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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原味在时光中流淌 辽菜在传承中飘香[6]

——记辽宁餐饮名店沈阳普云楼 原味斋烤鸭店

中国的美食享誉世界,那些五光十色、千变万化、精美绝伦的中华料理,令无数美食达人为之神魂颠倒,令无数美食家为之挑指称赞。华夏神州幅员辽阔、民族众多,由于地域的不同、习俗的差异、饮食的变化,形成了中国人的饮食习惯,即南甜北咸,西辣东鲜。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逐渐形成了一些充满地方特色的菜系,影响最广的当数“川、鲁、粤、淮扬”四大菜系。随着时代的变迁,后来又出现了“川、鲁、粤、淮扬、闽、鄂、湘、杭帮”八大菜系,“川、鲁、粤、淮扬、闽、鄂、湘、杭帮、京、沪、辽、徽”十二大菜系的说法。辽菜之所以能异军突起,应该感谢第一届全国烹饪大赛,辽宁代表团在那届大赛上一鸣惊人,夺得团体和个人两块分量最重的金牌,令全国烹坛震惊。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辽菜一举跻身中国烹饪十二大菜系之列。一个具有地域特点的菜系,必定有它的代表菜、代表名师、代表饭店和酒楼,沈阳普云楼原味斋烤鸭店,就是辽菜代表性名店之一。为了适应市场需求,原味斋坚持理念创新、菜品创新、技法创新,在烤鸭烹制上保持原有特色的同时,继承辽菜精华,突出辽菜特色,创造出特色菜品和美味小吃,成为辽宁餐饮行业的一朵奇葩。

记得三十年前,受《科学与生活》杂志社的委托,我曾到坐落在沈阳北市场的餐饮名店“新味斋烤鸭店”采访。当时,那座临街的二层小楼,是中国式建筑风格,雕花的门窗镶嵌着带花的毛玻璃,门上的酒幌随风摆动的情景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无巧不成书。三十年后的今天,有幸受辽宁省烹饪协会之邀采访“原味斋餐饮名店”。随着采访的深入,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新味斋和原味斋竟然就是同一家店,只不过是不同时期的不同名称而已。沈阳原味斋是家百年老店,它的出现应该从普云楼讲起。

20世纪三四十年代,在奉天城(今沈阳市),一提起普云楼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的出名就是缘起一只小小的鸭子。普云楼全称“普云楼烤鸭店”,是一家专门经营北京烤鸭的饭店,是北京普云楼烤鸭店在东北开的第一家分号。

据《大清商务志》记载,北京普云楼烤鸭店原址位于京城商业繁华的东四牌楼以西、西市大街东路北,是开业于清乾隆末年的一家老字号,距今已有240余年历史,以京式挂炉果木烤鸭、秘制扒锅酱肉、熏鱼、小肚最为出名,是北京著名的特色烤鸭店之一。为了将北京普云楼的生意不断发展壮大,1930年冬,普云楼的九位师兄弟原进奎、王登来、张玺臣、梅广汇、孙翰才、黄近山、王廷弼、李庆会、任秀峰受东家委托,东出山海关,风尘仆仆来到奉天,几经考察,最后选中北市场。当时的北市场以“汇集五行八作、辐辏商贾游人”而著称,是与太原街、中街齐名的沈阳三大繁华热闹地区之一,可与当时的北京天桥、天津劝业场、南京夫子庙、上海城隍庙相媲美。在北市场开设分号,起名“普云楼烤鸭店”。

1953年,“普云楼烤鸭店”更名为“沈阳市新味斋烤鸭店”。1960年,由创始人原进奎的儿子、王登来大师的大徒弟、国家特一级烤鸭大师原林先生负责经营管理。为了扩大经营品种,应广大食客要求,开始经营辽宁地方菜,从此生意更加兴隆。但是,1996年,因市政府改造北市场地区,“新味斋烤鸭店”被迫停业。

历史的车轮转到了1999年10月28日,烹饪大师原林先生为将祖业发扬光大,将百年的祖传技术传承下去,便携其长子原杰、次子原伟在沈阳市沈河区朝阳街127号创立“原味斋烤鸭店总店”,为纪念新味斋创始人原进奎,遂将店名更名为“普云楼原味斋烤鸭店”,使百年老店重新开张、重新焕发青春,续写发展新篇章。

据史料记载,早在公元400多年的南北朝时期,《食珍录》中即有“炙鸭”字样出现;南宋时,“炙鸭”已为临安(杭州)“市食”中的名品。其时,烤鸭不但已成为民间美味,同时也是士大夫家中的珍馐。元破临安后,元将伯颜曾将临安城里的百工技艺带至大都(北京),烤鸭技术就这样传到北京,并成为元宫御膳奇珍之一。继而,随着朝代的更替,烤鸭亦成为明、清宫廷的美味。明代时,烤鸭还是宫中元宵节必备的佳肴。据说清代乾隆皇帝、慈禧太后都特别爱吃烤鸭。此后,烤鸭逐步由宫廷传到民间,并且声誉与日俱增,闻名世界。

据《奉天商务志》记载,“普云楼总号”位于奉天北市场二十六纬路南47号(人民电影院旁),铺面为一、二楼临街建筑,一楼为散席,二楼为散席及雅座,总计面积约1000平方米,并于城内钟楼南大街路东61号设立分号。这是沈阳餐饮史上记载最早的专业烤鸭店。普云楼的烤鸭采用挂炉明火烧的方法烤制而成,其皮质酥脆、肉质鲜嫩,飘逸着清香,鸭体形态丰盈饱满,全身呈均匀的枣红色,油光滑泽,赏心悦目。配以荷叶饼、葱、酱食之,腴美醇厚,回味不尽,深受南北消费者欢迎。一开业就受到了各界人士的认可,社会名流、达官贵人经常到此聚会,一时之间名噪辽河两岸、威震白山黑水间。张学良、梅兰芳、袁世海等众多名人曾到普云楼就餐,并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到1940年,经过十年的苦心经营,普云楼已发展成为奉天最大的酒楼之一,员工人数已达到百余人。一时间到北市场“听京剧、看摔跤、吃烤鸭”成为沈阳人的自豪和美谈。

烤鸭一般分挂炉、焖炉和转炉三种烤制方法,普云楼烤鸭店用的是挂炉烤法。挂炉烤法是从清宫御膳房烤制乳猪的方法借鉴过来的。挂炉烤鸭一般以枣、桃、杏等质地坚硬的果木为燃料,关上炉门用暗火烤,依靠热力的反射作用,即火苗发出热力由炉门上壁射到炉顶,将顶壁烤热后,再反射到鸭身的结果,不能用火苗直接燎烤。炉温要稳定在230℃至250℃之间,避免过高或过低。过高,会令鸭皮收缩,两肩发黑;过低,会使鸭胸脯出皱褶。烤制时间要根据季节不同和鸭子的大小、数量多少而定,不能过长或过短。一般说,冬季烤1只2千克的鸭子约45分钟,夏季只需35分钟;1千克重的鸭子冬季要40分钟,夏季30分钟。烤制时,注意不能使胸脯直接对着火烤,因为此处肉嫩容易烤焦,甚至会发生裂缝起泡现象。两腿肉厚,最不易熟,烤时间长一些。鸭裆不易上色,须用人工来挑燎,方法是:将鸭挑起,在火焰上微微晃动几下,把鸭裆燎上色,要注意,哪里缺色就燎哪里,不能影响其他部位,特别是胸脯肉。鸭子出炉后,马上刷一层香油,以增加鸭皮的光亮度。所烤出的鸭子,表面色泽金黄油亮,外酥香而里肉嫩,别有一种特殊的鲜美味道。而烤鸭的吃法,用刀片成柳叶形薄片,一只鸭子片出108片,趁热上席,用烙制好的荷叶饼涂上甜面酱,然后放上香葱、蒜泥、黄瓜条等卷而食之,极为香美。

仔细数来,普云楼原味斋烤鸭店扎根沈阳已有80余年。时至今日,普云楼原味斋烤鸭店在现任董事长原伟先生的经营下,通过科学精细规范的管理,在烹饪技术上精益求精、推陈出新、创新发展,企业规模不断扩大,历经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历经几代厨师的辛勤劳作,传承发展,已经从一个专营烤鸭的小店发展成拥有11家连锁企业的大型餐饮企业,成为东北地区最大的烤鸭连锁机构,并荣获“老字号企业”“沈阳风味名店”“辽宁省餐饮名店”“中国餐饮名店”等多项殊荣。2012年,原味斋被沈阳市人民政府认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单位”,其主打产品“果木烤鸭”和“全鸭宴”被评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制作工艺”,董事长原伟先生被评选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原味斋不断审时度势,在继续做好做精烤鸭的同时,注重传统辽菜的继承与发展,根据辽宁地区老百姓的饮食习惯、口味特点,研制出一批深受食客喜爱的菜肴。如“罗汉肚”“风味蛋卷”“松仁小肚”“扒锅酱肉”“风干肠”等已经成为企业主打产品,“八大金刚”“熘大虾段”“九转大肠”“干烧鱼”“砂锅独圆”“五香酥鱼”“灌汤鱼丸”“熘鱼片”“锅包肉”等更具特色。

熘大虾段选用渤海产的新鲜大虾,去皮、切段、上浆、过油、熘炒、调味、勾芡即成。特点是色泽明快、外脆里嫩、入口爽滑、鲜香味美。

“九转大肠”选用辽宁地产的新鲜猪肥肠,收拾干净,煮熟、切段,用调味品腌制一下,过油炸至金红色;锅加底油,加调味料炒制,加肥肠烧一下,加调味品烧透,淋香油出锅即成。特点是色泽枣红、鲜甜酥烂、肥而不腻。

“锅包肉”选用辽宁地产的新鲜猪精瘦肉,切成均匀的片,上浆挂糊,经炸制、熘炒、调味、勾芡,出勺即成。特点是色泽金黄、外焦里嫩、酸甜适口、酥脆鲜香。

“干烧鱼”选用辽宁地产的新鲜活鱼,大火烧制,改小火慢,收汁。特点是色泽金红、甜辣鲜香、酥嫩味美、回味无穷。

“砂锅独圆”选用辽宁地产的新鲜猪精肥瘦肉,剁成馅儿,加调味品,做成一个大丸子,下油中炸成金黄色捞出,砂锅放入蔬菜、辅料和独圆,加入调味品,上火烧,熟透即成。特点是造型独特、肉丸酥嫩、汤鲜可口、营养丰富。

其中最著名的辽菜就是“扒锅肘子”。这道菜选用辽宁地产绿色肥仔猪烹制而出,制作颇费工夫。从工艺流程看,先将带皮带骨猪肘子去毛,用开水把肘子汆透水,去净血污,把炒好的糖色均匀地刷到肘子上。之后,将肘子放干放凉后下锅炸到表皮变成红色,捞出,控净油。将肘子有皮的一面向下放在碗中,加各种调味料,加高汤上笼蒸熟,取出倒扣在大碗中,将余汁炒好浇在蒸好的肘子上即成。特点是色红皮润、酱味浓郁、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软嫩醇鲜,深受广大食客喜爱,在全省旅游美食评选中荣获“辽宁省旅游十大美食”称号。该店经营的辽宁名小吃吊炉饼、鸡蛋糕,因吊炉饼色泽金黄、外酥脆内松软,食后满口留香,鸡蛋糕鲜嫩如腐,入口即化,营养丰富而荣获沈阳市政府颁发的“沈阳风味名品”金匾。

从原味斋出来,太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原味斋高高的门楼上。短短的时光,我悟出其店的特色,即原味在时光中流淌、辽菜在传承中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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