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伴着暴雨自然是长不久的，傍晚时开始不断的春雷到得此时早已停歇，暴雨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诸卫国弯腰把装满食物的铁锅架在火塘上，煤炭带来的高温舔着锅底上的水迹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直起腰，看了眼站在窗台前的唐媛，缓步走了过去在一旁站立，轻轻的推开了窗户。
室外的寒意没有阻隔的透了进来，带着雨后山林中草木的芬芳，极为的提神醒脑。
“你还没有说康教授的事情呢。”诸卫国提醒着唐媛道。
唐媛闻言看了看诸卫国直接的道：“那就接着说？”
诸卫国顺手关上窗户，向着火塘走过去，边走边道：“那就接着说。”
两人再次在矮几的两旁坐下，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矮几，以及不断放出热量的火塘，外人看来简陋的二楼，火光照耀下的两个人很像一对相依为命的贫贱夫妻，可实际上整个二楼却没有一点点的暧昧气氛。
火光舔着火塘上的铁锅，唐媛缓缓的开口：“刚刚我们说了，是K病毒的出现引起了变异，更是K病毒的传染让不死者越来越多。”
“其实关于这种病毒的存在开始仅仅是康教授的一个设想，康教授的团队最早发现了这种病毒的传染，然后通过对上百次的活体丧生解剖，成功的确认了这种病毒的存在。”
“活体？”诸卫国疑惑的问道。
“对的，在大部分人眼中我们觉得丧生是死去的，它们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血液，更没有体温，甚至没有完整的一个躯体，所有衡量一个生物存活的指标它都不具备，可是，它们依旧可以自由的活动，所以康教授觉得它们依旧是活着的，只是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一种我们不熟悉，或者说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没有记载的生物。”
唐媛捋了捋思绪继续道：“事实证明了康教授的猜想，我们通过对比发现丧生活着的时候身体里才会有活跃的K病毒，一但死去这种病毒就会迅速的分解成无害的蛋白质。”
“所以我们虽然找到了这种病毒却没办法提取与保存这种病毒，直到康教授找到了一种新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让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不对。”诸卫国打算唐媛的话道，想起自己被感染的经历接着开口道。
“并不一定是在丧生身上传染，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既然唐媛知道自己也是感染者，诸卫国并没有什么顾忌的说起自己被野狼咬伤从而感染的事情。
期间唐媛作为一个很好的听众，安静的听着，并不插嘴，直到诸卫国说完唐媛才接着道：“你的发现其实和我们不谋而合，康教授发现的这种病毒的载体就是血液，所有哺乳动物的血液，当然最好的是人类的血液。”
“至于你说的野狼，其实在后面的研究中我们就发现，K病毒不光在人类中传染，在其他生物中也一样，区别是它在其它动物的身上只是作为载体并不发作，对载体也并没有伤害，所以它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病毒。”
“咬伤你的狼群在之前应该就作为载体感染了病毒，只是K病毒本身对狼却没有丝毫危害，直到感染到你以后，很幸运你是天然抗体的拥有者，要知道这种病毒的感染是不可逆转的。”
诸卫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唐媛接着道：“康教授发现血液作为病毒最好的载体，让我们对病毒的提纯有了极大的可能性，要知道丧生也好，作为载体的动物也好，传播的K病毒都是不纯粹的，一开始我们研究病毒是希望能找到一种抗体来抵抗K病毒，从而让幸存的人类得已延续生存下去。”
唐媛的脸上露出回忆的微笑，然而下午出现的两只怪物让诸卫国心中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这时火塘上架着的铁锅发出轻微的咕噜声，铁锅里的水被煮开，食物的芬芳随着水汽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离食物煮熟还有一些时间，因为谈论的话题太过沉重其实两人都没有太多的胃口。
唐媛想了想继续开口道：“可是后来的发现却不敬人意，我们并没有找到有效抵抗K病毒的办法，甚至连逆转的可能都看不到，但是康教授却发现提纯后的K病毒对于人类的进化几乎是最好的催化剂，这个发现让康教授疯狂。”
“教授突发奇想，既然K病毒不能逆转却有能促进人类进化，那么如果能够保证实验体的正常理智，然后让实验体更强大，至少比丧生更强大，那么丧生对人类生存的威胁自然是不纯在的。”
诸卫国想着所有见过的不死生物，以及下午时被唐媛杀死的两个怪物，摇了摇头道：“不，这个是不可能成功的。”
唐媛脸色极为失落的道：“不，我们成功了，尽管我们实验了很多次也失败了很多次，但是最后我们还是成功了，也因此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活体实验？”想起唐媛说的K病毒只能在血液中承载，也只能对人类基因有影响，诸卫国想到了一种可能缓慢开口道。
唐媛脸色复杂的道：“是的，活体实验，所有实验体都是来自实验室的成员，而且是自愿报名的，这里面有科学家，也有实验室的护卫，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人类唯一延续下去的希望。”
听到所有人都是自愿的，诸卫国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这是让诸卫国十分难理解与接受的问题，还有什么比为了对抗怪物从而变为怪物来的讽刺。
唐媛想了想道：“不要知道这个实验诱人的，时间能改变一切，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极少数人的超能力也能被看成一种进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人类进化的历史中他们应该是领先的一员。人类数千年的进化的时间，在极短的时间，被一瓶小小的药水来改变。”
唐媛用纤细的手指划了一个极小的距离，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成功了，人类将拥有更强壮的体魄，更发达的大脑，以及各种奇特的力量。”想起当初的实验，唐媛脸上不知觉的露出了激动的潮红。
