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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石室(下)

六人已经饱足,坐在岩石上乘凉。偶耕说道:“晏先生,你在木屋中说,要讲往日故事。现在可以讲了吧?”

晏适楚正襟危坐,目送山风,沉默不语,半晌才说:“国朝隆盛之时,有十大俊逸之士,号为‘仙宗十友’。其中司马承祯,法号道隐,自号白云子,自幼笃学好道,云游名山大川,学养深厚、飘逸绝尘。开元年间,他再次被延请入宫,教授道术。玄宗大为敬服,在王屋山选址,建造阳台观,供他居住修行。说来惭愧,我本是他法驾之下的一名弟子。另外还有齐玉轪、逍遥谷的南浦云,以及阳台观现在的方丈、院监,都是他的徒弟,”说到这里,晏适楚停顿一下,转头看着偶耕,“若无差错,教授你本领、传授你法术的白发师尊,也是白云子司马承祯。你熟读成诵的《服气精义论》,便是白云子著述之一,凡他弟子都曾研习。”

偶耕瞪大双眼看着晏适楚。多年来,他追寻恩师未果,更无处打听恩师的生平来历。而今晏适楚寥寥数语,仿佛已解开他多年的疑团,但更引起他的重重疑窦。他坐直身子,只听晏适楚娓娓道来,讲出一段曲折的故事。

玄宗开元年间,亦即三十年前,南浦云、齐玉轪、晏适楚先后来到王屋山阳台观,拜在白云子司马承祯门下成为同门师兄弟。南浦云博闻强识、心性机敏,但是心性躁动,在道术修为上欲速则不达。齐玉轪性情耿直,偏爱剑术,对于修真、炼丹却并不十分在意。晏适楚则为人疏懒,息怒无常,迷恋内丹、外丹之学,对于上清一派闭门不出、诵记经文的修行法则却不甚留心。

南浦云用心甚笃、用功甚勤,然而不得其法,又十分自负,不肯与同门切磋,故而入门数年,所获甚少、无所进益。他内心困惑,外表却十分高傲,以为所谓道法不过尔尔,因此连师父的指点也不以为然。那时白云子已入暮年,一心好静,唯知服气导引,不愿多费口舌教训弟子,对南浦云亦是疏于指点教诲,权且听之任之。南浦云逐渐心怀嫉恨,认为白云子偏袒别人,冷落自己。

一日,南浦云在城外闲游,遇到一商贩,神秘兮兮叫卖三卷竹简,说是从古墓中盗出,年代久远,却是仙家秘诀。南浦云见那竹简质硬色黑,似是很有些年份,展开一看,卷首用隶书写着一行字,道是“张天师著修仙秘术”。展开书简,正文却是清一色用金文写就,南浦云一字不识。他十分欢喜,出钱三缗将竹简买下,带回阳台观,请求白云子用工楷转誊经文。

白云子雅好书法,尤喜金、籀、篆、隶,展开竹简一看,见上面法书古拙沉雄,是世所少见的佳作,顿时逸兴遄飞,将竹简收下,满口应允。谁知白云子借去之后,终日只是临摹那些金文,迟迟不肯转誊成小楷。南浦云十分气恼,频频催促,白云子这才借得半日空闲,用工楷将前两卷转誊出来,交给南浦云。

这所谓的张天师《修仙秘术》,白云子一眼就看出,系好事者托古伪作。满纸不过是些阴阳五行、谶纬之说,多半是拾人牙慧,拼凑而成。若不是书法精妙、笔势雄奇,白云子必然弃之如敝履。然而南浦云执迷不悟,一再央求白云子将第三卷写出。白云子推托再三,架不住南浦云连连索要,便将三卷竹简如数退还,说道:“这第三卷经文污秽得很,我不便转誊给你。你找别人去吧!”

南浦云回房,越想越疑,越疑越怒。他寻思:“这《修仙秘术》,前两卷我已读完,文气纵横、气象万千,那老头儿却骗我说是伪作。俗话说卒章见志,第三卷必定是关键所在。他不肯转誊与我,必定想独专经文、自享仙术。我花重价买下竹简,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当晚,南浦云辗转难眠、心潮起伏。伪《修仙秘术》字字句句浮上心头,却不得终章,更让他愤恨难当。他邪魔侵心,当下手持利剑,摸到白云子房中。

夜交三更,白云子正在打坐。南浦云剑指白云子,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在修习《修仙秘术》?”白云子已然入定,充耳无闻、寂然无声。南浦云复又问道:“第三卷经文,为什么不转誊给我?”白云子依旧不答。

南浦云焦躁起来,心头的嫉恨、埋怨奔腾而出,让他生起恶念。他铁剑抖动,刺入师父的胸膛,斋堂内顿时血光飞溅。白云子倒在蒲团上,仍然双腿盘踞,服气导引不止。南浦云惊慌起来,逃回房中,卷起伪《修仙秘术》,跳出围墙,逃得无影无踪。

第二日早课之时,一班弟子才发现白云子重伤倒地、血凝如块,而南浦云逃无踪影。齐玉轪恨得两股乱颤,说道:“欺师灭祖,罪不容诛。贫道寻遍天涯,也要杀了这个孽畜!”白云子僵卧病榻,微微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以道心观人,他以人心观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且随他去吧。”

晏适楚在侧,凄凄而悲。白云子说道:“我命尚在,你悲戚什么?扶我起来!”晏适楚扶他起来,白云子又索要笔墨纸砚。一众弟子只得遵命,为他搬弄桌案、铺陈纸笔。白云子巍然坐起,服气运功不绝,用真气封住伤口、镇住剧痛,伏在桌上奋笔而书。他笔走龙蛇,誊写了第三卷伪《修仙秘术》,喘息一阵,摇头感叹,对道众说道:“道法幽微,三千道藏不过传其皮相。若是伪经蹿入,更是贻害无穷。若不纠误戡乱,后人得此邪说,真是流毒无穷。”众道士跪在病榻之前,聆听教训。

白云子重伤之际,用十二天时间,写下十二卷文稿,题名为《修真秘旨》。写成之时,白云子将书稿交付晏适楚,嘱托道:“我这部《修真秘旨》,比起前圣的巨著,自然是尘泥一般,但对于那些误入迷途的弟子,却是治病的良药。你将《修真秘旨》赠给南浦云一本,那卷伪书,你也退还给他。你要他自己看看,两部书孰优孰劣,谁是正道可循,谁是邪魔害性!”

晏适楚含泪答应,将书稿收下,慎重保管。第二日,众弟子再到白云子房中探望时,见房间与往日无别,白云子却不知所之,只留下他平日衣冠一套。众人寻找七日之后,以为他已修成正果、羽化登仙,这才发丧致哀,并为他建起衣冠冢。

丧事完毕,晏适楚主持刊刻《修真秘旨》,只刊出两部,一部藏在阳台观,另一部和《修仙秘术》第三卷的写本放在一起,由他自己保管。他背着书云游四方,寻找南浦云,欲遵照白云子遗愿,将其赠予南浦云。经历十年光景,二人终于在终南山下相会。

晏适楚实指望南浦云当面忏悔,却不知他修习伪《修仙秘术》已深,沉迷其间、不可自拔,对白云子及阳台观诸人积怨极深、恶语相加。晏适楚怒火攻心,恰好身边野火漫天,尽是农夫畬田,他将褡裢里的伪《修仙秘术》第三卷写本取出,高高举起,投入熊熊烈火。

南浦云扑进火中,抢救《修仙秘术》,险些葬身火海,那卷书早已化为灰烬。他狂性发作,拔剑在手,厉声质问:“师父叫你将书稿交给我,你怎忤逆老人家的遗愿?”晏适楚冷冷一笑,说道:“你可以欺师灭祖,我就不能违背他的遗愿?”

南浦云气炸胸膛,恨不得将晏适楚砍作肉泥。他见晏适楚巍然直立、无所畏惧,而自己当年行刺师尊,心中毕竟有些愧疚,况且身边又有众多农夫,沉思半晌,不敢发作,只得将宝剑收回。

晏适楚将包袱中十二卷《修真秘旨》擎在手中,说道:“这是师父的遗著,你若想读,二十年后来找我来取。”南浦云阴森森道:“我今天不杀你,二十年后再取你性命!”

晏适楚仰天一笑,说道:“二十年后,终南山下,我将这《修真秘旨》,还有我的性命,一并交付你便是。”南浦云转身离去,愤恨道:“二十年后,终南山下再会,决不食言!”

转眼二十年过去,晏适楚已知天命,在王屋山北的一片岩石之上,与六个年轻人讲起往日的故事,仍不免搔首长叹。屿蘅跟随他十余年,从不曾听他讲起这些掌故,不觉如痴如醉。涧石靠在石上,似梦似醒,他只知道,月在天涯,而屿蘅近在咫尺。

小雨发了一回怔,问道:“晏先生,你在青州说过,你有个一生之敌。这南浦云,便是你的一生之敌吗?他后来怎么又成了逍遥谷主呢?”

晏适楚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南浦云就是我这一生之敌。他本来天性聪颖,又肯用功,得了那两卷《修仙秘术》,勤学苦思、触类旁通,也小有所成。只是他颇不自持,四处卖弄武艺、故弄玄虚,哄骗一帮游民跟随他,尊他为师长。天宝年间,他在河北一带小有名气,被那安禄山请到营帐之中,做了幕僚。后来安禄山叛乱,他跟随军中,也十分威风神气,趁机纠集弟子、扩张势力,以至于霸人田产、夺人户宅。玄宗逊位,肃宗登基,征调大军讨平贼寇。安禄山虽然溃败,南浦云的逍遥谷却养成了气候。前任的淄青平卢节度使侯希逸,当年是战场上的一员骁将,杀得安禄山七零八落,乱军之中差点将南浦云砍死。南浦云逃回逍遥谷中,处心积虑陷害侯希逸。我前番去往青州,正是为了查探动静,险些被他的黑衣人擒获。”

牧笛听到这里,点头说道:“我爹爹——不,侯希逸,他迷信佛陀、不务正业。南浦云安排不灭和尚和鹿友先生,日日谈讲妖邪之术,哄得他团团转。十年时间,不废一兵一卒,将侯希逸逐出青州,这南浦云实在高明得很!”

晏适楚这才知道牧笛是侯希逸之女,道了一声“失敬”,继续说道:“逍遥谷在嵩山,本是白云子的恩师亦即我的师祖潘师正隐居之处。师祖仙逝之后,逍遥谷中的几个弟子皆不成气候,日渐败落。南浦云便领着一众弟子,赶走了那些道士,强占了逍遥谷,以此为据地,日益坐大。再后来,他的追随者越来越多,他便传授他们本领,将他们派往四方,纵横捭阖、巧取豪夺,挣下不少产业。他手下的三十六头目,尤其是那八大豪杰,有的占据铜山、铁山,有的专擅盐铁漕运,有的开山建宅、广占良田。只是这些豪杰、头目所获之利,不能自专,每年要向逍遥谷进贡。因此,逍遥谷诸人,每年秋天要聚会一次,议定贡赋数目,这便是献麦之会。一到冬至,所有贡赋需收归逍遥谷中,由他驾下四大监察代为掌管。”

牧笛说道:“我爹爹——不,侯希逸念经,常说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若真有报应,南浦云这样的人就该死一千回了!”晏适楚笑道:“那牛鼻子齐玉轪,跟你一样的想法。他历数南浦云诸多罪行,什么欺师灭祖、丧尽天良、散布妖术、蛊惑人心、强取抢夺、侵吞兼并、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件件都是死罪。齐玉轪背着一把宝剑,四处追杀他的一班弟子。这十年间,逍遥谷三十六头目如今只剩不到十八头目,听说四大监察也被他除掉二人,南浦云新近提任二人,才弥补了空缺。”

牧笛说:“擒贼先擒王。齐玉轪真有能耐,就该直接把南浦云给杀了。他一死,树倒猢狲散,一了百了。”晏适楚说:“齐玉轪何尝不想杀了南浦云?他的老巢在逍遥谷,通向峡谷只有一条崎岖小径,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谷中更是机关重重,如同天罗地网,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逍遥谷四大监察,以及众多黑衣人亲信,个个武艺高强,日日守护左右。更何况,这南浦云也酷爱四处游荡,终年不见行迹,想要杀他,哪里寻得着?”

小雨这两日埋怨晏适楚对她过于严厉,此时却坐在岩石上听得津津有味。她以手捧腮,问道:“晏先生,你前一阵子去了青州,果然是为了去查探动静吗?”晏适楚笑道:“我隐居深山,吃穿用度,却都要使钱。不进城去卖几颗药丸,哪里有钱来?”小雨道:“你只在附近卖你的药丸就是了,河阳也卖得,洛阳也卖得,何必去得恁远?”

晏适楚说道:“我云游四方,一来是生性好游;二来是深藏行迹,躲避追杀。”屿蘅吃了一惊,问道:“师父,你与南浦云结仇,是他要杀你吗?”晏适楚答道:“我与南浦云在终南山相约,二十年后再送上这条性命。谁知他只等了十年,就安排黑衣人四处寻我踪迹,欲施毒手,”他转过面来看着屿蘅,“这许多年来,我明里是带你四处云游,暗里却是四处逃难。光他一个南浦云与我为难也就罢了,那齐玉轪,也是一心心要除我而后快。”

偶耕十分不解,问道:“齐道长虽然粗蛮无礼、杀人如麻,可也算得嫉恶如仇,怎么会要杀你呢?”晏适楚道:“此事说来话长。白云子登仙之后,阳台观选出新方丈,以及八位院监。方丈和院监一心光大道术,三日一讲经、五日一弘法,每十日还要例行考课。如此还不肯作罢,又生出无数的繁文缛节、例律条文出来,逼着我们日夕用功,硬要把三千道藏倒背如流。我生性疏懒,哪里受得了这些?因此一气之下,离了阳台观,只在山野之间逍遥游荡。那齐玉轪便视我为叛逃师门,与我不共戴天。更何况,我在江湖上卖些丹药、牟取利益,他便认为我弃了大道、着了邪道,净做些蛊惑人心、诓人钱财的勾当,因此更不能容我,一心要为阳台观清理门户。”

牧笛皱眉道:“这齐玉轪也管得太宽了吧!他若是掌管刑部,天下人岂不一半要受刑而死!”晏适楚道:“不必议论他人。我的丹药卖出天价,穷人根本买不起,在江湖上已是臭名昭著。漫说是齐玉轪,寻常百姓也容不得我活下去。”

月上层云,星垂九霄。昆仑奴已和涧石枕藉成眠。偶耕坐领山风、仰受山气,只觉得身体爽健、睡意全无。他问道:“晏先生,我还有一事,至今不解。”晏适楚站在月光之下,见他双眼灼灼,似有满腹疑团,因问:“偶耕小友,你有何事不解?”偶耕道:“你方才说我修习的功夫,乃是从《服气精义论》经文中得来,那司马承祯,亦即白云子,便是我的师父。但是依晏先生所述,白云子已仙逝二十余年,他去世的时候,我尚未出生呢。”

晏适楚答道:“这也是我的疑惑处。你所学的功夫、所诵的经文,便是《服气精义论》无疑。只用三年时间,教你懂得其中奥义,引你走上服气正途,若不是白云子本人,这世上断无旁人能及于此。更何况,白云子当年只留下一套衣冠,并无遗骸,其人不知所之。世人皆道他得道登仙,驾鹤凌虚而去。只因众口相传,大家便信以为真。依我揣测,驾鹤登仙是假,出走云游是真。白云子一生笃学,文章著述汗牛充栋,可谓道法高深。不料人生末年,被自己的弟子嫉恨,招致大祸。经历此番劫难之后,他必定是独见道体、自得道真,因此脱离凡俗,连这阳台观也一并抛却,一任本心独自去了。偶耕小友真是三生有幸,在山川水泽之间得遇真人,受其真传。他用三年时间,教你道法、传授本领,见你心性澄澈、又善颖悟,这才安心自得,无疾而终。”

偶耕听起恩师往事,不胜悲戚,说道:“师父衣冠冢应在王屋山中,我理当前往祭拜。”晏适楚说道:“我适才所言,皆是猜测,并无实证。纵然白云子是你先师,你传其道法便已足矣,何必守那些俗礼,非要到坟前一拜!”

牧笛暗自想着心事,问道:“这么说来,偶耕竟是齐玉轪的师弟,也是晏先生师弟?莫非他也得留在阳台观里做道士?”晏适楚摇头笑道:“做道士不必悟大道,悟大道不必做道士。更何况,齐玉轪瞅着偶耕小友武功、内力十分眼熟,便认定他是南浦云的门人,不是南浦云驾下的监察便是手下的头目,一心要置之死地。阳台观再大,也没有偶耕小友的席位。皇家钦定的道箓之内,也没有偶耕小友的名字,小友想做道士也是难于登天呢。”

牧笛心头的顾虑这才解除,偷偷看了偶耕一眼。偶耕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渊默沉寂,如同一块沾了霜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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