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在零时之前，莫迪小姐还活着。五点多钟，也许是吧，我听到了唐小荷的尖叫
声。于是，我知道发生了莫迪小姐吊死的事件。现场勘查之后，言宁和她的队友逐一询问了所有的医护人员，还有住院的病人，也包括那些护理危重病人的家属。但询问的重点是值班医生成达，还有护士唐小荷。
成达医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您了，您可好？言宁说。
是的，还不错，马马虎虎吧！在朵拉拉医生的领导下挺开心的。说句实在话，你妈妈对我真的不错，只是很不幸，没有机会请她做我的丈母娘了。
噢，原来您有过这样的想法，那为什么不早说呢。只是，您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能说是名花有主，但的确有一个小子看上了我。另外，我妈妈脾气不大好，您还得将就她。
不，言宁，她老人家脾气很好，对我们都是很好的。
成达医生，我们说点正事吧。我想知道，您昨晚值夜班时都听到了什么？或者说是看到了什么？您说给我听听，好吗？
是这样的，当天我值夜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同以往并没什么两样。真的，就这样，但莫迪小姐吊死了。
您认识莫迪小姐？
我不认识莫迪小姐，但我看过她走T型台，是在电视里面。昨晚我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样的情况。至少，我看不出她有自杀的想法，是的，她不像要自杀的人。可是，她又真的吊死了，就这样。
成达医生，您是什么时候见到莫迪小姐的？
昨晚，应该是下班后了，好像是18时30分，具体时间我有点搞不准了。不过，莫迪小姐是朵拉拉医生接的诊。我协同朵拉拉医生为她作了系统检查，并下达了临时的医嘱，唐小荷护士为莫迪小姐输的液。实际上，医嘱是由朵拉拉医生下达的，我做的病案记录。其他嘛，应该是没有什么了。
噢，是这样。那昨晚您还做了些什么？您别介意，我需要搞清您昨晚的活动情况。以排除一切可能。
这个我懂，也没什么的。对此，我能够理解。至于我都做了些什么？等等，容我想一想。哦，对了，我为莫迪小姐安排了相关的事宜。按照朵拉拉医生的医嘱，开了药方。后来我逐一巡视了所有的病房，包括莫迪小姐的病房。再后来我就休息了，因为没什么事了。
那您具体的休息时间是什么时候？是几点钟？谁能证实您的话？
应该是朵老师走后。哦对，是朵老师走后。我想想，应该是21时30分！不，是22时，我想清楚了，这个时间没有错。
成达医生，您对时间为什么会记得那么准？我想，您一定是做了什么，否则，时间上不会记得那么准！请您说说具体情况。
噢，是的，言宁，你真是聪明，我的确如此。你知道的呀，我特别喜欢体育节目。在朵老师离开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世界杯女子网球比赛，是在医生值班室看的。然后就睡觉了，就是这样，别的没有什么了。
成达医生，我想知道，是谁和谁的网球比赛？单打还是双打？
是世界杯女子网球比赛，比赛地在温布尔登，是萨拉波娃对阵美国的小威廉姆斯。噢，你应该知道萨拉波娃是网球明星。还有，她可真迷人呐，有高超的球技不说，还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应该说，我是萨拉波娃的铁杆球迷！
可是，我还知道，您不仅仅是她的球迷，还迷恋萨拉波娃本人呢！成达医生，再说一说比赛情况。言宁和成达医生以前就开过玩笑，因为朵拉拉医生，言宁也常来荷塘医院。因而，他们早就熟了。
是的，萨拉波娃的确让我着迷。不过，我说，言宁支队长，你怎么会这样了解我呢？昨晚可惜了，萨拉波娃输球了，那个人打疯了，战胜了她，比分三比二，应该赢的，但还是输了。真可惜啊！不过，你知道的，萨拉波娃虽败犹荣。实际上，她才是网球界的女单高手，也肯定会战胜小威廉姆斯的，并且也有过战胜小威廉姆斯的纪录。
然后呢？您又做了什么？
我睡觉了。
那唐小荷呢？她在做什么？
哦，我不知道。她应该在为莫迪小姐输液吧！我想想，的确是这样的，唐小荷在为莫迪小姐输液。
此外，成达医生，您还有什么补充吗？比如，对于莫迪小姐之死，您怎么看？她为什么会吊死呢？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我就说不大清楚了，不过，我知道莫迪小姐吊死的消息是早上五点多吧，不，是五点半，也许是吧。应该说，我是听到了唐小荷的尖叫声之后，才赶到721病房的，在摸了摸莫迪小姐的颈动脉后，发现她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为此，我感到十分震惊！也真的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吊死。然后，我吩咐唐小荷马上给荷塘派出所打电话，再向朵拉拉医生报告。唐小荷照着我说的做了，并且为721病房加了锁，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说明那个小丫头的脑子还是够用的。这之后嘛，荷塘派出所的警察来了，然后是朵拉拉医生来了，再后来是您来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其他没有什么了。
言宁想了想说，谢谢您，成达医生，我没有其他的事了。如果以后有事的话，我可能还会麻烦您。
这没说的。言宁，我随时听候你的问话。不过，我是不是没有什么事了，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是的，您没有什么事了。那好，谢谢您！
之后，言宁支队长询问了唐小荷。言宁说，小荷妹妹，你可真漂亮，让我好嫉妒啊！
哦，是吗，我真的漂亮吗？
是的，是真漂亮！来吧，小荷，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说说好吗？你认识莫迪小姐吗？
言宁身旁坐着一个年轻的警官。他看了看唐小荷，眼睛立马发亮，但又马上低头专心地做着他的询问笔录。
唐小荷说，我不认识莫迪小姐。我发现她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半。我嘛，是五点一刻起的床。我的工作是为病人查体，采集标本什么的，还包括送药。您知道的言宁姐，这是我例行的工作。我到721病房，要为莫迪小姐查体温。妈呀，莫迪小姐活活地吊在暖气管子上了。于是，我赶紧喊来了成达医生。
哦，是这样。另外，我想知道的是，你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接的班？
17时吧，对，就是那个时间。17时，是我们交接班的时间。
然后呢？我是说，你都做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好吗？
昨晚，我忙活了一些事儿，都是护士应该做的事。后来嘛，按照朵拉拉医生的医嘱，为莫迪小姐采了血。再后来，我给她输了液，一直忙活到零时才休息。
噢，是这样。那么说，小荷，按照你的叙述，在零时之前，莫迪小姐肯定是活着的，是这样吗？
是的，我想是的。在零时之前，莫迪小姐活着，她没有死。我想，如果她选择自杀的话，那应该是零时之后的事了。可是，我看不出她有自杀的可能。如果莫迪小姐想自杀的话，那就没有必要来荷塘医院住院了，也就没必要输液了。因此，我不认为莫迪小姐是自杀。可是，我又想不明白，谁会杀她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是的，小荷，你说得有道理。如果莫迪小姐想自杀的话，那她就没有必要来这儿住院了，但这只是我们的怀疑。这样的看法需要小心求证。还有，我想知道的是，你为莫迪小姐输液都是些什么药物？
我想想，都是按照朵拉拉医生下达的医嘱进行输液的。应该说，都是一些广谱抗生素药，有氧氟沙星、制霉菌素。我相信，这些药是不会导致她死亡的。哦，对了，我还给她注射了羚羊角注射液。
哦，这么说，莫迪小姐发烧了，对吗？
是的，莫迪小姐高烧39℃，已经三四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莫迪小姐的身体已经极其虚弱。我想，如果轻轻地碰她一下，人就立马会倒下。另外，这人真是瘦得可怜了，简直就是一副骨头架子，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噢，是这样。那么说，莫迪小姐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了，而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杀死她，是这样吗？
我想是的。莫迪小姐非常的虚弱，又伴有高烧。她真的是好可怜啊，一个名模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啊！而且，她还是个有钱人！
噢，小荷，你怎么知道她有钱？
模特都有钱，不光我知道。
好，那你还有什么情况需要向我介绍的？
没有了。我知道她昨晚入院，感染了一种人类免疫缺陷性病毒。按照朵老师的意见，我为她抽了血，送到实验室作了病毒检验。言宁姐，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您还需要问些什么吗？
好了，谢谢你！噢，对了，小荷，护士王娜是不是昨晚也值夜班？你能把她找来吗？
不，她不是夜班。今天早上，我发现莫迪小姐吊死了，因为一时忙不过来，才把王娜找来的。按照值班表的排序，昨天王娜是下的白班，今天晚上的夜班。
噢，那您就不必找她了。言宁说。
那我可以走了吗？言宁姐。
可以走了。小荷，我妈妈常常提起你。她说，你非常好，比我要好，好像你才是她的女儿。谢谢你，小荷，你常常照顾我的母亲。
那没说的，言宁姐。我听朵老师说了，您工作特别忙。不过，我看您这个活儿不怎么好，老是和死人打交道，也挺瘆人的，好没意思啊！
噢，我不总是这样。工作是忙一些，也的确很累，但苦中有乐。你看，我今晚又不能睡觉了，得琢磨案子。
那是，但您多注意休息！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