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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这是凶器

凶犯被抓住了,恩济庄的百姓总算是放下了心逐渐散去了。狄仁杰面对着的何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连这等巧计都能被你识破,此乃时也命也,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狄仁杰道:“何云,发生在四道十州的‘滴血雄鹰’案,都是你一手操纵的?”

何云供认不讳:“不错。”

狄仁杰道:“这是你们假托厉鬼之名,针对内卫进行的一场清洗行动?”

何云道:“可以这么说。”

狄仁杰问道:“你们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何云闭上双眼,不再说话。李元芳一声大喝:“说!”

何云长叹一声。狄仁杰道:“好啊,我今日就回朝,把你交给皇上,看她会怎么处置你!”

何云突然睁开双眼,浑身颤栗:“你、你要将我交给皇上?”

狄仁杰点点头:“正是。你知道她老人家的手段,看看你会怎么样,分尸?寸截?还是活剐?”

何云吓得魂不附体,体如筛糠,他轻声道:“我、我不能说,说了会死得更惨!”

狄仁杰“嘿嘿”一声冷笑道:“元芳,备轿,回东都交旨!”

白天,恩济庄。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而过。狄仁杰一行冒雨向村外走去。土路两侧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李元芳不无遗憾地道:“恩济庄的这些人呀,我看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狄仁杰看了他一眼:“此话怎讲?”

李元芳道:“案子没破时,千方百计要大人回来救命;现在案子破了,大人离开,连送行的都没有!”

狄仁杰笑了笑:“元芳啊,为官者,但求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至于别的就不必太计较了!”李元芳点点头。

正说着话,一行人转过村前的拐角,狄仁杰和李元芳不由得惊喜交集。远远的村口处,恩济庄全体百姓站在雨中,默默地等候着。一见狄公队列走过来,长者双手托起一把雨伞,高喊着:“恩济庄全体村民恭送狄公大驾!”

狄公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大步走到长者面前,伸手将他搀起:“快快请起!”

长者眼含热泪,将伞递了过来:“大人走得仓促,村民们不及订做护民伞,这把油布雨伞就请大人收下,聊表恩济庄全体村民的拳拳之意!”

狄公点了点头,接过伞,缓缓举起来:“多谢恩济庄父老的深情厚谊!狄仁杰既感且愧!乡亲们,请起吧!”

没有人动弹,村民们仍旧跪在地上,静静地望着他。

曾泰道:“恩师,这是跪送,您不走,他们是不会起来的。”

狄仁杰的泪水模糊了双目。他慢慢向前去,不停地拱手致意。陈鹤鸣则感觉有些起鸡皮疙瘩,至于吗。

在紫霞观正殿上,王知远盘膝坐在蒲团上,微合双目。忽然“砰”的一声,殿门打开了,王知远吃了一惊,睁开双眼。一个身穿黑色套头斗篷的人站在门前。那人伸手掀开风帽,正是太平公主!

王知远大惊:“公主。”

公主脸罩寒霜:“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闭目养神,狄仁杰已经大获全胜了!”

王知远浑身一抖:“什么?”

公主道:“何云、高如进都在他的手上,一旦事情败露,你我死无葬身之地!不能再等了,明天夜里必须动手!”

王知远点了点头。

狄仁杰要进宫面见武则天,陈鹤鸣也要跟着去。狄仁杰:“鹤鸣,你为何也要入宫啊?”

陈鹤鸣:“大人,我被皇上封为侯之后还没来的急进宫谢恩呢,这不正好随大人您一块嘛。”狄仁杰:“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吧。”

夜,上阳宫武则天寝殿前矗立着一根铁棍,闪电频频亮起,通过铁棍的传导,将电流传至寝殿门前的磁铁上,发出一阵阵蓝色的火苗。

殿内,武则天头戴黄铜头罩,已经沉沉睡去。

狄仁杰和陈鹤鸣在两名内侍的导引下快步向武则天的寝殿走来。狄仁杰和陈鹤鸣都一眼看到了矗立在寝殿之前的铁棍,狄仁杰一愣,问内侍道:“常侍,这根铁棍是做什么用的?”

内侍道:“哦,这是国师王知远进献的驱鬼法器,从空中导引雷电,通过铜丝传导至殿门上方的磁铁,施放电流,使恶鬼无法进入殿中。”

狄仁杰点了点头,几人说着话已到寝殿前,一名内侍道:“咱家进去为阁老禀报,请国老稍候。”

狄仁杰点点头,快步走到铁棍前仔细地看着,只见铁棍上缠绕着几圈铜丝,铜丝的接地部分用兽皮包裹着。他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悬在殿门上方的磁铁。他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

陈鹤鸣也将这件法器看在眼里,心里面不得不佩服国师王知远师徒。心想这引导雷电的法子比富兰克林早了差不多接近一千多年啊!

陈鹤鸣:“大人,这件法器……”陈鹤鸣刚想对狄仁杰说这件法器导电危害性时,另一名内侍道:“阁老,侯爷皇上请你们进去。”

狄仁杰:“嗯,好。”陈鹤鸣也只好先随狄仁杰入殿。

狄仁杰和陈鹤鸣快步走进殿内。武则天坐在万象椅上,头戴软纱帽,精神非常好。狄公上前,双膝跪倒:“臣狄仁杰、陈鹤鸣参见陛下。”

狄仁杰:“臣特来向陛下向陛下交旨。”

武则天微笑道:“怀英,听说你在永昌县抓到了一个无头厉鬼呀?”

狄仁杰一愣:“陛下是听谁说起的?”武则天道:“是太平公主告诉我的。”

狄仁杰点了点头:“臣抓到的这个无头厉鬼,并不是鬼,而是个地地道道的人!”

武则天一愣:“哦?这倒有趣,改天给我讲一讲。”

狄仁杰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章道:“这是此次永昌抓鬼的经过,臣详详细细地记录了下来,请陛下过目!”

内侍接过,呈给武则天,武则天顺手放在一旁。狄仁杰见此情形赶忙道:“陛下,您要是无心看阅奏章,臣说给您听也可以,权当解闷。”

武则天笑了笑:“不必了,我还是看你的奏章吧。”

狄仁杰无奈地道:“是。这份奏章中有几部分非常重要,望陛下能够细读。”

武则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鹤鸣,你怎么和怀英一起进宫了?

陈鹤鸣:“回陛下,臣得蒙陛下赏识,不仅授予爵位还赐予府邸。臣对陛下感激不尽,今天正好来向陛下谢恩。”

武则天:“嗯,鹤鸣不必如此,以你的功劳,爵位和府邸都是应得的。好了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狄仁杰道:“是。哦,对了,陛下,有一件事臣能不能斗胆问一问?”

武则天道:“你说吧。”

狄仁杰道:“刚刚臣在殿外发现了一根铁棍,内侍说,是什么驱鬼法器?”

武则天点点头:“正是。自从此物进宫后,我再也没有被噩梦缠身,每晚都能安寝,这实在是个好宝贝呀!哦,对了,还有一个头罩。”

说着,她招了招手,春香将头罩拿了过来,递到狄仁杰手中。

狄仁杰翻来覆去地看着,最后抬起头道:“陛下,这些东西真的管用?”

武则天道:“当然,应该说是非常有用。”

狄仁杰道:“此两样物件是何人所献?”

武则天道:“这是国师王知远和他的师父虚谷子研磨出来的。”

狄仁杰蓦地抬起头:“虚谷子?”

武则天一愣:“怎么,你认识?”

狄仁杰道:“啊,啊,不,只是觉得名字有些耳熟。”

武则天点点头:“这虚谷子乃是首阳山中的道士,道行非常高深,今年已将近百岁,是国师王知远的老师。”

陈鹤鸣看着狄仁杰手中拿着的头罩,心中思索着,要救驾,这是个机会啊!只是不知道武则天会不会动怒啊?再看看狄仁杰,把心一横。“算了,反正狄仁杰在这,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陈鹤鸣开口道:“陛下,不知可否让臣看看这法器?”武则天和狄仁杰同时一愣,齐齐的看向陈鹤鸣。

说实话,被皇帝和宰相同时盯着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武则天:“鹤鸣,你也对这法器感兴趣?”

武则天虽然手段很辣,但那主要是对她的政敌或者想要反她害她的人。对于一般的人武则天还是比较大度的,尤其是她钦封的开国侯。所以才有此一问。

陈鹤鸣:“回陛下,臣感觉这法器的和臣以前见过的一些器物非常相似,故斗胆想请陛下恩准,让臣看一看。”

狄仁杰这时候也有些好奇陈鹤鸣的行为,不过经过和陈鹤鸣的相处。他知道陈鹤鸣见多识广,不会无的放矢。

狄仁杰:“陛下,鹤鸣见多识广,不如就让他看看?”武则天:“一瞧,连狄仁杰也这么说,心想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所幸就让他看看吧。”

陈鹤鸣将头罩从狄仁杰的手中结果,仔细的打量,这头罩乃是由黄铜打造绝对是良好的导体啊!

看了一下之后,陈鹤鸣面色凝重的对着武则天说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武则天:“鹤鸣你有话但说无妨。”陈鹤鸣:“只是……”陈鹤鸣看了看周围的内侍宫女。

武则天思和狄仁杰对视一眼,狄仁杰又看看陈鹤鸣然后对武则天点了点头。

武则天思索了一下,然后吩咐道:“你们都下去。”于是宫女太监都离开了。武则天对陈鹤鸣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陈鹤鸣:“是,陛下。此物叫做法器不太恰当,臣认为把它叫做凶器更符合一点。”

武则天手一拍站了起来,大声叫道:“什么?”狄仁杰也吓了一跳。

陈鹤鸣:“陛下,此物与外面的铁棍相结合,由铜丝牵引在雷雨天将雷电传导至人体绝对会置人于死地。”

武则天:“此言当真?”陈鹤鸣:“陛下,臣此言句句属实,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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