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瞬间涌进海水，空气被海水包裹住，形成一个个气泡往上浮动。
楚言眯起眼，把那两人的长相记在脑海里，真是……让人不悦啊。
被侵犯的
漆黑的瞳孔被金色覆盖，海妖血统被唤醒，双腿蜕变成蓝绿色的鱼尾，手臂胸口都生出密密麻麻的细小鱼鳞。
彻底蜕变成海妖姿态，飘逸的鱼鳍呈现丝带状，缠绕在他双臂和背部，彻底被同化成海生物，他才发觉这里的海水……味道不对。
不仅是咸，还有一种难以忽视的铁锈味。
与人类状态下看到的海洋截然不同，以海妖模样，他能看到四周的帝王鲸鱼身上都缠绕着白色条状物，那些白色条状物胶粘在一起，不停翻滚涌动，依稀还能看见肉虫底下腐烂的肉块。
就像是被无数蠕虫包裹住一般。
哪怕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的楚言，也微微愣了下。
这种刺激眼球的场景真是令人作呕。
楚言面不改色的错身远离接近的蛆团，在海底远比陆地来的更自由，楚言放出精神力，还没扩散就碰到障碍，有点像两块玻璃轻轻相撞的感觉。
楚言刚打算继续释放精神力冲破障碍，没想到又有一块“玻璃”碰撞到。
“楚言，快走！”
脑海里传出郝惺岐焦急的声线。
……
顺着精神力，楚言看到了浑身上下被白色肉虫缠住的郝惺岐。
密密麻麻的肉虫完全覆盖住在他身上，仔细看还能看到到它们不停往身体里钻的可怕场面，肉虫钻过的地方只留下一个个肉眼可见的肉坑。
楚言对他的忍耐力表示致敬。
四周的帝王鲸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完全忽视他们的存在，麻木的啃食着海面上的死鱼和人类尸体，与其说是啃食，不如说是那些白色肉虫在飞快进食。
郝惺岐的攻击像是打在一块块柔软海绵上，毫无作用。
他的精神力变得极不稳定，飘忽不定，带着想要毁灭一切的狂暴。
突然，黑色的地狱火在他身上炸开，以生命为代价的火焰迅速燃烧，形成螺旋状不停攀升。
黑色的火焰在海水中燃烧着，像一朵朵盛开的水莲花，即使这样也无法把那些源源不断的肉虫全部烧死。
楚言到的时候，郝惺岐基本上已经成了肉虫寄宿体。
【这东西怎么弄死？】
楚言用精神力问道，只得到郝惺岐凝重的叹息。
他尝试着用妖力弄死几条，不过几秒钟又立刻有新的出现，重新把郝惺岐包裹的更严实。
试了几次，楚言放弃，海妖化的脸上冷若冰霜：“破坏速度跟不上它再生速度。”
简直就像是bug一样的存在。
郝惺岐彻底没了耐心，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把他整个人包裹住，所有的白色肉虫在火焰中被烤的滋滋作响。
闻上去甚至有点像烤牛肉的味道。
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力也迅速变弱。
彻底解决了身体外的恶心肉虫，郝惺岐此时的模样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整个人苍老了十多岁，眼角有了细碎的皱纹。
解决了那些恶心的肉虫，身体顿时轻松了不少，他在海底活动了下肩膀，还没来得及疲惫，那些原本忽然他存在的帝王鲸鱼又重新发狂，张着血盆大口冲他追来。
楚言反应迅速，一手捞过郝惺岐，强有力的后尾一蹬，迅速逃离。
消耗了太多力量而面色苍白的郝惺岐昏昏欲睡，他强打起精神，意味不明的盯着那些追着他不放的帝王鲸。
“那些帝王鲸怎么回事？身体里全是白色肉虫，杀不绝弄不死，比海蛆还麻烦。”他的声音又泛起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随时都会昏睡过去。
充耳不闻，楚言语气冰冷：“敢睡就把你扔下。”
“噗，队友你还真是过分~”郝惺岐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到底还是没真的睡下去。
即使带着个人，楚言游动的速度依旧极快，比在陆地快了不止一倍。
迅速的穿梭在珊瑚海藻间，不少从未见过的鱼类穿梭其中，好在那些只是普通鱼，并没有被白色肉虫包裹，自然见他们重来也只是慌不择路的逃窜。
“那几头帝王鲸都是尸体。”他抽空回了郝惺岐的问话。
被肉虫缠满的尸体。
行动间身后的帝王鲸已经被甩远，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游轮的踪影，楚言毫不犹豫的松手，任由郝惺岐撞上石头。
“你这个……家伙……”差点真的一头撞了上去，郝惺岐咧了咧嘴，嘴里咕噜咕噜冒出一堆气泡，尖锐的虎牙裂了裂。
他蹬腿往前游动，已经能够看到游轮的影子。
一把冲出水面，再次呼吸道新鲜空气的郝惺岐并没什么兴奋，反倒是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重新睡觉。
在经历了一场帝王鲸鱼攻击，游轮看上去更加破败不堪，楚言在波特曼身上放了精神力印记重新变得清晰，此刻他能够清晰感受到波特曼活动的气息。
活蹦乱跳，看样子没死。
找了个点，楚言决定直接从船身一路攀爬往上。
嫌弃麻烦，郝惺岐满脸嫌弃的拽住他的衣服，一个瞬身重新出现在了船舱内。
……
波特曼脱下衣服，坑坑洼洼满是乌青的后背有着无法退去的鱼鳞，拇指大小，一片片的青黑色鱼鳞均匀排列在皮肤上，即使拽了也会重新长出，他已经放弃把它们除掉。
他打开药罐，昏暗的船舱内透过依稀的亮光可以看见药罐底下只剩薄薄的一层。
他的记忆还残留在那个红发男人跳下海的瞬间，再次醒来，甲板上已经挤满了人，而他就像一块破抹布被踢来踢去。
那两个人呢？
他们都跳下海死了吗？
一瞬间，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同情，波特曼用拇指轻轻点了点药膏往自己的腹部抹上。
“喂，小子。”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波特曼吓得不轻，差点失手打翻手中的药罐。
郝惺岐垂着脑袋，甚是不愉快的海底战斗让他心底蒙上一层阴翳，对于罪魁祸首更是没什么好情绪，目光阴沉：“说出原液提取方式。”
“你们，果然是你们把那些怪物弄走的！”波特曼惊喜道，随即立刻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透着点恐惧：“……你们一定也看到了肉蛇吧。”
“帝王鲸身上的那些肉蛇就是原液的重要成分，再加上博比特鱼的血和内脏，最初的原液就是这样制成的。”波特曼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死守了十多年的秘密告诉了两个陌生人。
【支线任务：获取原液提取方式
任务奖励：两千技能点、B级勋章一枚
状态：已完成】
系统确认完毕，郝惺岐可怕阴沉的脸稍加缓和。
波特曼像是没发觉身前两人的恐怖表情，依旧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俩人，他有预感，这两个人一定会帮他实现愿望！
……
苏行舟坐在沙发上，他身前站着前来投诚的一男一女。
胡子拉碴的脸，显然这个男的就是刚刚坑了楚言的那人，至于那个女人，依旧是被黑色眼镜框和平刘海遮挡的看不清脸，不过从她颤抖的身子不难看出她的恐惧。
“苏老大……”男人犹豫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在见识过他可怕的杀人“艺术”后，男人连一丝反抗也升不起。
“苏老大我们在海底确实看到了人鱼，就是半人半鱼状态的那种。”男人苦着脸，生怕他不信自己，反反复复强调了好几次。
苏行舟抬起头，无悲无喜的眼眸里透着冷意。
太弱了……
弱小的他一根手就能杀死。
这种人也是重生者？
呵，真是，无聊的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