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风枕吐掉嘴里的血沫子,用冷水冲了冲脸颊,“那小子下手真够狠的。”
“只是揍你一拳还算好的。”银古说着风凉话,这会儿狸北的雾散得差不多了,他们正一路赶回警署。
旁边一辆香槟色的车超了过去,风枕只瞄了一眼,然后就满腔紧张地问银古:“喂喂,那不是我们刚刚在森沫家院子里看到的车吗?”
银古坐直了身体,虽然他坚信森知里不是凶手,但对方的行为的确有些奇怪。
“哼,”风枕轻笑了一声,“这么快就给我碰到了,很快就让你现原形。”
这段山路很难开,路灯暗淡的光线几乎不起作用,风枕不想跟得太近,却又几度差点跟丢。绕过那座山,路面变得平坦,渐渐出现了别的车辆。森知里把车停在几个民屋旁,然后下车走下了麦田。风枕也跟着把车停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夜晚的风吹来了田野的清香。
没有任何对话,风枕和银古悄悄跟在森知里身后,他们不断拨开高高的麦草,有些艰难地前进。结果森知里走到一半遍停住,就那么呆呆地在那里站了将近两个小时,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虫鸣的声音,明亮的星空把麦田照得一片光亮。
风枕回去后一直念念叨叨,说森知里是因为发现了他们,才什么都没做。但之后的几次无论跟踪或是埋伏,看到的景象都跟第一次那样,森知里只是站在麦田间,像一尊雕像一样度过个把小时。风枕并不死心,他还亲自带着工具把那块麦田翻了个遍,但柔软的泥土下什么都没有,和平常的土地毫无差别。
“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风枕眉眼间是散不去的疑惑,“我们去问话的时候,他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变化,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流露出来。”
“风枕君。”这次开口的是署长,他难得语气正经,“有些人,他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就连自己的命也一并丢了。”
——宛如死体,剥离欢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