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的布局,赵家在东,县衙在北,刘家在西,其余的富户都集中在南侧。经过晚宴的试探,许飞已经决定要把刘平作为成功的突破口,只不过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刘平看似张扬,但还是有些心机的,而且还有远在京城做官的叔叔,贸然出手,不仅达不到效果,还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这是一个巧妙的活计,要挖好坑让他自己往里跳,还必须让他人找不出毛病来。所以在此之前,他还要做些安排,先切断各个富户之间的联系,让他们陷入单打独斗,寻求各个击破的机会。
经过前期的调查,许飞发现,这些人家都是围着赵刘两家转的,在赵家和刘家旁边,都有一家叫做聚兴楼的酒家,这些富户遇事都会在这两处商讨。很多时候,他们商谈的都是生意和产业之间的事情。只有个别的时候,才会讨论县衙里的事,不过这种私下的串联,带来的后果也是很麻烦的,有些时候甚至公然的对抗县衙的正常工作。之前许飞父亲许荣还在山阳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事情,只是当时没有特别的需要,也就没有太多的干预,而且县衙的许多小吏都和这些人有关,很多事情也需要他们出面解决,也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事的态度糊弄过去了。现在情况大不一样了,这些人成了待宰的羔羊,许飞已经磨刀霍霍了,不管它们会不会跳腾抵抗,都必须把他们当作敌人看待,不能出任何的闪失。
这一日,忽然有人来报,说山外出现了很多盗匪,而且城中多处发生了偷盗。许飞听到消息,开始了自己的安排。一边让尉迟峰带着原来的衙役全部出城,搜捕盗匪。另一边,让萧羽安排自己的那一百人,不停的在城中巡查,只说是收到消息,有城外的盗匪入城,想要制造事端,县衙要加强防范。就这样,一连几日,来回的折腾,虽说盗匪没有抓到,但是全城上下都是人心惶惶,各家都选择闭门不出,害怕招来麻烦。这时,许飞找了一个借口,让尉迟峰带着的那一拨人直接住在了城外,防止盗贼入城,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入城。而萧羽在查了几天之后,突然带着手底下的人直奔南城,将那几家富户围得水泄不通。只说是有人在此地看到了盗贼。这些富户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外出,纷纷躲进了家里。就这样,许飞用了一个借口,不仅轻松隔断了这几家人的联系,还把县衙给清空了,省去了后院失火的麻烦。赵欢和刘平虽然隐隐的知道局势在变坏,可是一旦失去了在其他地方的眼睛,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根本不知道南城发生的具体事情,刘平几次派人找到了许飞,都被许飞以公事的理由搪塞了。
做好了这些事情之后,许飞开始给赵刘以外的其余各家发去了文书,让各家如实上报各自家产,并按照新规定每一千钱抽取二百钱。所属土地良田每两亩交粮一石,山地每四亩交粮一石。限期半月必须上交完毕。如果有隐瞒不报、报告不实或者逾期不交的,不仅要罚戍边一年,还要没收全部的家产。按照许飞之前的计算,如果这些人家都按照这个比例上交的话,基本能够完成郡守下达的指标,自己手里有可能还能又些余粮,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许飞的筹划不算失败,可是也绝对不能说是成功,这只是剔除了杂草的叶子,治标不治本,没有动摇根本就不会有彻底的改观,更重要有了今年的经验,那下一年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办起事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因此,许飞也不得不赌赌,他赌这些人家一定会爱惜自己财产。不肯束手就擒,必定要负隅顽抗,到时候他便有充足的理由和借口彻底打散他们,重新洗牌。与此同时,许飞还带人自己却带人住进了赵家,只说是要保护赵家的周全。把县衙交给了放心的县丞。
果然,人人都是爱财的,尤其是自己幸幸苦苦大半辈子的积蓄,谁都不愿多出一分一毫。收到文书的富户不仅没有按照要求准备交税,而且纷纷喊冤叫屈,更有甚者,还要暴力顽抗,只是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些人,瞬间又没有了底气,没过几天,他们也不叫唤了,只是还一直抵死不愿配合。许飞自然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给这些人发文书,是要先礼后兵的招数,让他们在心里上有个准备的同时,也刨开了第一个陷阱先踩住了他们的小辫子。许飞真正的用意是在下一步。自己住在赵家,为的也是拴住赵欢,防止刘平和赵欢的勾结。好让自己有足够的空间去对付刘平,只要摆平刘平,赵欢自然不在话下了。
许飞曾经和萧羽说过:这个刘平,仗着自己的一点点势力,本来就不把县衙放在眼里,为人也是高傲,在山阳县内胡作非为。早晚是要解决他的,如果事成,这也只能算是他咎由自取。只不过谋定而后动,想要成事,关键就是要能沉得住气,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许飞知道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