对自己衣服没感觉的样子,其实并不是自己紫色不行,而是这花草农看上去年龄也大了,怎么会对自己这样的妖艳女子感兴趣呢?

于是,周芷也不沮丧,继续向下走着,她记得在山下有一段距离,有一个小小的县城,县城里有很多人,当然也有喧哗的街道和林立的商铺,甚至也有官兵巡逻,如果自己速度可以的话,周芷希望自己可以去这县城里转一圈,说不定有什么好的收获呢。

继续往下走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条小溪,溪水里流淌着小鱼,清澈见底,有几个妇女模样的人,蹲在小溪的一边,手里拿着擀面杖一样的东西,把衣服放在水里泡一泡,然后再捞出来打一打,周芷知道,这应该是在给衣服驱除污渍,之前它做狐狸的时候,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的。

周芷当然自己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可以像它们一样,双手握着擀面杖在这里打,这种平凡的快乐,是它作为狐狸,做梦都想要的。

周芷本想跟这几个妇女说话来着,但是当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还有篮子里成堆的衣服的时候,周芷决定还是不说话了,让他们继续忙碌着吧。

来到小山村里,这里萧条得不像是人世间,因为破败的地方是在是太多了,房屋像是只要大风一吹就会坍塌一样,树木干枯的仿佛已经多少年没有浇灌过了,整个村子一眼看过去只有十几户人家,里面还大多数都是些老弱病残,年轻有力一点的,都已经去城里打工了。

周芷看到这些,觉得此行挺无聊的,如果就这样终止了,岂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继续向前试一下吧,不能就这样走了,太无聊了。

于是,按照之前设想的路,她继续向前,往城里走去。

根据她的记忆,这座山应该是叫做‘归云山’的,而这座县城,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叫做‘归云城’,周芷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名字,至少‘归云’两个字起得比较有韵味,而且她的师父其实有一个自封的外号,就叫做‘归云道人’,只不过因为只有周芷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号,而对外人,甚至不知道这归云山的后山还活着一个人——或者说是妖怪,只是这妖怪的年龄太大,大到自己都忘记自己是什么妖怪了。

周芷进入了归云城,看着里面繁华的样子,心里十分感慨,终于自己以一个人类的姿态出现了以前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是从侧面的城墙上翻过来的,而且要随时保持着小心,因为一旦被发现的话,可能就要被一些猎食者给逮住,那么后果就将不堪设想了,现在看到这么繁华的街道,而自己终究成为人形,可以昂首阔步地走着了。

越是走着,周芷越是感觉到这股尊严感十分的难得,既然自己现在没什么事情,就在这里来回走着吧,可能人类们无法想象,即使是最低级的行走,对于这变作人形的狐狸来说,也是巨大享受。

等到太阳快要升到中午的时候,周芷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能再这里贪玩了,再玩一会估计自己的师父知道以后,必然会生气吧,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这里。

周芷也不迟疑,立马就往城外的方向跑去了,这个时候自己必然不能像来的时候一样缓慢而惬意地行走着,不然肯定会被发现的,所以在离开归云城大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赶紧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全力往前面奔跑了起来,这速度跟自己是狐狸时的一样,灵动而迅速。

尽管在路上她看到了几个行人,其中也有上午时看到的那个花草农,以及之前在山脚下的小溪边洗衣服的妇女,按照常理自己这时候应该停下来速度放慢,以防止对方怀疑自己的,可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跑得快才是最需要的。

很快,她就跑到了这小溪水旁,然而正是在消息旁,他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一看,震惊起来。

这消息里,竟然漂浮着一个人,这人看山去也是个女子模样,一身红衣包裹着身体,容貌看上去端庄秀丽,很像一个淑女的样子,同时眼神也惶恐至极,看情形似乎陷入催死的挣扎中。

周芷当然看得出她在挣扎什么了,大概是不小心溺水了吧,在这种情况下溺水,果真是一件很让人着急的事情,毕竟这里是荒山野岭的,现在又是大中午的,她溺水谁能来救她啊!

周芷这么想着,准备离开时,忽然意识到这溺水女子所呼喊的对象并不是别人,而正是周芷啊!周芷也恍然大悟,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纯粹是一个狐狸妖魔了,而是一个人形的物种啊,而且长得慈眉善目的,一看就像一个好人,所以这溺水女子在呼喊着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周芷想,自己绝对不能看着不管啊,自己现在可是逐渐要往人类的方向进军的,所以见死不救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人该做的事情!况且自己还是带有法术灵性的。

想到这里,周芷决定动身了,这时候她看到这个在水中的女子,竟然不再叫唤了,而是看着很苍白的样子,看似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在来回游动着,身体似乎快受不了了。周芷当然想到了,这可能是她快要不行了,所以才有这种状态!周芷立马起身,奔入了河流中,往前游了过去,到底自己是一名妖魔,速度还是非常快的,一转眼就来到了她的身旁,一下子就把她抱了起来。

周芷看得出来,这个姑娘的确到了衰竭的边缘,自己或许是在最后一分钟抱住她的,如果再迟钝一会,可能她就一命呜呼了也不一定,不过幸好自己还是懂一些救治之术的,立马把她拖到岸上以后,按住她的身体,右手张开了她的嘴巴,然后嘴巴贴上去吹起气来。这是以前自己的师父传授自己的救治之术,但也分为几个阶段,初级阶段就是如同平常人类那种的人工呼吸,对于即将死去的人有帮助,但如果对方频临死去的话,一般模式的人工呼吸根本就没有作用,需要自己稍微运用一些法力,才可以的。

周芷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动用了自己的法术,把微弱的灵气灌输进了自己的呼吸中,然后传输给了面前这位面色苍白的女子,在呼吸了周芷带着灵气的氧气后,女子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

女子看到的,是这个脸庞俊俏,几分艳丽,看着似乎是同龄人的姑娘,微微说道;“呃,姐姐,刚才是你救了我吗?”,周芷一听,这女子竟然主动跟自己说话,这还是自己变成人以来,第一次跟真正的人讲话呢,而且竟然是叫自己‘姐姐’,这实在太让自己欣喜了。周芷立马回答道;“嗯,妹妹,刚才你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啊……”,只见这女子微微的起身,用右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似是回忆了片刻,才说道;“我记得……”

原来,这个女子叫林月,真实身份竟然是那归云城县官的女儿,今天是周末,学堂里上课,所以就一个人跑来山上游玩,在河边玩弄花草的时候,却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河里,但她却不会游泳,在河里来回徜徉了一会,大声呼救着,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良久自己终于有些绝望了,然而就在绝望的前一刻,她终于看到了一个貌似同龄模样的女子在河岸上奔跑着,速度很快,于是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再度呼喊了出去,但是呼唤了一会,这女子竟然没有着急来救自己,于是她又想到,或许这柔弱的女子也不会水中游泳的术法,所以如果贸然下山,自己可能也会因此受伤。

想到这里,林月就带些绝望了,却不想在自己已经昏倒的时候,被她抱了出来,莫名其妙的又醒了过来。

林月当然也知道,这个救自己的女子,自称叫‘周芷’,说是在山上住的,可是根据林月的了解,这山上根本就没有住户啊,有的只是荒山野岭啊!于是林月觉得是不是这周芷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住址啊?林月想想也是,现在可不算什么太平盛世,有一些没有户口的人什么的,保持自己身份的神秘也是正常的,所以不愿意多做偷懒,于是林月也不愿多问了。

“那么,周芷姐姐,我以后可怎么报答你呢?”林月提出了整个问题,听到这句话的周芷猛然意外起来,因为说实话在她的脑海里,还不太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观念,这时候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是一个人类模样了,要适应人类的思维方式,而在人类的思维中,是有这么一项的。想到这里,周芷马上转动脑筋说道;“我以后下山无聊,去县城找你玩可好?”,林月一听,立马高兴的蹦了起来,说实话她作为县官之女,被父亲强制束缚着不能外人玩耍,只允许在这府衙中跟几个侍女在一起,但是侍女偏偏都是些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呢,并没有什么观念主张,而学堂里又是请的家教,只教自己一个人,所以孤独难免的,现在听到这个结界要主动找自己玩,自然是非常高兴,况且从刚才救自己这一点来看,至少不会是一个坏人的。

看到林月兴高采烈的样子,周芷觉得自己有戏,于是就接着问道;“那我以后怎么找你呢?我平日都要在山上住的哎”,林月一听,咕噜噜地转起了眼睛,说实话她也是经常要在课堂里学习的人,肯定是不能乱玩的,但还是有一个不错的办法,说道;“姐姐,我这是十天休息一天,就是说下一次不上学堂休息的时间,是在九天后了,所以你找我的话,就九天后来归云城县城里,在那县官府衙的后门进去,我屋子就在后门花园的往左的第三个房间”。听到这么详细的时间人物地点,周芷也觉得非常高兴,于是立马答应了,林月这时候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佩,递给了周芷,说道;“周姐姐,这是我玉佩,我有两个,你拿着一个吧,如果进去我们府衙不小心被管家给抓到的话,你就拿出来这个,说是我让你来找你的,他就会放过你了”。

周芷接过了林月手中的东西,拿在眼前一看,只见这玉佩温润无比,晶莹剔透,透着一股富贵之气,完全山上普通的石头可以比拟的,于是当然爽快地收入了自己的怀中,又说道;“好啦,谢谢你了,我现在要赶去山上家里了,不能在这里陪你多聊了,你也别在这玩了,太危险了,赶快回去吧”,林月听到这些,倔强地撅起了嘴巴,显然她还希望姐姐能陪自己多玩一会的,可是姐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这山明明是荒山,怎么会有人家呢!

但林月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好说道;“好吧,姐姐,我想找你的话怎么找呢?”,林月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如果以后自己想念她的话,却不知道怎么找到她,岂不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周芷听到这问题,也是稍稍思索了一下,肯定不能直接爽朗告诉她去这山上最大的一个山洞里找我就可以了,所以要委婉一点,于是说道;“你就站在这个地方,大喊着我的名字,我过会就会出现了”

的确,对于像周芷这样的妖怪来说,听力是非常好的,而且现在成为了人形,对于‘周芷’这两个字格外有感觉,一旦有人在这里大喊,任凭自己再忙,也能听到的。可是林月听到这句话,却不这么觉得,因为这座山实在太高了,这里还只是半山腰以下而已,她如果住在最上面的话,在这里叫喊就能够听到吗?这也太过于荒诞了吧!自己的嗓音可没有那么大啊!

林月还有疑惑的时候,周芷打断了她的疑惑,说道;“妹妹别多想了,九天后我自然会去找你玩的,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咱们就经常在一起玩咯”,周芷的眼神给了林月一股自信的感觉,林月原本有些担忧的神色,一下子又爽朗起来,于是伸出手指在周芷的跟前,说道;“好,既然姐姐这样说了,那么我们就勾勾手指,谁也不许反悔哦”。

看到林月这么可爱的一幕,周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立马也伸出了手指在林月跟前,跟她勾了勾手指,说道;“好,那一言为定,谁也不能反悔啊”。

周芷自然是不会反悔的,因为她现在最需要的,其实就是一个人类的朋友,跟这个人类的朋友学习作为一个人该有的语言、礼貌,甚至思维方式,等等。现在,突然认识这么一个林月,而且看起来性格响头,让她极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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