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飞得极快,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鎏金圣殿。
整座玻璃做的大门立在观前,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行知观耸立在天边,在玻璃门上,还飘着几朵云彩,人间仙境也莫不如此吧。
看那圣殿之前的半柱香还在燃着,江淮宁松了口气,为时还不算晚,若这人鱼烛熄灭了,待水蓝屏障开启之后,便不好办了。
江淮宁等人就是为了在水蓝屏障开启之前赶回来,过了它的点,至少要等明天上午才能进去,而明天上午,霜花会早已结束,那三人急急忙忙赶回来又有何用处?
若不是听说四观内最近的弟子都突飞猛进,有的已经小露头角,为了看看这以后那位有幸之人进了内阁成为他们三人的师兄弟,这才一同赶了过来。
但为了找和等季隐,江淮宁和俞初花了点时间,这都是前话,过去的事情了,提它也毫无意义了。
江淮宁率先从大鹏鸟背上跳下来,然后示意它将自己的脖子靠在岩石上,这样会让它舒服些,不至于那么累。
“谢谢你。”江淮宁靠在大鹏鸟的脖子上,与它道谢,待季隐和俞初从它的背上跳下来,便飞走了。
行知观,不像其他宗门是培养修炼者的。行知观是帮助整个凤华国处理案件的特殊机构,这里没有尊主的允许是没有人能成功进去的。
行知观,也是古极乐世界留传下来了,那极乐世界当初是多么的繁华昌盛,也连带着武道文明也一起走向了巅峰。
行知观是极乐世界就有的,一直存留在了现在,三千年后的今天。若不是行知观修在极北,怕是也要跟极乐世界一同毁灭了。
三人穿过水蓝屏障,也便是真真正正地踏入了行知观。
刚才那些只是行知观的外门,都是一些渴望领悟气海云山,成为行知观弟子的人。
行知观亲传弟子也不过九人,自从行知观尊主收下江淮宁为弟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在平日里进入水蓝屏障。
虽然老头儿收下苏慎言为弟子,但苏慎言不符合成为亲传弟子的条件,所以,现在的亲传弟子还是那九个人。
行知观由四部分组成,南山南,北庭,西庭,东庭,三人要去的霜花会,便是在南山南举行。
刚踏入北庭的大门,一道天光笔直地照射下来,莫约几秒之后,江淮宁才能看清楚里面的景物。
映入眼帘的是人,数不清的人,这些人大概都是来看热闹的,毕竟真实参加比试的也只有十几个人。
江淮宁想甩开鞭子开路,却发现,她现在被挤的根本连鞭子也不好拿。往天空一看,原来是有人已经在比试了,刚才那天光应是那两人其中一位放出来的。
正式比试还没开始,况且比试是在南山南的,这一群人堆在西庭作何?与江淮宁有着一样的疑问的还有贺俞初和季隐。
待人群突然沸腾起来,江淮宁才发现那两人已经决出了胜负,台下之人连连叫好,纷纷鼓起了掌。
“小兄弟,刚才比试的那两人是谁?”俞初背着把不知从哪骗来的琴,问着离他最近的身穿道袍的人。
那人转头一看,发现俞初是个陌生的面孔,故作玄虚地说道:“我见你是刚上这北庭吧,这西庭可不是闲杂人等随便可以来的,你知道这是温前辈的地盘吗!”
俞初不说话,其实他真的是第一次上北庭,以前他都走西庭的,只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去北庭,再去往南山南,这路途也就遥远了。
“嗯。”俞初回答他。
“唉,那你便不知道一天前的那件事了。南山南的霜花会本就为十二人参加,只不过,有位内门弟子出关,硬是要参加霜花会,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第十三人,擂台赛便也要多一人,这不,那两人已经决出了胜负,赢的那位就是第十四人。我与你讲什么,走了走了!”那位弟子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离开了俞初旁边。
可能他认为俞初是个榆木脑袋,第一次上西庭也罢了,竟然连这种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也不知道,多半是个废柴,他与这种人浪费时间作何,故自己离开了俞初身边。
“师兄,他是在说我?”季隐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在俞初的右边站好,“我只是……小九呢!”
季隐刚想说些什么,转头一想,自己的小师妹不见了,应是人多太遭乱,与她分散了。
俞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季隐,“好好去比试,小九应是先回去了。”
俞初毕竟是看着江淮宁长大的,她的性子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所以在这个时候,江淮宁如果没有出现在他俩面前,多半是回去了。
“那……”季隐吞吞吐吐地说不成句子,他紧握着青临剑,心里还惦记着江淮宁为什么先走了。
俞初背着那把琴,掉头去了南山南的方向,在离开季隐有段距离的时候,俞初小声说:“阿隐,大胆去做你想做的吧。”
季隐发现俞初已经先行一步了,立刻跟了上去,笑嘻嘻地跟他的大师兄说:“师兄,那你觉得我会赢吗?好像小师弟也会参与,我们隔壁的东庭好像实力也不弱……”
听着季隐的叽叽喳喳的话,两人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南山南,这段路其实也不近,但季隐话唠,带他说完,俞初回答完他的问题,两人也就已经到达了。
南山南,本是行知观尊主的一片海棠林,与温鹭洲的种在西庭后山的桃林一样,只是海棠林更大,更壮观。
据说这片林子是因为尊主偶然间得到了几粒种子,将它种下后,却发现可以结出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落的花,再后来就慢慢地成了霜花会。
从南山南入口远远望去,已经能见到温鹭洲,颜择城二位掌门人在等待着俞初和季隐。
“颜前辈。温前辈。”俞初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此刻季隐不得不说一句这人太虚伪了。
他整天跟自己说温鹭洲老头儿老头儿,今天到嘴边就又成了温前辈,不真实,真的不真实。
“俞初先跟择城去南山南,季隐那小子给我留下。”温鹭洲顺着胡子,对旁边的颜择城道。
颜择城微微一笑,迈开了步子,离开了南山南入口,径直走向霜花林。
她见俞初并没有跟上自己,回头道出:“不走?”
俞初摇摇头,背着琴追了上去,他总感觉事情并不会像原本那样发展,要不就会有个小插曲。
颜择城一身水墨色的衣裳,一头墨发如瀑布一般飞泻下来,她并没有佩剑,这倒是件稀奇事,习武之人全靠一身精湛的剑术和一个好的修为,而颜择城却是个例外。
她是整个行知观四大观主中唯一一位女子,但生性冷漠,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佩剑这件事,也有人说是当年她遇害,被人废了修为,让尊主给救了回来。
据说颜前辈出现都是在西庭湖的亭子里,极爱下棋,有时候,与大师兄俞初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最后也不知是谁胜谁负。
再回到南山南入口,只见季隐离得温鹭洲远远的,他还在往回走,莫约走了几十步,在合计着这老头儿的攻击范围一招打不死他,便停下了。
“臭小子,刚出关就下山显摆,净给老夫惹事。”温鹭洲拿起拐杖就要施法打到季隐身上。
季隐没躲避,因为老头儿的拐杖根本就不会砸到他身上,他的武道造诣不会提到那么高的。
“温前辈,我就先走一步了,对了,今天还在山下见着了小师弟,有机会一起吃饭啊……”季隐抓住机会,正想逃离了温鹭洲的面前,却被人从空中拦截了。
季隐道:“嘶,小师弟,你这样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背后袭击自己的亲师兄,可是不道德的哦!”
季隐在空中打了个圈,又顺便折了个树枝,对上苏慎言飞来的剑。
他并没有用青临剑的原因是青临剑和一把短刀都连鞘一同掉落到地上,季隐没武器,只好灵机一动,折了个树枝。
“刚才被大师兄打断了,我们再比一场。”苏慎言从空中稳稳的落到地面上,对着面前的季隐道。
季隐扯了个微笑,叹了口气说:“小师弟,师兄还有事,欠了一个人的人情,总归是要还的。改天咱俩到后山的桃林去,我定会与你再比一场。”
季隐将那刚才落地时掉下来的短刀好生的收进自己的左腰,他的右腰是那把青临剑。
“你为何不拔刀?”苏慎言见季隐要走,有些着急地将自己想了一路的问题说了出来。
不管是与人比试,还是排名赛,季隐都只用的他那把青临剑。或许弟子们也就只知道季隐会使青临剑,可苏慎言不一样,他知道,季隐的武道之强,是在于刀而不是剑。
他腰上的那把短刀,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宝贝,是他所有的武道力量。
“你是说南安?南安出鞘,必须见血,我不想再将你给伤了,以后,我在京都可怎么混……”季隐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就不再说了。
温鹭洲本来想待季隐发呆这会儿将他捆回去听到这句话,又放弃了手中的动作,退了回去,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季隐已经离开了。
南安,难安,一生艰难,不得安息。
可谁又知,在之前,这把刀也曾震撼天下,那时,它还未成南安,季隐也正风华绝代。
可季隐在江湖上成也是它,败也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