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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根基初成

一百万贯的钱财、济州府库中积存的所有刀枪衣甲、一封知府老爹执笔,刘震岳口述的书信,换得老种经略相公、小种经略相公各自的家书一封。

十面奢华版的琉璃宝镜、十套用吹玻法做出的极尽奢华的各色玻璃杯、一张白胜等人的供词,换得大名府梁中书的一份赦免令和一份调令。

耗时十日,炼费了近百炉钢水,才侥幸炼出的一炉高品质钨钢,由刘震岳构思、何二设计、裴烈主锤,又耗时半月才制得的两柄戒刀,一柄曰‘屠虎’、一柄曰‘烬恶’。

此时这三般事物,都被刘震岳手下的一个指挥使负在背上,快马往二龙山而去。

被刘震岳定名为白马庄的这片庄园,整个炎炎夏日都处在热火朝天的修建状态下,几个月的忙碌下来,现在已经基本竣工。

庄前大野泽畔,修筑起炮台四处,以四方圣兽为名,分别为,青龙台、朱雀台、白虎台和玄武台,都位于大野泽要冲之上。正对庄前,一处深挖过后的深水港口,仓库、码头、船坞齐全。

百亩良田边上,已经另起了一座庄园,五丈高的城头之上,铁钩银划的刻着白马山庄四个点金大字!一圈将身后的白马山、金山余脉全部包裹在内的城墙,高三丈三寸,长十里,阔十五步。其上设有屯兵、屯粮之所。箭垛、弩台、炮位构建的密密麻麻。在黄振等将官的献策之下,又建筑了许多守城所用的机关消息。

当此城墙建成之时,黄振曾感叹道:“与我两万士卒,任他百万人来攻,也绝不可能上得城墙半步!”

话语虽稍嫌夸大,但是这道城墙却足可以称为宋代的马奇诺防线,其坚固程度、防御度以及辅助攻击的功能,都是冷兵器时代难以企及的高度。

城墙之内,分东西两侧,西面是居民区,都是一排排七层的钢筋水泥居民楼。东侧是综合区,有学堂、医馆和各种店铺。隔着一条人造溪流的另一侧,便是一座大大的军营。

往山上去,便是山前三关,依白马庄城墙样式所建,都处于最险恶处,易守难攻。入得白马山,两处作为重工业基地的山谷,已经被刘震岳逐渐往地下转移,一则为了安全,二则也为了核心技术的保密,现在白马山的技术团队,在刘震岳的启发和奖励政策下,已经初步具备自主研发的能力。两处山谷正运转的越来越高效。

半山腰上与白马山相邻的金山余脉,因为地势平坦,被刘震岳派人都平整了,作为日后操练大军之地。

上顶上的寨城,自然又是一道铁索横江般的城墙,几处至高点的山头之上,还建立了屯兵的烽火台。将整个寨城守卫的密不透风。寨城内,独立且不会在外部遭到破坏的地下供水系统,供暖排污系统,巨大的粮仓,林立的现代化居所,建立了各种单兵训练设备的巨大军营……俨然就是一处现代化的军事基地。其实,刘震岳也确实是按照后世的军士要塞建筑的。许多黄振看来无用、甚至是累赘的设施,其实便是为以后便于使用火器而建立的。

整个寨城之中,最显眼的,便是正中间那一片恢弘大气的建筑!

兄长去东溪村那日,刘震岳便去了提刑衙门,所为得不是他事,只为将那金大坚并萧让保下。那宋提刑颇给面子,日里又听闻过他二人的事迹,知道二人本是良善,就依着刘震岳弄了个贼人劫牢,遭官军击退,生辰纲贼首两人被当场击毙的场面,弄了两个该死的江洋大盗替代二人枭了首,连同那白胜一起送到了京师之中。而圣手书生萧让并那玉臂将金大坚,却被刘震岳藏在了白马庄。

此时城寨正中那片建筑的点睛之笔,便是出自两人之手。一块方圆十丈的九龙照壁,上刻九条金龙追逐着一颗冉冉升起于碧海之上的旭日。金龙遒劲灵动,碧海翻波起浪,旭日耀眼生花。照壁之上更有一联:“保国需壮志,壮志饥餐胡虏肉;开疆只笑谈,笑谈渴饮匈奴血。”字字锋芒毕露。

照壁之前,是一片可纳万人的广场,广场四面,分散着以九州为题的九根华表。照壁之后,便是刘震岳之后办公的官邸,是一片仿造后世白宫建起的建筑群,以后在这栋建筑里的将是整个白马势力的核心。再往后,便是刘震岳的私人府邸。也是当今这个世界上最奢华、最具实用性、最具现代感的一处私人住所。地面五层、地下四层,所有属于现代豪宅的元素,这里都有。也算是刘震岳对自己前世落魄生活的一种补偿吧。

每十日举行一次的集会,每每都人满为患。现在整个济州城、整个京东两路,最繁忙的人,怕就是刘震岳的老母了!整日里便是接待以各种名义过来拜访的各位官宦夫人,这些夫人,为得便是能获得一次与会的资格。大宋冗员严重,囤积了大量的官员,那官太太自然也就更多。整个京东两路各个州府,能够有资格与刘震岳母亲搭得上话的,基本上都来过了一遍!

因为每次集会之上,并不只是展示和销售新式商品,名目繁多的娱乐节目,新式的美酒佳肴,主人家层出不穷的惊喜,每次都能让与会的太太们玩个尽兴,耍个通透。在古之时代,哪里有专为女子所设的娱乐场所?集会上,集购物、演艺、美食、惊喜于一身,登时就让这些被旧社会荼毒了一生的官家太太们沉迷其中!

香水、香皂、面膜、护肤品、洗发水、沐浴露……,当这些一本万利的日用化工产品,遇到这当今世界上最优质的购买力,财富,便只如同儿戏!与时代脱节的技术,再加上对技术的封闭,这种垄断式的经营将一直持续下去。

集会的进行,只在庄外,高大巍峨的城墙,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挡在了外面。只老母亲时不时会留宿在山下的庄上,与儿子团聚两日。父兄忙于公事却并不曾来过。今日老夫人差人来报:明日押运漕粮上京的兄长归家,明日午后,父母双亲便会与兄长一起来看一看,这座被老太太夸成了天上宫阙的白马庄!

不同于老夫人见到庄上的事物,表现出来的只是惊奇,只是为儿子能有如此能力而开心。刘震岳的父兄两人那可是当世真正的人才!不仅见识广博,胸中也颇有沟壑。所以,来到刘震岳这庄上之后,两人愣是抛开其他,生生的住了十天!

这十天之中,父兄两个,让刘震岳带着走遍了白马庄的每一个角落。见到每一件新的事物,都要询问一番,问个细备。他们了解了水泥的神奇,了解了钢材除却打造刀剑之外的用途,见识了刘震岳那能造出各种奇物的‘化工厂’,尝试了抽水马桶、太阳能热水器、蜂窝煤炉灶这些便捷的生活设施;体验了新式建筑和新式家具带来的舒适。彻彻底底的了解了一番白马庄上的魅力。

最后,父子三人屏退左右,关在一间小屋中,细细聊了一整个晚上,直至清晨才各自散去。

刘知府一脸悲戚,跌跌撞撞的走出那间屋子,并不与前来询问的老妻回话,便紧闭了房门休息去了;转运使刘思贤大人,却是一脸的雀跃,本来就朗若星辰的双眼,此时恨不得放出光来!急匆匆的出得门来之后,便又急匆匆的走了;最后出来的是刘震岳,额头上顶着一颗青紫色的大包,一脸凄惨。

昨晚一开始,便是父兄两人,一起劝谏刘震岳入朝为官,将白马庄之水泥、钢铁献于朝廷,以增大宋国力。

刘震岳自然是断然拒绝!然后,在老父亲威严的注视下,历数大宋现在的弊端,冗兵、冗员、土地兼并、官员贪腐、军备废弛、国力空虚、天灾盗匪四起、花石纲为祸……,刘震岳最终总结为一句话:“此等朝廷,要它何用!”也正是这句话,才被老父用砚台把头打了。

似是被刘震岳针砭时弊的一番话触动了,刘思贤本来是与老父一同来规劝刘震岳的,此时却拉住了父亲,闷着声音,将每州每府禁军、厢军、藩军的配置都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一个十不存一的实数,整个大宋纸面上的兵力二百多万,实际仅有三十五万左右。其中西军最善战却最少,只种家军三万,折家军一万七,刘家军两万。能战之军却数量最少,皆因朝廷猜忌,怕西军拥兵自重,割据称王。是以几年间,西军有几次可覆灭西夏,都在紧要处被朝廷下令停战,就是为了留西夏这个恶邻一口气,好牵制西军。

京**卫皇帝的禁军号称八十万,可拉得到战阵上来的仅十万之数,其他或是吃空饷的空额,或者沦为了京中官员的奴仆。

北面御辽的河北边军,号称三十万,也仅仅只有十万的实数,且都被朝廷派出的宦官节制,根本就施展不开。

如此计算下来,三百座军州平均仅只过千军卒,再将绝大部分收于中枢并西、北两面,大宋的腹地此时就如同不设防的羔羊一般。只境内盗匪四起便已经应付不来,更不要谈他国以举国之力相攻之时,能够抵挡得住!

刘思贤的这番话,应该是放在心中许久了,一番话说出来,老父亲也只是低头不语。他知道自己大儿子,在军中有一至交好友,所以此时说的军中之时,绝无半点虚假。军力弱则国弱,大宋积弱已久!他这位大宋的知府大人,也不由喟然长叹!

刘震岳见此机会,便也缓缓解释:“水泥、钢铁等物,现在制取,所费甚多,需要矿藏、专业匠人、以及不计成本的投入才可制得。以大宋现在的财力,根本不可能做出足够城防用度的水泥和钢铁,只这座白马庄,建成就耗费了上千万贯的银钱,之后添置铁炮、船只,蓄养更多的军队,所花费的更是要以亿计!所以,即便自己现在拿出去了,也无用处,甚至还会资敌。

费了许多口水,总算打消了父兄的念头,但是这对忧国忧民的父子,却因为对国家未来的担忧而消沉。看着父兄落寂的神情,刘震岳忍不住将心中所藏之惊天大事和盘托出!

攘四夷、安天下、开疆拓土、横扫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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