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郡守的期限已经不足一月,许飞给各个富户下去的文书期限也只是剩下最后的三天,可是各方都没有动静,这些人家,都不愿拿出自己的幸苦收入,也不想做第一个人,引起其他人的仇恨。许飞倒也不在意,每日在赵家与赵欢一起饮酒喝茶,日子过的快活。可是这赵欢就不一样了,他不仅要每天好吃好喝的陪着,更重要的是,他明知道许飞是不怀好意的,可却丝毫没有办法,派人出去和其他人联络,也丝毫的不到回应,赵欢断定,他们已经被这县太爷给阴了。尽管如此,赵欢每日仍旧尽心尽力的照顾许飞,只是闭口不谈其他的事。
许飞见赵欢没有主动的意思,心想还是需要敲打敲打。就对赵欢说道:“赵兄,我到府上已经半月有余,贵府还能尽心款待,真是让您费心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您能到此,那是我的荣幸。”赵欢淡淡的回道
此时,只见许飞夹起了眼前的鸡肉,又接着说道:“之前,我曾听一衙役说起,他妻子生产,身子虚弱,需要进补,可是家中仅剩一只下蛋的母鸡和打鸣的公鸡。他便迟迟做不了决定。我便告诉他,杀了公鸡,留下母鸡,赵兄可知为何?”
赵欢被这个莫名其妙奇妙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以他家的财富,从来不需要考虑吃哪只鸡的问题,可是既然县太爷要如此问,也不好不回答。“杀了公鸡,只不过是少了早起报时的工具,可是若杀了那只母鸡,那就是自绝后路了。”
“赵兄果然也是明事理的人,可是现在摆在赵兄面前的也是这两条路,赵兄为何就不做决定呢?”许飞突然换出一副严肃的神情。他的意思,赵欢的家产是报晓的公鸡,而性命却是下蛋的母鸡。如果能够按照许飞的意思,交出一些家产,虽说是有些损失,可毕竟母鸡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如果舍不得,那许飞便会要了他的身家性命,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赵欢一听,一时傻了眼,这县太爷跳转的也太快了些。前一句还在说鸡的事,这一句就直接奔到了自己头上。只是他仍然装作不明白。“草民实在不知大人何意,还请大人明示。”
“你等坐拥万贯家财,千亩良田。坐看百姓穷困,生灵涂炭,却不愿为国多交半分赋税,替本县分忧。我已在城南定下了期限,到时他们若是不能交齐,恐怕免不了要家破人亡。赵兄,难道要为了这一只不会下蛋的公鸡,要自绝了后路?”许飞越说便越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赵欢终于有些着急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再大,始终大不过官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许已经控制住了整个山阳,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本可以直接用强,可是现在却还给自己选择的余地,说不定是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他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除了交赋,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赵兄果然聪明,那我就明说了,其实我只是想让赵兄为我传个消息。”
“什么消息?”
“我知道你与刘家素有来往,我想让你约刘平兼地。”
“兼地?”赵欢隐约猜出了许飞的用意,在魏国,私下兼地是杀头的大罪。可是历来官商勾结,地方豪族势大,兼地之事常有发生,一般府衙根本无力管辖。所以像山阳这样的地方,兼地已经变成了稀松平常之事,赵刘几家的田地,好多也是兼并得来的。此时,相约刘平兼地,依照他的性格,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可现在幕后之人是许飞,一旦他拿到了刘平兼地的证据,那到时候,刘平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他又对许飞说道:“这可是死罪呀,草民不敢。”
“放心,你只需送信,如果事成,你的一半军赋便从让刘家出了。”许飞看出赵欢的担忧,所以也给了他一定的好处。得到了县太爷的许诺,赵欢也不在多话,当即应允。
就这样一来一去,二人便谈好了价格,一致把刀口冲向了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