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啄木鸟》2003年第04期
栏目:外国推理探案
“啊!天哪!”我打开房门,眼前的情景令我禁不住惊叫起来。我揉揉眼睛再看,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看见窗外正提箱子的丈夫,我尖叫道:“汤姆,汤姆,我们被抢劫了!什么都没了。”
汤姆一进门,手里的箱子就扑通一声落到地上。他跑过来抱住我,惊愕得目瞪口呆。
“怎——怎——”他张着嘴半天道不出一句话来。他转身冲上楼。我听见他咚咚的脚步声,房门打开又关上声,还有他粗粗的喘气声。
“给警察打电话!”他大喊道。我在手提包里摸索着手机。简直难以置信,连我们厨房墙壁上的电话都拿走了,二楼我们儿子所有房间也是皮毛不剩。
我用颤抖的手拨打了911。不仅我们的家被抢劫一空,而且,我们的儿子和他妻子没来机场接我们,竟也失踪了。他们不是被匪徒绑架,就是被无情地谋杀了。越这样想,我的心脏越撞击着我的胸口,仿佛要冲出来。
终于有个警察接到我的电话,但我却结结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没听见他说什么,耳朵里全是我体内心脏的撞击声。
“救救我们!”我惊恐地叫道。祈祷着我丈夫千万不要遭到候在那里的歹徒的袭击。我哭起来,“我们不知道,我们儿子怎么啦,他失踪了。我丈夫在楼上,要发生——”金星在眼前跳跃,话机从我手中掉到地板上。
四周一片漆黑,我动弹不得。
我终于醒过来时,乔正跪在我身边,他身后立着两个年轻警察。他们的手电筒照亮着我们的起居室。
“我的沙发呢?我的咖啡桌呢?”我问乔,“还有你的躺椅呢?”
随后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放声大哭起来。我们的儿子失踪了,还有他妻子!“乔伊和伊莎贝丽在哪儿?啊?天哪!他们怎么啦?”
乔摇摇头。眼里充满压抑、愤恨的血丝。
“我们也不清楚,夫人,”那个黑头发的警察说,“你能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吗?或者,你需要叫救护车吗?”
冰凉的手恐惧地捂在我的心口上。“盖布里莉,盖布里莉在哪儿?我要打电话,看看盖布里莉好不好。”
“谁是盖布里莉?”当乔拨通电话把它递给我时,那个年轻的警察问道。
“我们的女儿。”乔刚说完,电话里就出现了盖布里莉的声音。
“嗨,妈妈,你和爸玩得痛快吗?”她的声音清脆、愉快。我发出一声带着些许慰藉的叹息。
“你好吗,亲爱的?你知道乔伊和伊莎贝丽在哪儿吗?”
“妈妈,我挺好,怎么啦?乔伊没和你们在一块儿?我以为他今天能去接你们,没有吗?他和伊莎贝丽是不是又让你们搁浅了?”
乔从我颤抖的手里拿过手机说:“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他一边听一边冲我摇摇头。
“是的,我们当然很不安,但他们在这儿的最后一分钟肯定出了什么事。是的,我会照看妈妈的,不要担心。我们一有乔伊的消息就告诉你,如果你先有他的消息也尽快给我们来电话。或许因工作上的事,他不得不去处理。”
他挂断电话。我们盯着这两个警察。他们也在盯着我们。
“你们的儿子不愿意与你们通话吗?”他们中一个问。
“我们已离家十天——”乔解释说。
“这是我们第一次外出度假,”我插话说,“到巴哈马乘坐航船。乔伊开车送我们到机场后,对我们说:‘妈妈,好好玩。’他开着我们的车直接回家了,现在却不见了。”
8小时前,我们愉快地下了航船,登上回家的飞机。这架飞机又稳又快,结果提前了15分钟。我们自己提着小提箱,在外面等乔伊,期待着他来接我们。我们没有奢望伊莎贝丽来,我们走时,她也没送我们。
我们走的那天,伊莎贝丽在家里拥抱我们后说:“现在我来道别,我已有7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太大,坐那么久的车很不舒服!”她轻拍着她鼓胀的肚子,“宝宝会抗议的!”
乔伊温柔地拥着她,得意地笑着。“这个孩子将来会拥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一定,妈妈,爸爸,谢谢你们。”他说,那一声谢谢,是他曾说过的最感人的一句话。
乔和我很为我们这个儿子骄傲。看着他成长,我们打心里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他是我们家第一个大学毕业生。他毕业后,我和乔特别高兴,送他去欧洲旅游了一个夏季。那原是我们早就想去的地方。
但是,我们去机场接乔伊回来时,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的皮肤已被欧洲的阳光晒成棕褐色不说,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你们结婚了?没有邀请爸爸和我,还有你妹妹,就结婚了?!”
他伸出手轻轻拍着他妻子的臀部说:“她不漂亮吗?我不能等了,否则她会被别人抢走。”
没有给我们打过一次电话就结婚这件事,使我们感到失望,甚至有些沉痛。但我们的儿子却笑着走了。我想,儿子长大挑选一个美丽的妻子代替父母的爱也是人生规律,该是一件幸事,何必拘泥必须事先通知父母的规矩呢?伊莎贝丽的确很漂亮。
“你们自己租赁房子,还是同我们一起住?”
当儿子说当然是同我们住时,我们张开双臂表示了欢迎。乔决定在我们房子的基础上扩建成一座小阁楼。未建好之前,我们先给他们买了一张非常舒适、王后尺寸的大床。
伊莎贝丽进入当地大学学习英语。我曾一直都在筹划辞去工作,进大学获得我一直梦想的学位。但后来,乔伊说,他需要我们帮他支付一笔MBA的费用。于是,我也只好帮他支付了这笔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