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有必要告诉他这个事情吗?”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费鹿鸣把刚烤好的蛋糕装到盒子里,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问那只猫的事情。他跟方页羽约好在这周六见面,一转眼也就到了这天了。林应现那边的调查没什么进展,寄纸条的好像是名自由职业者,这两天刚好在外地出差没法跟她取得联络。
“其实我觉得你根本都没必要去看,反正现在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以你的水平。”费末邪手里捧着本书边看边同他讲道。
“那我就放着不管,等他被妖怪抓了才去?”费鹿鸣看他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有点无力,“那不就晚了吗?”
“哪有那么严重,我告诉你了的,一般也就吸收一些精气而已,初期症状都看得出来...”
费鹿鸣用胶带把蛋糕盒子一封,“反正我今天去定了。”
费末邪懒得同他讲,也没再劝他,虽然本来就没劝他的那个意思。
费鹿鸣刚好收拾完东西准备叫车走,刚好林应现推门进来:“费哥我到了。”
林应现被他特地叫来照顾店里生意。
“啊,行,等下另外两个学生也会来,你帮我照看一下就好。”费鹿鸣对她指了指摆在柜台旁边的两箱水果,“你等下记得把柠檬给切了。”
“诶,你要出门吗?”林应现看他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外走,装的全是现烤的吃的,弄得她刚吃完午饭就有点馋。
“要吃回来给你做,我先走了。记得给煤球煮点鱼吃。”费鹿鸣急着动身,从她身边直接走了过去。他约的是下午两点,现在刚好一点整,这么远的路赶过去能花一个小时还算是运气好。
出租停在路边,他弯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外边下着小雨,空气有些湿,凉飕飕的,但是他觉得没必要带伞。
方页羽喜欢打游戏,从他们俩认识开始就喜欢。他第一次遇见方页羽是在街角的那家装潢花哨的游戏厅里,家里父母把他扔给姐姐管,费鹿溪就带着他去游戏厅里面看自己开赛车。他手里捏着一把费鹿溪给的币,却只安静地坐在边上盯着在形形色色的游戏机之间走来走去的人。直到那天他看见偷偷摸摸钻进来打街机的方页羽。
他和方页羽是小学同学,一个班的。费鹿鸣和班上的同学不太熟,方页羽是班上的人气王,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最多时候的交谈也是费鹿鸣收他作业的时候,或者方页羽收他作业的时候。
“绕到前边那里停就可以了。”费鹿鸣看了眼手机,一点四十,没晚。
司机给他停在了大楼的前面。这里不常有人来,方页羽特地买下来这里的房子给选手们用,最初的意图是图个清静和环境,没想到这两年房价涨到了这里来,本来不太赞同他创办俱乐部的父亲也没了反对的声音。
费鹿鸣艰难的腾开手,给方页羽打了个电话:“页羽啊,我在楼下了。”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听起来人还有点多,方页羽的声音还算清晰:“好,我马上下来。”
这不会刚好让他赶上什么大事吧?费鹿鸣看着面前这栋楼,忽然有点紧张。
门打开,露出来方页羽惊喜的脸:“鹿鸣快进来,外边下雨啊在。”
“啊,没事,挺小的反正...”费鹿鸣把手里的东西先顺了进去,看他就穿着件卫衣,上面还印着他们的俱乐部标志,一只黑色的狐狸头。“你们在庆祝什么吗?没看你穿过这衣服啊。”
方页羽把他烤的吃的接过来,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亮:“我们刚刚赢了第一场比赛,庆祝庆祝。”他又朝外边看了一眼,问道:“你把它也带来了啊。”
费鹿鸣被问懵了:“啊?什么带来?”
方页羽把东西递给后面站着的人,朝他身后努努下巴:“猫啊,是叫煤球对吧?我看你发的朋友圈是叫这个。”
费鹿鸣呆呆的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后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一只黑色的猫,眼睛也是金色的。
这真的是煤球吗...?
“行了行了别看了,快点上楼。”方页羽二话不说把他往上拉,“诶你还别说,我那只主子长得和煤球真有点像。”
“...黑猫,像是应该的。”费鹿鸣硬着头皮被他拉上楼,憋了这句话出来。
跟在他后面的猫喵呜喵呜叫着,蹦蹦跶跶的跳到他们俩前边。
二楼分了好几个房间,方页羽给他解释这层是拿来训练和上网娱乐的,房间都很大。走廊上散落了一地的彩带和纸片,看起来格外有节日气氛。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过国庆节。”
方页羽噗一声笑出来:“虽然放假,但是我不太知道怎么庆祝。”
他推开走廊末尾的那扇贴着海报的门,冲里面的人大喊了一句:“看看鹿鸣哥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费鹿鸣听他这么一喊,脸色一红:“就几个蛋糕有什么稀罕的。”
“哎,不一样不一样。”跟在他们两个人后面的一个男生从门后边挤了进来,手里提着他带过来的吃的,“这个闻着好香啊!”
里面的人爆发出哄堂大笑,有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男孩笑着说道:“我以为你要讲什么东西,搞了半天还是句废话。”
费鹿鸣捏了捏手心,有些拘谨的看向方页羽:“那个,你猫在哪啊?”
“啊,它在隔壁屋。”方页羽把腰上挂着的钥匙串给了他,“你自己过去还是等下我们一道?”
费鹿鸣看着手里被方页羽塞着的钥匙,心里有点打鼓。他一个人去,万一真是个妖怪不就玩完了吗。
“哥要不然跟我们一起吃吧?”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男生抬头问道。
“南酒你也多吃点,今天赢了你那记明星球很关键啊!”方页羽夸了他几句。
费鹿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原来他就是白南酒啊。
白南酒被这么一夸,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主要是渊哥救了我一下...”
坐在他边上的一个长相温和的男生笑了:“你怎么这时候了还想着我呢?”
“哎,渊哥确实厉害啊。”队里其他人纷纷起哄道,“一神带五腿的渊神嘛!”
“你们这帮小崽子带节奏倒勤快。”吴渊拿起桌子上自己的马克杯,无奈的笑了笑。
自己有点格格不入。费鹿鸣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男孩们,很自觉的坐到边上。方页羽也发觉了他的行为,不过也理解他的性格,很自然的和选手坐到了一边去接着谈论晚上怎么玩和多久准备训练。
他掏出来手机,给费末邪发了个消息。
“我也被一只黑猫盯上了。长得和煤球一模一样。”
费末邪回的很快,“煤球没在店里,可能那个就是它。”
“啊,那就行。”费鹿鸣暗暗放下心。他抬起头,正好和桌子上趴着的煤球对上视线。
煤球舔了舔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