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完了。”费鹿鸣抱着正合着眼睡觉的煤球,看向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和费末邪从山里出来之后就把那只雪狐狸给小姑娘了。虽然还是没记住到底是给双胞胎里面哪个的,但幸亏费末邪提了一句“阿天托我们带的小狐狸”,一个姑娘瞬间就脸红的把狐狸给接了下来,还说了句谢谢。
“你把东西放包里了吧?”费末邪扭头看向他。东西指的是那把断剑。
“放了啊。那么大个东西不可能丢的。”费鹿鸣有点困,“我先睡一觉,你坐会儿。”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太累,或者是因为睡得太短,连梦都没做一个。
“起来了,到了,”费末邪推了推他的肩膀,把钱结给了司机,“下车再睡。”
费鹿鸣勉勉强强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东西都迷迷糊糊的。怎么睡了一觉还更困了呢。
“我睡了多久啊...”他小声问道。
“半个多小时。”
他抱着煤球下车,被寒风吹得一哆嗦,立马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反而一股厌烦涌上心头。
费末邪看见玻璃门后面的地板上躺了一打纸条,皱了皱眉:“这地方还有插小广告的?”
“林应现在电话里说是委托的纸条啊,”费鹿鸣把猫交给了费末邪,从包里掏出来门锁的钥匙,“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费末邪没说错,这一地的小纸条果然半数都是小广告。费鹿鸣一张一张的看完,种类丰富,从火锅店到电脑装机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样卖奶茶的。
“塞其他的也算了,这塞卖奶茶的也太过分了吧,”费鹿鸣有点无可奈何,“也不看看我店门口挂的是什么。”
费末邪挑了挑眉,接着翻了翻剩下那些不是小广告的纸条。
“睡觉听见楼上没住人的房子有响声...学校厕所下午放学听见鬼叫...家里的狗忽然没了...啧啧,你们这店负责的项目有点杂啊。”
费鹿鸣一阵头大,立马掏出来手机:“我让林应现过来自己弄......喂,应现,我开门了...嗯你自己过来看,就这样了我先睡觉去了,有事找我表哥就行。“
费末邪一听,眉头皱起来:“你怎么还能把我卖了。”
没等他讲完,费鹿鸣迅速的钻进后面房间,门一关。坐在外边的费末邪还听见了他反锁门的声音。
他看了眼趴在费鹿鸣座位上的煤球,跟它对视了几秒,又冷着脸别过头。
从拿出来那把断剑之后它就没再讲过话了,应该等会儿有人来也不会再讲话了吧。费末邪想道。
他刚这么想着,就听见那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刀刀呢?”
费末邪转过脸看着它,“在包里。”
“爹爹让我把刀刀给哥哥。”煤球眨了眨眼睛,看着比之前倒是要可爱很多。费末邪觉得可能是因为之前那只煤球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的原因。
“已经给了。那个不是刀,是剑。”
“剑是什么?”
“和刀不一样,但是也差不多。”
煤球歪着头想了几秒钟,舔了舔鼻子。
费末邪还暗暗期待着看了它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期待一只猫听懂东西,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蠢,立马又冷着脸色了。
“不管是刀还是剑,等会儿你不许讲话,知道吗,”费末邪跟它一字一句的讲,“睡觉都好,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话。”
煤球听了半天,最后发出一声噢。
听他算是懂事了,费末邪没再把心力放在它身上,倒是翻了翻那几张委托的纸条。除开刚刚他念得那几个实在是滑稽的委托,还真有一两个看着有点来头的事情。
比如他手里现在这张,写着满满两面字被叠起来的a4纸。
门被推开,店门口的玩偶响了一声。费末邪条件反射的抬起头,看见林应现背着包气喘吁吁的进了门。
“诶,表哥你在啊。”林应现把包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费哥这两天跟你去哪了?”
“我们俩出去转了转,”费末邪不想把去平云的事情声张出去,“这两天没开门你应该高兴才是,毕竟就没那么忙了。”
“忙不忙我都习惯了,我还是想来处理一下卜算间的事情。”林应现说着就把桌子上的纸条收了起来,立马聚精会神的翻看了一番。
煤球从椅子跳到费末邪怀里挤了挤,可能是嫌店里太冷。
“哇,这个的字好多...”她看见那张叠起来的a4纸也惊讶了一下,眯着眼睛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内容。
“家里来了只黑猫...又跑了...然后姐姐得病了?”
费末邪眉毛一挑:“这跟黑猫有什么关系。”
“不是,下面的事情都是跟黑猫有关系的...还特地标了序号,有二十多起。”林应现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这个事情好像有点严重啊。”
费末邪现在闲着没事干,倒是很乐意帮林应现分析一下:“那说不定就是黑猫妖惹祸。不过黑猫不好惹,这档事你们可能管不了了。”
猫妖本就属于混迹在人间的妖怪,心智与妖力都不容小觑。并且不同于大多数妖怪的是,妖类往往都通过吞噬同为妖的敌人来获取妖力,而他们往往通过寄居在人类的家里吞噬精气和灵力。
“猫妖很厉害?”林应现有点没底,虚心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费末邪,“我不太了解这些东西,能不能给我讲一下?”
“你知道猫妖不好对付就可以了。”费末邪皱了皱眉,“黑猫一直就是猫妖里最强势的。有的地方习惯养三花猫来招财和黑猫来镇宅,但是后者总有可能会被黑猫妖浑水摸鱼假扮成普通的猫。”
“...我家的猫就是三花的。”林应现听的有点担惊受怕。
“妖怪,又不是普通的猫。妖怪再怎么说还是少数,不用太担心。而且你家里有厉害的灵师,其他的妖怪也不敢轻易打你的主意的。”
林应现听他讲完这番话,咬了咬嘴唇,没有讲话。
费末邪看她表情不太对劲,也自然闭上了嘴。
“我再看看这些事情有没有什么雷同的地方吧,之后再把委托人约来。”林应现从小兜里掏出一个记事本,“这个人还真是有备而来,一下子整理了这么多。”
费末邪摸了摸怀里的煤球,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