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被封锁,尹一凡要押走南晋丞,南奚欢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尹大哥,何时才能放了我弟弟,”
“自然是查清案件,”
尹一凡一脸公事公办,遇到这种命案,与之前的吊儿郎当截然不同,
“我想参与案件,我算是案犯半个证人,我会找到证据的,”
尹一凡来了几分兴致,
“你也知道,你这是半个嫌疑人,算什么证人,没有抓你,是因为你并没有直接杀人的证据,但是随时会被传唤,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好。”
“这关乎我弟弟的性命,尹大哥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是事关人命,希望能让我参与,”
尹一凡平常赖皮惯了,如今真遇到这种较真的,一时间有些难以应付,
“县衙要的是一个结果,过程并不重要,你好自为之,”
南奚欢身上没有首饰银两,不然还能打点一些,她一向看人很准,尹一凡不知道为什么在金南县驻脚,为人不会是非不分,
“尹大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请记得来城西破庙寻我,麻烦了,相信这世道是有公道的,如果可以,请让我寻证据。”
尹一凡话中意思,是官府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有可能为了打压南家,会顺水推舟,送大司马一个人情,
“嗯,”
南奚欢看着尹一凡的背影,这人还算有几分人情味,提点了她,只能暂时让南晋丞受苦了。
尹一凡回到县衙已经是戌时,县衙的县令陆宏,还有师爷陆予以及主薄柳叁正在出门恭送郡守大人宋朝光,
见到尹一凡将南晋丞捉拿了回来,欣慰道,
“辛苦了一凡,先送到招房录口供,然后关着,明天再审,这案件你看着办吧,”
尹一凡点了点头,只见南晋丞愤恨的瞪着郡守宋朝光,
“你们这群贪官污吏不得好死,”
尹一凡直接一巴掌拍在南晋丞的背脊上,
“想死啊,闭嘴,”
南晋丞果然是太冲动,现在这幅样摆明了是阶下囚还这么嚣张,公然以下犯上,这不是找抽,
县令陆宏倒是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有些恼怒,
“押下去打二十大板,竟敢辱骂郡守大人,”
宋朝光摆了摆手,端着当官的架势,似乎不太在意,
“罢了罢了,何必跟戴罪之人斤斤计较,早日把案子办了,签字画押是大事,这个南家是断然不可留的,”
县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南晋丞不由的回头打量了几下个郡守宋朝光,三四十岁的模样,体形偏瘦,留着山羊胡须,一副精明算计的模样,外形跟那种电视剧中的贪官有几分相像,
待县令跟郡守走远,尹一凡踹了南晋丞一脚,
“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急着送死,也不在这一会儿,敢侮辱郡守,难怪你们南家会家破人亡,”
南晋丞满眼赤红,
“贪官污吏,官官联手,就为了夺取南家财产,如今不惜陷害,也要赶尽杀绝,尔等就是帮手,不得好死,”
尹一凡又是一脚,踹到南晋丞腿肚,
“闭嘴吧,阶下囚,”
“你是重大嫌疑犯,所以暂时押监,有冤屈自然会洗清,别吵吵”
南晋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语,倒是尹一凡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
有时候尹一凡确实死板了一点,动辄私自用刑,还一昧附庸,几年下来的恶习延续着,而且有点忠奸不分,
几人走进招房,
王泉问了一句尹一凡,
“郡守跟县令大人的关系很好吗?”,
尹一凡将南晋丞交给了招房的人,交代了几句回头搭话,
“县令大人是前一年上任的,郡守指定过来的,关系匪浅”
“所以说官官相护勾结不是不可能咯?”
尹一凡连忙捂住他的嘴,
“说什么呢,这事可不能瞎说,我们当差的做好自己就好了,”
王泉刚跟尹一凡走出招房,
就听到南晋丞的尖锐的痛哼声,招房的人说了什么,王泉没听清楚,
只见左右两个官差拉着夹板正夹着南晋丞的十指,
十指连心,南晋丞咆哮,
“尔等竖子,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想污蔑我们南家人,没门,这种栽赃陷害也不怕天打雷劈,”
王泉脚一下子挪不动,目瞪口呆,
“这是要屈打成招?不用看证据过程就直接用刑?”
这倒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看见不问缘由胡乱用刑,实在不敢相信刑法是这样的,
尹一凡仿佛是习以为常,一手撑在王泉肩头,
“你刚来不久,这算什么,直接打晕了再画押,是招房习惯招数,你是没看到牢狱的刑法,花样百出,个个新鲜,”
王泉实在难以置信,这时候南晋丞还在反抗,招房管事直接开始抽板子,木板上钉有细细密密的钢针,
这板子下去只伤皮肉,却痛的人死去活来,南奚欢倒抽了一口气,
一声一声的闷哼传来,她立马想冲进去阻止,
“嘶,屈打成招有屁用啊?”
尹一凡连忙拽住,
“嘛呢?这是招房的办事法子,我们捕快根本管不了,你要搅和,待会就成帮凶了,”
南晋丞一直绝不配合,痛苦在地上哼叫,衣裳肉眼可见蔓延血色,
王泉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被尹一凡拍了一下,
“什......什......么事?”
“我知道你可能喜欢南家大小姐,南奚欢的貌美在金南县是数一数二的,她虽然不是罪犯但也是嫌疑犯,别痴心妄想了,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想一想也不行啊,也许落魄小姐才容易呢,
原来先前尹一凡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动作,只不过这个误会,还真是美丽的误会,
尹一凡继续道,
“你刚来金南县许多事情不知道,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的,宋朝光是少府正卿宋朝阳的堂弟,你可知道宋朝阳可是大司马的人,不论怎么样都不能招惹,他们想做的事,你也阻止不了,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毁了自己。”
原来如此,县衙的每个人都知道,大约是诬陷或者是栽赃,不管真相如何,他们都不在乎,但畏惧权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尹一凡都不例外,他其实也知道金氏兄妹是冤枉的,所以在她有意将南橘泱藏起来的时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